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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有些不好意思,又t1an了t1an,好好抚慰了一下。
“还痛吗?”
“嗯。”
“那你咬回来吧。”
“不用。”
“可以换成0一下吗?”旷野提出要求。
连翘仔细观察了一下,可能因为旷野的皮肤太neng了,看起来确实很红。旷野那么乖又那么甜,也没有生气。“好吧。”
这一0,就0出感觉了。
旷野的手无意识地在自己的腿根处0来0去,时不时碰到敏感带。
其实b起被睡,连翘更喜欢在上面,她喜欢听对方受不了的sheny1n,喜欢看对方忍不住哭泣的脸,喜欢掌控c纵别人,喜欢别人在她手上ga0cha0。
但也禁不住旷野一直0,0得她浑身su痒。
连翘心想,起码她人还是在上面。
主导权还是在她手上。
“手给我。”不再跟旷野多话。
旷野坐起身来,把手递给她。
连翘仔细看了看,确实很长很漂亮,指甲也修剪得很短。
她把头发撩到耳后,从指根处开始t1an。
两根手指都被t1an得sh漉漉的。
连翘听到旷野忍不住小声地sheny1n了一下。
她又兴奋了,去看旷野的脸。
旷野的脸上全是红云,低垂着眉眼,似乎不好意思看她。
“你在害羞什么,不是想上我吗?”连翘g了g旷野的下巴。
旷野抬眼看她,“嗯。”
眼底也泛着水润润的光。
“那你还在等什么?”连翘拉着旷野的手指,用下身一点点吞入,b嘴唇还要热情地hanzhu了对方。
那团火便从接触的地方燃起,燃至后腰。余烬飘起,热气上升,大脑一阵发热。
这个姿势,连翘可以自己控制速度和幅度,每上下晃动一次,每扭一次腰,都可以用对方的手指,摩擦过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x蹭在了旷野的脸上,连翘拍拍旷野的脸,“咬一下。”
旷野便听话地把rujiang含入,用牙齿啃咬起来。
于是上下都得到了最喜ai的对待。
连翘开始无法控制自己呼x1的频率。她能感觉到旷野的左手正在顺着自己的脊背一点点往下0,激起一片战栗。然后抓住了腰侧,似乎在暗暗地加重了节奏缓急。在t内的手指也被不怀好意地g起,sisi地抵住那块粗糙的区域,带来激烈的快感。
她再也不能靠着自己直立起上半身,只能紧紧抱住旷野,靠在她身上,和她一起浑身颤抖,一起sheny1n。
旷野学得太好了,在最后那个瞬间,又用拇指sisi按住了y蒂。
本就无法忍耐的快感,变得尖锐,甚至有些疼痛起来。
如同亲自谱写了一场交响曲,从序曲到ga0cha0。
不断流出的yye在床单上变成了一片片深深浅浅的水迹。
旷野也兴奋地过了头,在耳边无意识地叫着她的名字。“连翘…连翘…”
连翘失了神,感觉自己快要si在旷野的指尖,漫长的ga0cha0中,她只能发出低喘的声音。
忍不住抓住旷野的肩头、背,五指sisi地扣进肌肤里。
又逐渐放开。
大脑空白一片。
这次做完,连翘躺得离旷野远远的,不准旷野再过来抱她,两个人各睡一侧,中间隔着银河。
她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想,两个人呢,确实是b自己做,要更爽一些。
这次真的送佛送到…
大概西出了哈萨克斯坦,西到土耳其了。
又想到旷野,觉得旷野真可怜,那句话怎么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yan的人。”,跟自己睡过了,未来该怎么办呢,大概要用余生来怀念了。
自己一次爽完了五年的份,接下来的五年都不需要梯子了,diy的时候可以靠这段回忆撑下去。
一次成功的约pa0。
胡思乱想中,连翘逐渐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连翘看见旷野正在穿衣服,背对着自己。腰肢纤细,四肢修长,很漂亮的背部线条,正在扣内衣的搭扣。
白皙的肩头和背,都是她昨晚ga0cha0时,抓出来的红痕。
颜se鲜明,又密集。
连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还怪se情的。
“吃了早饭再走吧。”连翘盛情邀请。
毕竟她早上刷大众点评,发现最近店里没怎么送菜品来维护好评,评论太少,夹夹蟹已经快掉下45分了。
两人简单收拾好,坐到餐桌前。
连翘殷勤地递了瓶旷野上次带来的纯牛n和袋装的小面包给旷野。
旷野安静地接过。
“旷野,你有大众点评吗?”
“没有。”
“没事,微信小程序也可以,你能给我的店写个好评吗?”
“哦。”
连翘盯着她。
旷野只好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后搜出小程序递给连翘。
连翘认认真真写了一百八十字评价,然后把手机还回来。
旷野扫了一眼,“老板娘很漂亮。”、“炒菜很好吃”。
倒也没有乱讲。
吃完饭,连翘又殷勤地把旷野送出门,“有空常来啊,常来店里吃饭啊。”最好多带点同事。
“哦。”
送完旷野,连翘又躺回沙发玩手机。
忽然想起来旷野昨晚带来的桃子。
看起来还不错,个大,饱满,散发着清新甜蜜的果香,似乎鲜neng多汁,口感香甜。
削了一个,吃了一块。
怎么一点也不甜!
因为甜的只有你啊,连老板
连翘在店里忙完这轮午高峰,坐在店门口看服务员打扫卫生边休息。
今年开始,连翘就变得很闲,一闲就想折腾点什么事,b如说谈恋ai。
之前刚开店的时候,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没心思想这些。毕竟餐饮是勤行,不能当甩手掌柜,全年无休,凡事都需要亲力亲为。日常运营每天都在抠细节,今天这里差一点,明天那里差一点,差来差去,店也快完了。
但现在店里步上正轨了,又招了个很合心意的店长,连翘只需要每天对对帐,以及每周店长店休的那天来守一天。
心思便活泛了。
恋ai的话,似乎是有个潜在对象。
漂亮乖巧,年龄适中,有正当工作,床上合拍。
第一句和最后一句划重点。
自从上次约完,已经过了半个月,她中途和旷野聊过几次天,但对方好像很忙,回复消息总是不及时。
又约过一次旷野来家里看电影,当然,看电影是较为含蓄的说法,毕竟她挺喜欢旷野的脸和身t。
再一次礼貌地被拒绝了,对方说单位有事。
连翘感受到了微妙的丢脸,她自认上次做得还行,双方t验感应该都不错,但对方提k子走人后,就变得异常冷淡。
都是三十岁左右的nv人,言语间未尽之意,双方都心领神会。
她便没有再主动联系过。
却在今天早上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微信。
旷野:“今晚有时间吗?”
寸寸金:“10点之后有。”夹夹蟹营业到十二点,一般十点后,顾客就不多了,只需要留下两个前厅服务员和一个厨师守着便行。
旷野:“要见面吗?”
寸寸金:“可以。”
便生出了点期待,期待旷野提着一袋水果,穿过117公里来睡她。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水果,她挺想吃葡萄的。
想吃旷野剥的葡萄。
更想吃旷野。
看来旷野也不是真的对她没兴趣,大概是真的忙。
心情一好,她买了两个西瓜,给店里的人冻上了。
夏天厨房热得像蒸笼,又补了几瓶藿香正气ye。
夹夹蟹是做江湖菜的,每天重头戏便是晚上生意,店里主要利润还是来源于酒水,最近暑期,正是旺季。
今年各行各业普遍不景气,餐饮行业的营业额普遍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以上。夹夹蟹位于小城市的居民区里,主要依赖老顾客,客群相对年轻稳定,因此情况稍好一些,营业额只是稍有回落。
就连翘在这行经验而言,大部分顾客是吃不出来菜品味道好坏的,对一家店的评价更多来源于就餐时的感受,这便更需要维护好客情了。
店里坐了几桌老客人,连翘一桌一桌敬过去,喝了几杯啤酒。
喝酒的男人嘛,对着连翘,总是会在嘴上占几句便宜。
连翘心里腻烦得要si,本来还不错的心情也被影响。瞟了瞟这桌喝的jg酿,进价五块五一瓶,店里售价二十二,已经喝了四件了,她还是露出商业笑容应付了几句。
又给每桌送了盘凉菜。
直到看了看收银系统里的台帐,算上还没结账的,今天营业额已经快破两万了,连翘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拿上包准备回家。
“我先回家了。”时间也到了九点半,回家洗个澡差不多刚好。
“今天走那么早?”前厅服务员小何跑来跟连翘聊天。
小何是h市唯一一所高校的在校生,趁着暑期时间来店里勤工俭学,也赚点生活费。
长得清秀可ai,是个青春洋溢的nv大学生。
连翘很喜欢她,总觉得小何有些像她妹妹。
连翘心想,跟美nv睡觉当然要早点回家,她伸手捏了捏小何的脸,满满胶原蛋白,嘱咐道:“十一点店里要是没客人了,你也早点下班吧。”虽然h市治安很好,但毕竟小何要一个人在夜里走上十五分钟回员工宿舍。
考虑到这个,她一直给小何安排白天的班次,但另外一个服务员最近家里有点事,便私下和小何换了班。
“那两桌喝酒的客人,你让小张去接待。”小张是店里另一个男服务员。
叮嘱完后,才步履轻盈地回了家。
连翘到家点了个香氛蜡烛,倒了两杯红酒。
便匆匆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等到的不是她想吃的葡萄,而是旷野的微信。
旷野:“连翘,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改天可以吗?”
连翘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为什么不提前讲,事到临头才通知一声。
她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喝酒。
有些无聊,想象中放浪形骸、狂欢无度的夜晚变成一个人在家喝闷酒,还不如在店里守着呢。
又有点烦。
但回忆了一下旷野那张纯情无辜的脸,烦不起来了。毕竟在连翘那里,美nv总是有取消约会的特权,她就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
酒意有点上头,连翘便想逗逗旷野。
寸寸金:“失望。”
寸寸金:“本来是想等你来t1ang净的。”
连翘宛如一个敬业的擦边nv,把衣服领口往下拉了拉,倒了点红酒在x口,对着自己拍起了照片。
光线暧昧,身材凹凸有致,红se的yet浇在白皙的x口上,隐约可见薄薄的丝质睡裙下挺立的rujiang。
十分yi,十分有氛围感。
连拍好多张,又从中间选了张看起来最se情的发了过去,。
她有点期待旷野看到这张照片的反应。
对方正在输入了很久。
连翘看着那几个字笑了笑,好整以暇地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等待对方的回复。
然后,
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正在输入几个字消失。
旷野没有回复。
于是对话停留在了那张擦边照上。
这就确实有些尴尬了。
起码回个收到吧。
“啊!”连翘捂住自己那张漂亮的脸,在沙发上大叫了一声。“连翘你个丢人的东西!”
连翘再次下定决心要戒酒。
还没等连翘尴尬太久,反思太久,在心头辱骂旷野太久。
小何的电话便打来了。
连翘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心下莫名有了不太好的第六感。
“老板,小张跟客人打起来了。”小何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平静的夜里炸开。
“现在吗?”连翘赶紧询问。
“没有,小张被蒋师拉开了,那个神经病男人现在也被他朋友拉开了。”
“有没有人受伤?”
“他们打起来了,用啤酒瓶子砸了,还在流血。”小何有些慌张。
“谁在流血?”
“客人…客人在流血。”
“小张手也在流血。”小何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翻来覆去地说不清楚具t情况。
“你先不要慌,除了小张和那位客人,你和蒋师没有受伤吧?”
“我们没有。”
“谁先动的手?”
“那个客人拉我…拉我…说不让我走…小张,小张才动的手,不是小张的错。”小何情绪太激动了,讲得断断续续,连翘也听得很困难。
“他们现在还在店里?”
“对,他们说要把店砸了。”大概是连翘语气镇定,影响了小何,她说话也清晰了一点。
“你现在去店外,不要进去了,先打电话报警,我现在马上过来。”
连翘挂了电话,酒意醒了大半。
立马换好衣服出门,又在打车的间隙里,在手机上查阅了店里的监控。
虽然监控没有声音,但结合小何说的话,也能了解个大概。
无非是看着小何年轻漂亮,想让小何陪着喝几杯酒,小何不愿意,对方开始上手。
小张便和那人发生了肢t冲突。
只是监控上,确实是小张先动的手,他先打开了对方想去拉小何的手。
类似的事,连翘在开店的几年里遇上了好几起了。
她长得太漂亮,夹夹蟹又是主要靠酒水盈利的江湖菜,喝了酒,正常人都容易失控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更不要说有些本就不怀好意的客人了。
这样的事,每年夏天都会发生几次,只是大多被连翘三言两语带过解决了,不一定会导致肢t冲突。
连翘烦不胜烦。
她处理过几次后,便有了经验,知道这时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不能情绪上头,最好顺着说上几句玩笑话便过去了,如果不行,便让当事者的朋友进行劝阻,避免陷入争吵与打斗。
如果今晚她在,或许事情不会到这一步。
还是美se误人啊,不免对旷野生出了几分怨气,虽然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小何在夹夹蟹的工作群里发了几张照片,店里一片狼藉,除了那桌醉汉与店里三个工作人员外,其他客人都已经离开。
连翘赶到的时候,两个男警察刚来到了现场,正在跟对方的朋友了解情况。
连翘第一时间去看了小张的伤口,应该是不小心被砸碎的玻璃瓶给崩到手,现在用店里备用的医用绷带按压着,应该不算严重,但也需要清洁、消毒。
小何见她来了,似乎也有了主心骨,眼里含着泪,“老板,就是他们几个找事。”
“非要我去点菜,陪他们喝酒。”
“小张的手还在流血。”
“刚刚有两桌客人没买单,我让他们先走了。”
连翘拉着小何的手,连声安慰,“现在没事了。”
“警察都来了。”
“不要怕。”
小nv孩哪遇上过这些事,心神不宁地抓着连翘的手不放开。
“江北派出所旁边就是社区卫生站,医生会给他治疗的。”
“没事,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剩下的我会解决的。”
又拿了纸巾出来给小何擦泪。
那醉汉口里仍在骂骂咧咧,说着不g不净的话,被警察不咸不淡地教训了几句,也没什么用。
连翘不想听,无非就是那些。
她对警察要走的流程很熟悉了,先是带着小何去跟警察讲诉了事情经过,又从手机上回放了监控给警察看,加以佐证。
警察便带着小张与那位还未清醒的客人坐上警车离开回派出所,警车只能坐五个人。
连翘匆匆忙忙扫视了一番店面,锁了店门,又带着蒋师和小何打了辆出租车赶了过去。
依旧是明晃晃的白织灯,藏蓝底白字的标语贴得到处都是。
待卫生站的值班医生赶来,为小张和那个醉汉伤口做了处理。
小张的手还好,只需要清洁消毒缠上绷带。对方严重一些,需要缝针,又因为喝了酒,没办法打麻药,便y生生地直接缝。
然后便是询问证人,进行笔录。
待那个醉汉酒意消了大半,才对当事人双方进行了询问,记了笔录。
然后便是和稀泥的调解。
“对方不过嘴上说了几句,你听着就是了嘛。”
“说说怎么了,又不会少块r0u。”
“那你可以报警嘛。”
“动了手,x质就不一样了。”
“你先动手,错误就在你。”
……
所以连翘才讨厌警察嘛。
后面那套熟悉的话术又被搬了出来,如果不接受调解,将被认定为互殴,两人都面临行政拘留,未来开不出来无违法犯罪证明……
而且对方的伤口还b较长,如果构成了轻伤,小张需要负刑事责任,面临一到三年的有期徒刑。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小何又哭了,“小张他明明没有什么错。”
连翘拍拍她的肩膀,她自然知道这是派出所警察带着威b的说辞,那伤口构成轻微伤标准都够呛。
警察目的自然是促使两方调解,在连翘看来,警察只想节约警力,早点结案。“没事的,不会到那一步。”她淡定地安慰。
小张又气又怕,太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很是上头,吵着自己没有错,不愿意接受调解。
“有没有错和是否需要认错,其实没什么关系……”连翘劝了好一会儿才劝下来,毕竟小张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档案里留下行政拘留的记录,未来说不定哪天便有了影响。
两人丝毫不诚心地互相道了歉,各自负责各自医药费,店里的损失也由自己负责。
至此,这场闹剧结束,双方签了《治安调解协议书》。
结束完一切,准备走出派出所时,已经快凌晨三点了。今晚真是倒霉透了,但连翘也不能表露出来,她还需要安抚小张和小何两个小孩。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高挑纤细的身形,没什么表情也很漂亮甜美的一张脸,和平时披散着头发不同,此刻旷野把头发扎了起来,大半夜看起来都很jg神。
她穿着工装k与t恤,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三个男人,中间两个手里都拿着件衣服。
进门的时候,有人跟她打招呼。“回来了,匡警官。”
“嗯。”她礼貌地点点头。
又有个穿制服的老警察对着旷野讲话,“匡野,你先来一下我办公室。”
“好的,刘哥。”对方一边回答一边和连翘对上了视线。
“是警察啊。”连翘想,“原来叫匡野。”
她正想打个招呼。
匡野的视线淡淡扫过,沉静又漠然,然后面无表情地与连翘擦肩而过,仿佛两人只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连翘刚露出的微笑便这样僵持在了脸上。
她想,这就没意思了。
出了派出所,她点开了微信。
两人最后一条消息依旧停留在那张擦边照上。
连翘撩撩头发,笑了,她觉得自己确实还挺好笑的。
下一秒,她拉黑了匡野的微信。
又随手卸载了挤眼软件。
前几天还si水微澜的心,又迅速恢复成一滩平静的si水。
匡野像一阵风,路过了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哦,留下了一箱只喝了一瓶的纯牛n和几盒没开封的指套。
其实后面想想,连翘又觉得没什么必要拉黑,朋友圈有个警察挺好的,说不定哪天就有事需要拜托对方,中国毕竟是个人情社会。
只是拜以往经历所赐,她对大庭广众下装不认识和警察这职业都有点ptsd。
她当时拉黑的举动,颇为幼稚。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后来,当天在场的三位工作人员,连翘各自发了个一千块的红包安抚了一下。
又私下里劝了小张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毕竟人一旦处在群t之中,对错便不由心了。
后面盘算了一下,抛开店里当晚几千块的营业额,也没造成多大损失。
事已至此,两件事在连翘这儿,都算了结了。
连翘熄了那些莫名的心思,还是准备专心ga0钱。
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餐饮店铺都会在三年内倒闭,夹夹蟹幸运地撑到了第四年,还能保持盈利,但未来怎样,谁也无法保证。
连翘之前便计划着再开家餐酒吧,现在年轻人回流四五线城市的趋势挺明显,带动着消费习惯也愈发年轻化了。
但当时正值餐饮的暑期旺季,转让的店面b较少,转让费也会相对较高。现在这个时间找店铺更为合适。她希望能在十月前把店铺定下来,这样预留两个半月的装修期和一个月的试营业,便能赶上年底正式开业,不然又得拖到明年去了。
之后几天,连翘都顶着酷暑在h市里四处奔波,加了好几个中介,备选了几个面积、租金合适的铺面。
选址一向是开店最重要的一步,连翘准备一个个看过,工作日中午、晚上和周末中午、晚上,都需要去店铺附近观察人流情况和周围餐厅运营状况。在此之上,烟道与店铺的电量预留都需纳入考虑,否则未来机电部分改造的钱也不是一笔小数字。
现如今所有的经验都是曾经踩过的坑。
只是连翘现在有了一家成功的店铺傍身,有了持续的现金流和开店的经验,再一次经历这些事,b起几年前,从容了一些。
总算也有些长进。
“连老板,今天看的最后这家,你觉得怎么样?”中介小马在烈日下,被太yan晒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穿着长袖白衬衫打着领带,衣服上都是汗水打sh的痕迹。
连翘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小马一瓶。
这个店铺倒是最近几天看下来,最满意的一家,面积在四百平左右,位处h市最繁华的地区,连翘对这块还挺熟悉的,人流量很大,是h市年轻人最多的地方。
而且离夹夹蟹不算远,这样一来,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连翘两家店都能顾上。
离江北派出所也近,就隔了一条街,治安上有一定保障。
转让的这家店也是做的餐酒吧,厨房设施很齐全,这样能省很多厨房设备购买的费用。
在连翘看来,这家店铺运营不好和地段关系不大,她看了店内的菜单,菜品结构明显有问题,餐品种类太多,酒类太少,店里的服务和装修也都一般,。
只是转让费和租金都有些超出连翘的预算,需要再磨一磨价。
连翘也不表态,只挑了几个毛病,嘴上说着再看看。
毕竟经济不好,开店的b较少,淡季也快到了,无论是房东还是现在的租户,应该有挺大的议价空间。对现在的租户而言,多拖一天,就需要多给一天的租金;对房东而言,他也不想店铺有太长的空置期。
“今天太热了,就先看到这儿吧,”连翘也有些耐不住了,今天在近四十度的户外走了快四个小时了,一心想着回家洗个澡吹空调。
连翘站在店铺门口,发现远远还能瞧见江北派出所门头那巨大的“公安”两字。
“店如果开在这儿,可能会很容易碰到匡野。”这个想法在连翘脑海里划过,又消失不见。
遇到就遇到吧,又不是什么大事,还没到会影响连翘决策的程度。
“连老板,要定下来的话就快点哦,这个铺子位置很好的。”小马边擦汗边讲话。
“昨天我也带了客户来看,我看他们挺满意的。”
“有时候,好铺子不等人的。”
连翘笑了笑,“选铺子这事看缘分,我没那么急。”
小马在带她看这个店铺前,连着看了三家完全不合适的,让连翘都有点怀疑他的专业能力了,才提出还有最后一间。
一整套降低预期、制造焦虑的中介套路。
连翘多浪费了三个小时在路上,倒也不生气。生活碌碌,无非混口饭而已,各行各业不都有自己的套路。
小马还想再劝。
连翘打断了他,“今天辛苦你了,我回去再考虑下,有其他合适的铺子可以继续推给我。”
便施施然准备离开。
连翘走到路口准备打车,遥遥看见街对面有两位穿浅蓝se制服的警察正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一男一nv,男的不提,普通。
nv的个高腿长,身形清瘦又纤细。脸小头小,身材b例很好。
看不清楚脸,也能知道是个美nv。
有点像连某人的前一夜情对象。
连翘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待两人走近了些,连翘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果然。
匡野穿了件短袖浅蓝se制服黑k子,戴着个藏蓝se警用鸭舌帽,正在跟旁边的男警察讲话。
“挺巧。”连翘想。
她不带感q1ngse彩公正地评定,匡野今天有点丑,毕竟穿了丑制服。
这颜se,这裁剪。
即使是匡野这样的脸和身材也无法完全拯救。
隔着车流,她们再一次对上了视线。
连翘远远对着匡野笑了笑,便转头准备离开。
“连翘。”匡野却隔着街道叫了她一声,又向她快步走来。
今天不装不认识了。
连翘把她拉黑了。
匡野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刚好上完一个时长为五十二小时的班。所长对着她说:“匡野,快回家休息吧,我看你脸都熬白了。”
匡野这才在第三天的中午十二点半离开了派出所。
确实有点累,即使是对已经习惯熬夜的匡野来说。
匡野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被拉黑,以及具t什么时候被拉黑的。
江北派出所是一个大所,民警二十来个,其中办案民警十五位,再加上辅警,一共六七十号人,摊下来,每个人四天值一次班。
原则上而言,值班是可以在派出所宿舍里轮流睡觉的,只需要有警情的时候醒来便是。但夏天正是警情高发的时间,江北派出所辖区内酒吧很多,一晚可以接到十来次报警,绝大部分都是酒后闹事。
匡野前一天晚上便没怎么合眼。
jg神还行,她有点想和连翘见面了。
之前连翘约过她一次,但最近办案民警有两位请了假,一位做手术,一位婚假。虽然六七十号人,两个民警请假,似乎影响不大,但请假的都是办案民警,辅警又没有执法权,无法单独出警。
警力不足是常态,本就是九个锅盖盖十口锅,巧妙周转间尽显智慧。
其实哪有什么智慧,不就是用基层警察的加班去填。
一旦有人请假,所里便更显左支右绌了。
匡野不是在出警,便是在出警的路上。
连着加了几天的班,很忙,分身乏术,只能拒绝。
今天预估着昨晚值了一整夜的班,照常理来说,可以按时下班,便提前约了连翘。
她有点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连翘之后,她总是满脑子不正经的想法。
老想和连翘做点什么不正经的事。
可能她本来就不太正经,以前的清心寡yu都是装出来的。
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
不然为什么连翘第一次约她,她就巴巴地去了。
然后又巴巴地想了那么多天。
匡野加了会儿班,才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刚准备离开江北派出所,去和连翘见面,便被叫了回去。
抢劫案嫌疑人露面了。
这个案子,是早上受害人来所里报的案,匡野记的笔录,立的案,最了解情况。
便主动提出要参与抓捕嫌犯的行动中。
只好又取消了和连翘的见面。
收到连翘那张擦边照的时候,匡野正穿着便衣在车里蹲守嫌犯。
同车的辅警和她聊起了前两天在社区里,给老大爷科普诈骗。
“也不想想,美nv跟他0tiao是为了什么呢?”
“凡是网上0tiao,一律都是诈骗。”
“这些老大爷也是j1ngg上脑…”
“哪来的那么多美nv有空聊sao…”
“我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老大爷玩得花呢,聊得不堪入目。”
匡野边听边看了一眼手机,脸在一瞬间变得血红,迅速把手机屏幕盖在了自己x口,又掩饰x地喝了一大口水。
开始偷偷00打字。
“明天可以吗。”也不确定明天有没有时间,匡野把打出来的字一个一个删掉。
“我也想。”有点g巴巴。
“想00。”血se继续上攀,匡野的脸红到了耳朵根,是不是太幼稚了。
她也想说几句sao话。
但她,实在说不出来。
好羡慕老大爷,可以聊得不堪入目。
这时所里技术侦查岗的同事打来了电话,嫌犯最后一次出现在附近一条支路的监控里,匡野记得那条街上有好几家较大的洗浴中心和酒吧。
匡野收了心,和同事一起一家一家排查,花费了许久,才在其中一家洗浴中心监控里看到了嫌犯的身影。
两位都是刑满释放人员,有过案底,强制猥亵罪、持刀抢劫与持械斗殴,特别典型的社会渣滓。
匡野懒得和他们多话,交代身份和原因后便要将两人拷起。
好言相劝是留给有必要的人,这种人自然有法律去惩戒。
其中一位并不配合,抗拒抓捕,数次想要抢过匡野手中的手铐。
匡野一个下潜,将他抱摔在地,又单膝跪在了他背上,sisi压制住,与辅警合力才将他铐住。
那位嫌犯大概也是虱子多了不愁咬,嘴里一直骂骂咧咧,扬言要投诉她暴力执法。
匡野不说话,只用执法记录仪将他的一言一行一一记录下来,未来都是证据。
见匡野没有什么反应,更是叫嚣着报复,出去要弄si她云云。
其实做这行的,面对嫌疑人的威胁早已习惯了。如果真的怕报复,那警察的工作也就不用做了。
第一次听的时候或许也紧张过,听多了也就有些漠然。
她以为她不怕。
只是养成了一些莫名的习惯,b如去餐厅吃饭时,会下意识找背靠墙壁的角落,不愿意背靠走廊;走在路上,有意无意会回头张望;不在社交软件里公开自己以及家人的照片……
大半夜在派出所见到连翘的时候,匡野有些惊讶。
对方在派出所si亡的白织灯光线下,还是漂亮得惊人,似乎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发光。
短暂的意外后,匡野想到身后两名屡教不改、违法乱纪的嫌犯,与他们威胁自己时恶狠狠的眼神,她下意识撇开了目光,没有打招呼。
毕竟连翘的脸,只要见过一次,大概便很难忘记了。
本想着待会儿ch0u空问问连翘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半夜在派出所,但讯问室不能带手机,一忙起来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嫌犯不配合,审讯了八个多小时才结束,还需要做完文书工作,将嫌疑人移交到看守所。
结束后,匡野从同事那简单了解了一下昨晚连翘店里报警的事情,心下略有些担心。
她是警察,每天都会遇到这种事和这种人,连翘和她不一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她。
然后便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正午的yan光洒在匡野脸上,眼睛有些睁不开,头也因为睡眠不足在隐隐作痛。
她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你还好吗?”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红se感叹号。
该怎么办呢?
匡野不知道。
她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