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裵文野如她所愿照做。
“啊。”楸楸吃痛,嘴硬,“不痛。你再掐一掐我的胸部。”
“你凭什么还想要奖励?”他诧异道。
楸楸呜呜两声,又叹气,只寄希望于生理期快点走。
拉萨
◎「现在这片地貌由他来守护」◎
努力一晚上, 最终什么都没做,楸楸又沮丧,又开心,因为她也不是没有收获。
翌日俩人睡了个懒觉, 一直到中午才起来, 吃过午饭,兰德酷路泽上了林芝高速, 去往拉萨。
一路上, 楸楸在捣弄摄像机, 是他在加格达奇买给她的那个。
他们曾拿着这台相机拍过许多有趣的视频,金融资讯, 生食,电动小鲸鱼、小海马和小怪兽的亲吻与吮吸,日落与日出,拍出来像鬼一样的烛光晚餐, 小猫喷泉, 路边摊,华尔街里华尔兹, 又是一年春天到, 下雨与蝉鸣,搭乐高, 三洞开发,环岛公路兜风, 宛若原始森林般的植物园, 箭头指着的花园, 被不同方式的探索, 变得潮红, 泥泞,再输入养分。花园插花,浇水,庭院开发,插管。很多很多。
有些会一刀不剪的发出去,类似小猫温泉这样的,或海边的日落日出,主打一个视觉效果,听水浪和海浪的声音,有些会经过剪辑,譬如三洞开发,有些得加入音乐,像游船河,压马路……
楸楸对这台相机是爱不释手,谁来都不借,导出来的视频也只放在专门买的电脑里,为此裵文野下班时间闲暇之余还学会了如何修电脑。
技多不压身,才多不压人,免得一失足成千古笑。
他必须要更谨慎地对待这些事情才行。
楸楸天生没有安全感,总是会下意识地对一个问题多次重复询问。
在那次视频外泄讨论过后,楸楸还问过他,就没有想过改掉她这个行为习惯么?
没有。他第一反应是这个。仔细想过,仍然是没有。
这件事首先没有大到伤天害理,其次她心中有数,没有发在国内平台,亦没有露脸。
虽然他有那么一段时间介意楸楸在他之后还找过其他人,其中居然还有他的朋友,为此而激气,想起就把几火。现在想起都不知该不该说是那时沉得住气,才有今天。
至于楸楸拍这些视频与人分享,他为何不阻止,首先各人爱好癖好是不同的,有些人爱好睡觉、追剧,能从中获得快乐,而她巧合被点亮了这个爱好,能从中获得快乐,其次不会露脸,这不就够了?
如果快乐因为‘害怕’而不去探索,这和他‘做人最紧要是快乐’的信条相悖,亦违背了他最初为勾楸楸探索欲时说的那些话。
人来人间一趟,起码不要白来,他们都是普通人罢了,有些大事就算这辈子到老他们都解决不了一件,那不如多解决一些小事。
无论如何,现在楸楸只独属于他一个人。
其他人就算看到,亦只能赞叹她的花园地貌漂亮,经过长年累月的冲撞内外力作用而造就的精心雕琢、从原来的山包变成谷间坡地与小溪流,溪流的上头,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巨大水滴冒头,耸立在谷间的顶点,像是火山锥,偶尔会冒出喷出物,由于喷出物的性质、多少不同和喷发方式的差异,变得绮丽、壮观。整体终年呈湿热气候地貌。
现在这片地貌由他来守护,负责搞搞破坏和呵护保养。
用楸楸的话说,这样好看的风景,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她有这种思维很正常,从她穿衣大方表露身材就可以看出,还有平日吃到好吃的食物、用过好用的物品、看过好看的影视剧、都会针对性地分享给不同爱好的朋友们。
在裵文野看来,这就好比拍了一段绝美风光片,分享给所有人看,然就是绝对不把地址发出来。
那些人倒也规矩,赞叹,点赞,发表彩虹屁长评,但不会问她来自哪里,姓甚名谁。
去年,裵文野带她去了一次朋友开的俱乐部,她带着黑兔子面具,罩住大半边脸,伏贴地跪坐在他脚边膝盖,好奇地观看四周的景象,看到鞭子表演又瑟缩。
朋友说,他们和俱乐部里大多数人不一样,不必要什么都试。
临走前,朋友又对他说:你要做的是捍卫她的安全,可以限制她的快感,但不是剥削她的快乐。
限制快感和延迟满足的性质差不多,倘若这句话让楸楸听到了,得苦不堪言,对这位朋友记恨。
路上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拍会儿视频,在服务区吃了泡面,傍晚五点多钟,俩人终于到达拉萨,先找酒店,朋友怕他们找不到路,刚才打过电话来,告诉他们进了拉萨后,路怎么走,他们就在门口等着。
裵文野告诉她,朋友叫翟格,藏族人。
“你们怎么认识的?”楸楸正拿着手机看白天在巴松措拍的视频。
这条路上车子多,轻微堵塞,每辆车都开的不快。
裵文野才有心跟她分享故事。
他们是多年前在香港认识的,2019年,彼时三十好几的翟格在香港一家咖啡店打工,就在他家楼下。
翟格手艺非常好,偶尔他得空了就会下去聊聊天,一来二去,俩人成了朋友。
通过聊天得知,翟格来自青藏高原,家里是放牧的,上百头牦牛。他早年高考考到广州的大学,大学毕业后想当个摄影师,在深圳珠海都工作过,最后被现实打败,幻灭,多次被父母催回家结婚,三十五岁那年到香港打工。三年后,翟格父亲身体不太好,通知他回去,翟格只好把店转租,临走前送了他一包咖啡豆。
在大城市潇洒惯了的人回去放不了牧,不过还是听从父母的,娶妻生子,在拉萨开了一家酒店,做点小本生意。
他的妻子德柔是拉萨本地人。
他们结婚时发了朋友圈,裵文野给点了赞。
快到目的地,裵文野打转着方向盘,又说:“你不是还说虫草花鸡汤好喝,里面的虫草花也好吃吗? ”
这两年楸楸有假了就会跑回来找他。俩个人一起住,皆是裵文野下厨。
他对做饭的要求是饭桌上每一顿都要有汤,无论是老火靓汤,还是简单的青菜滚汤。
他煲过这么多汤,其中楸楸最喜欢的就是虫草花鸡汤,虫草花炖老鸭,虫草花翡翠螺鸡汤,无花果虫草花炖排骨汤,石斛虫草花汤,海底椰虫草花汤……反正就是虫草花,万变不离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