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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小金毛只是趴在那里盯着不远处的小猫咪看，他也照样要趴在小金毛的旁边眯着眼睛休息。
可是这几天就算小金毛过来找他，功恩也只是摇摇尾巴跟他打招呼，其余大部分时间都陪着李朗宇。
功恩性格别扭，不愿意承认他不舍训导员的事实，赖在李朗宇身边不愿意离开，已经是他做出最明显的事。
本来就舍不得功恩的李朗宇，在看见功恩难得黏着自己后，脑海中甚至产生了一种不走了的冲动。
但是他不能。
幼稚的想法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迅速被李朗宇迅速否决。
在没有到达退役年龄，又或者死在任务过程中之前，他没有任性的资本。
等到期限的最后两天，李朗宇选了凌晨四点的时间离开。
就根据他最近这段时间的观察，功恩在离开他来到警犬基地里之后，早就已经将曾经养成的那些自律好习惯忘了个彻彻底底，几乎每天都和小金毛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他很舍不得功恩，所以连告别的勇气都没有。
头一天晚上陪着功恩玩到了十一点半，把功恩玩的困到不行了才和他说再见。
凌晨四点钟，天都还没亮，李朗宇的手上拿着一个手电筒照亮前路。
耳边偶尔能听见夜风拂过树梢的哗哗声，就在这时，李朗宇突然看见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脑海中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猜想，默默加快了步伐走过去，紧张的屏住呼吸，发现在那里坐着的的确是功恩。
“你怎么过来了？是知道我今天离开，所以特意跑这么远的距离来送送我的吗。”
李朗宇弯腰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管再怎么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也照样忍不住红了眼睛。
他自己安排好的事情现在却被功恩打破，心里的感动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全部都涌了上来。
伸手用力抱住功恩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后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道：
“功恩啊，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等我退休之后，我就也申请到这个基地里来，咱们还像是曾经那样生活，好不好？你依旧可以每天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的好朋友。”
“我都现在这个岁数了，身上那么多的伤，快要干不动了。等我把这几个任务做完，我一定回来找你。”
其实李朗宇才四十出头，只不过由于他这几年执行的都是各种危险任务，也受过好几次伤。
头发白了小半，完全看不出来是这个年龄的人。
就算他自己还想继续为国家做贡献，就他这个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了。
李朗宇不知道这只聪明的德牧有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也不确定他会不会重视自己对他的这个承诺。
但是在这番话说出口之后，他心里面的确变得好受了许多。
功恩伸出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似乎是在安慰他的情绪。
李朗宇深呼吸一口气后，将自己心底所有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全部压下去。
伸手从自己上衣口袋里面掏出来了一沓钱，全部都塞到功恩警犬制服旁边的口袋里。
他不知道怎么将心底的不舍与眷念发泄出来，就只能把自己所有珍贵的东西全都给功恩。
“许建铭他是个负责任的人，你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只管过去找他。要是钱不够的话，等下次我们视频通话的时候，你就朝着我叫几声。”
把钱塞给功恩之后，他心里面稍微好受了些。
不远处接他走的朋友按了好几次喇叭催促，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站在这个地方这么长时间还没过去。
李朗宇机票都是提前买好了的，不能在这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如果耽误了登机时间的话，他压根儿就不能在收假之前赶回队中。
“好了，我差不多也要走了，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自己在这个地方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老是任由那只小金毛欺负你。”
“他聪明，你白长这么大个子，脑袋也不灵光，碰上他，你就没有一次是不吃亏的。”
那只小金毛鬼精鬼精的样子，的确容易让人心生喜爱，就连李朗宇也不是例外。
私心里，他更偏心功恩一点。
功恩默默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回走。
李朗宇的视力不错，隐隐约约能看见功恩还没走几步距离，路旁边就窜出来了一个金色的身影，两只犬一起回基地。
在背后叮嘱功恩千万不能吃亏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这番话被小金毛听见了的话，李朗宇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上车之后，送他到机场的那个朋友问了几句。
“你刚刚在那个地方站那么长时间，是干什么呢？”
“功恩，他过来送我了。”
说起这件事情，李朗宇心中既觉得骄傲，又有些难受。
一直到现在天都还没有大亮，他盯着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种种风景，心底思绪万千。
那边的小金毛，辛辛苦苦三点多发现李朗宇要走，把功恩叫醒一起来送他。
忙活了大半天，结果被当面说坏话，往回走的每一步里都透露着气鼓鼓。
为了发泄心底的不满，甚至还用尾巴抽了黑狼好几次。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