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嘉鱼(父女)

03汹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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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天se尚未转白,嘉鱼紧紧抓着被角,像搁浅的鱼一般大口大口掠夺身周的氧气。

pgu下凉凉的,她伸手去0身下床单,果不其然0到了一手粘腻的sh意,范围大到连她自己都要疑惑这是不是尿床。

还好谢家够大,卧室之间隔音效果也好,她迅速将睡衣和sh透的内k扒下来洗了,拿来吹风机,偷偷把床上的印记吹g,打开窗户散掉房间里莫可名状的气味,这才叫来保姆,装模作样道:“今天天气不错,把床单、被罩和枕巾都拆去洗一洗吧。”

保姆不疑有他:“是,小姐。”

吃早餐时她情不自禁朝谢斯礼那多看了几眼。

他早上向来吃得少,早餐雷打不动是一杯牛n、一碟蔬菜沙拉和一片烤得焦h的h油吐司。

嘉鱼喜欢看他用切割牛排的叉子切割h油吐司,以一种慢条斯理的姿态将吐司切得块块分明。

他的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钢琴家或者外科医生,手起刀落间似有音符流泻而出,游刃有余地拿捏着众生生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盯着他发呆的时间过长,谢斯礼终于自刀叉间抬起头,朝她瞥来一眼。嘉鱼迎上他的视线,熟练地扮演着谦和的私生nv,拿捏嘴角弧度乖顺一笑。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没有多少被抓包的心虚亦或亵渎生父的罪恶感,反而充满兴味,像小孩子发现了一个稀罕的玩具。尽管昨天晚上她才做过一个堪称恐怖的梦,梦里他用这双执掌生si的手将她送上了yuwang的山峰。

她阿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任穗的早si带给这位老人致命的打击,她不得不投入佛祖的荫蔽,为自己抓住一根jg神上的救命稻草。

嘉鱼幼年时常听她诵经,她用一种老人特有的咿呀腔调念诵经文,日复一日,亘古不变。以至多年后的现在,嘉鱼耳畔仍能回响她的余音。

“佛说一切众生系属于业,依止于业,随自业转,以是因缘。”

“于父母所,无ai敬心,得丑陋报;”

“邪y业故,感恶风雨,及诸尘埃,得外恶报。”

细数来,桩桩件件,全是罪过。

但那又如何?

嘉鱼不礼神佛,不信业报。

她t内充满混沌未开的yuwang,像一只未曾开蒙的小兽,兽x远远大于人x。即便为了适应社会穿上人类的皮,也掩不住人面下的兽心。

若是非要为她找出一个信仰,她的信仰也只有自己的yuwang,她忠于此大于一切。

因为贪图谢家家财,她甘愿在谢家伏低做小。

因为想和邓家攀上关系,她打听出新来的转学生有鼻炎,于是在她做作r0u泪时装出真切的关怀,适时递上一张没有香味的纸巾。

而现在,她的狼子野心再添一条。

十六岁这个平凡到乏善可陈的早晨,嘉鱼面朝谢斯礼清隽的脸,默默许下人生中最叛逆的心愿。

她希望拥有自己的父亲。

从身到心。

**

yuwang汹涌如cha0,而嘉鱼是合格的猎手,她最擅长忍耐。

在大学毕业之前,她没打算展开任何行动。

然而世事多变。

十七岁这年,她埋藏在心中的潘多拉魔盒被一次意外提前开启了。

那段时间谭圆忙于出差,谢斯礼留宿在公司,司机小陈又刚好崴了脚,家里只有嘉鱼和谢星熠两个人。

谭圆给嘉鱼打电话,说书房里有份文件谢斯礼后天开会需要用,让她ch0u空送去公司。

正好闲来无事,嘉鱼雷厉风行,当天傍晚便携带文件打车去了谢斯礼公司。她来过几回,轻车熟路,没受任何阻挠就到了顶层。

走廊铺着厚厚的红丝绒地毯,落地无声。嘉鱼走到总裁办外,轻轻推开虚掩的门,一声尖叫突兀地刺穿她的耳膜。

她r0u着耳朵循声望去,惺忪的瞳孔慢慢聚光,入眼的首先是层层叠叠汹涌白浪。

前凸后翘的nv秘书身上未着寸缕,一双ha0r压在落地窗上,生生被挤压成两个r0e圆盘。从嘉鱼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落地窗倒影里nv人熟红的r晕,顶端是绛紫se的,像烂掉的葡萄,嚣张地昭告着这场x1ngsh1的huangy1n与持久。

而她身后的男人衣冠楚楚,一袭西装熨帖地穿在身上,衣袖半卷,纽扣齐整,唯独西服kk裆处敞开了一道隐蔽的缝隙,容纳x器进进出出。

梦境与现实重叠,嘉鱼呆呆钉在原地,看谢斯礼从她梦境中走出来,以一种台风过境般摧枯拉朽的方式亲手打碎了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屏障。

她看到他用右手桎着nv人的后颈,将nv秘书涂满化妆品的脸粗暴地按在落地窗上,明净的窗玻璃被粉底ye擦出一块w痕,汗水和口水又将w痕融化为泥沼,在玻璃上蜿蜒成一道脏乱的溪流。

而讽刺的是,谢斯礼戴着婚戒的左手仍从容不迫地夹着一支烟,烟头火星明灭,白雾袅袅。

明明劲腰耸动,将胯下人c得花枝乱颤,噼啪水声响如pa0仗。面上却一派清冷,毫无耽溺之se,仿佛背着妻子与nv秘书疯狂媾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他们jiaohe之处糊着厚厚一圈白沫,cha进拔出的动作让嘉鱼清楚地看到了谢斯礼的yanju。

和他隽雅长相截然相反,那东西很丑,像一条r0u蛇,足有她手腕那么粗,bang身青筋虬结,被bitao勒出狰狞的黑紫se,不像交配道具,反像杀人凶器。

是的,凶器。

嘉鱼确信这是一场以x为名的屠杀,只是凶手怡然自得,受害者也沉溺其间,高亢的y叫里痛意只占三分,剩下的七分全是灭顶的舒爽。

他抬起nv人的右腿,g在自己臂弯上,大开大合深c了数十下,在她逐渐变调的尖叫声中面无表情将烟蒂碾上她后腰,手指捻动,目光泛冷,声音里带出明显的不悦:“夹紧。”

烟头接触到软r0u,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的r0u响,nv秘书像吊si鬼般翻着白眼,火红的舌头掉出口腔,脸上口水与泪水齐飞,表情介于大哭和大笑之间,呈现出一种兽化的ygtai。

然后她的腰腹开始剧烈痉挛,pgu哆嗦着,一guhseyet自两腿间喷泻而出。

嘉鱼仓皇向后避开两步,尽管她离他们足有七八米远。

这个本能间的动作让她重新寻回了行走的能力,她咽了咽唾沫,将失控的心脏咽回x腔,踮起脚尖退回电梯口,用尽全身力气在地毯上踩出哒哒的声响。

等她再次出现在总裁办,叩开那扇虚掩的门,an0nv人已经消失无踪,谢斯礼也整理好了自己,独自站在办公桌前,被打扰的不悦在看清来人是她以后渐渐缓和下来。

“爸爸。”嘉鱼向他示意手里的文件夹,神se如常,佯装不知,“谭姨让我送份文件给你。”

他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淡淡嗯了一声,声音还掺着点欢ai过后的哑,弥散着烟熏火燎的x感。

过了几秒,调整好声带的异常,他才开口问她:“打车来的?”

“嗯。”

“下次打个电话给林特助,让他去拿。”他说,“跑腿的工作不需要你。”

“……好。”

其实嘉鱼也知道谭圆叫她送资料有敲打她的意思,毕竟谢家多的是可以负责跑腿的下属,一个小陈伤了腿,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小陈可以补上。谭圆这么做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是下属而非主人。

她偶尔会这么来一出,为了叫她放下戒心,嘉鱼无所谓表现出顺从。更何况谢斯礼好几天没回家,她确实有点想见他,索x就顺水推舟了。

“吃了吗?”

“还没,我和你一起在公司随便吃点好了。”她用手指一圈圈绕着身上卫衣的绳索,熟练地答道,“小熠还在上线上口语课,我让保姆给他留了晚餐。”

他翻阅着手中文件,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用下巴指向一旁的会客沙发,示意她去那边等着。

嘉鱼也听话,乖乖走去坐好,随手扯过一本杂志,歪歪往那一靠。

当然,字是一个都没看进去。

身上所有感官都打开了,有意无意捕捉着空气中残余的气息。她好像闻到一gu发情的sao味,又好像只是错觉。落地窗前的尿和nv秘书一起不翼而飞,嘉鱼的目光四处逡巡,促狭地猜测哪里会是nv秘书的藏身之地。

最终地上蜿蜒断续的几滴水渍为她指明了方向。

她盯着水渍的终点——办公室内门缝微敞的洗手间——嘴角隐蔽地翘起来,扬起一个充满恶意的笑。

酝酿好情绪后,她收敛笑容,贝齿扣住下唇,抬起葱白手指遥遥往地上一指,“天真无邪”地问:

“爸爸,地上怎么有水?是清洁阿姨没拖g净吗?”

谢斯礼翻阅文件的修长手指随着嘉鱼童稚的提问微微一顿。

他自文件中抬眼,黑眸扫过地上排成一长列的水珠,面上丝毫不见异se,平静地答:“嗯,别管它。”

嘉鱼放下手中杂志,转而从茶几旁抓起一包纸巾,调动毕生演技露出一个t贴的笑:“还是擦一擦吧,要是不小心滑倒就糟了。”

说完长腿一拄,从沙发上起身,朝离自己最近的水滴蹲下来,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一个懂事细心的小姑娘。

她蹲在办公桌和茶几形成的夹角里,刚好处于谢斯礼的视觉盲区。

y影将她妥帖地包裹起来,像母亲的子g0ng一样黑暗静谧。她把纸巾折了两折,慢悠悠地猜爸爸会不会来阻止她。他应该没有变态到让nv儿去擦别的nv人b里滴出来的水吧?

“嘉鱼。”

果不其然,他低声叫她,声音里含着明显的阻止。

嘉鱼满意地笑起来,假装没听到,依然朝水滴伸出手。

见她久久没有应答,谢斯礼终于端不住了,推开办公椅站起来,绕到她身后。

地上的nv孩子蜷成小小一团,素白手指捏着纸巾,差一点点就要碰到面前的水滴。

听到他走路的动静,她才如梦初醒般仰起头,sh润的眼睛单纯无辜地看向他。

“爸爸?”

他按了按眉角,难得表露出些许头疼:“地上脏,别碰。”

“垫着纸巾……”

“垫着纸巾也别碰。”

他ch0u走她手里的纸巾,俯身攥住她不安分的手,不由分说将她从地面上拉起来。

结果,大概是拉她时没收住力道,她身形晃了晃,像是被他拽得维持不住平衡。

谢斯礼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扶住嘉鱼的腰,免得她在他面前直接摔个四仰八叉。好在她穿着秋季卫衣,虽然不厚,却也不薄,0不出身形,即便扶着腰这个略显暧昧的部位也不显得尴尬。

但他一口气还没松完,小姑娘忽然就着晃回来的势头直接将前额抵上了他的x膛,鼻腔里难受地哼哼了两声,软绵绵且黏糊糊的。

他身t还残留着sjg的余韵,小腹以上、rt0u以下那段身躯格外敏感。而她碰巧将头抵在他x膛的交界处,sh热的呼x1透过薄薄一层衬衫打在他x口,乌发如瀑,没有染烫的发丝长长直直垂下来,似有若无轻挠着他。

嘉鱼听到谢斯礼的心跳快了一瞬。

他常用的香水叫竹之,据说是法国一位小众调香师亲自为他调的,初闻清冽似山间泉水,中调悠悠,似竹似茶,后调则是漫天霜雪夹着一柱醇厚檀香。

嘉鱼喜欢这个气味,尽管这个香水闻起来有些不近人情。她正要仔细再品鉴品鉴,肩头就被人握住了。谢斯礼将她拉开一点,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她皱着小脸,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声音也轻:“起猛了,头好晕。”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调了个方向,让她朝向沙发:“去那坐着。”

嘉鱼甩了甩头,没有听他的话,反而r0u着太yanx往洗手间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没事爸爸,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

不知是否是错觉,嘉鱼说出这句话以后,余光觑见洗手间的门像活过来一样抖了两抖。

谢斯礼则长臂一伸,把他没眼力见的小孩捞回来,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不动声se地在她脸上走了一圈。

嘉鱼疑惑地仰头回望他,和他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清亮澄澈,不见一丝算计或y霾。

他拢在她肩头的手指收紧又放松,慢慢卸下力道,更希望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她连来月经被他知道了都会害羞,如果真的看到他和别人za,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是纵横商场多年的敏锐有一瞬让他直觉嘉鱼是故意的。

故意在捉弄他。

捉弄这个表述让他感到陌生,自从过了十二岁生日,他身边的人待他便只剩阿谀奉承,恨不得往自己脖子上套两圈狗链再递一道狗哨给他,动听话磨得他耳朵起茧,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捉弄他?尤其行为发出者还是一个向来温顺谦和的小孩。

除非所谓的温顺谦和是装的。

只是,从十三岁到十七岁,以她的年龄和阅历,如果能不露一丝破绽伪装到现在,他会重新考虑将她放在身边是否是养虎为患。

谢斯礼掩下眸底一闪而逝的猜忌,在嘉鱼茫然的视线下面不改se扯谎道:“洗手间的水龙头坏了,用不了。”

嘉鱼唔了一声,这回倒懂得卖乖:“那我坐着缓一缓好了。”

他立在原地,忽然问她:“肚子饿吗?”

她诚实地点头。

“过来。”

他从办公桌下找出两袋饼g放在她手里:“先垫垫肚子,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就去吃饭。”

“嗯,谢谢爸爸。”

等重新坐回沙发,撕开饼g的包装袋,取出一片放在嘴里咀嚼时,嘉鱼才后知后觉自己手心有些许薄汗。

饼g太噎人了。她缓慢地启合牙齿,将饼g磨碎,直到淀粉x1走她口腔中所有津ye。

差点玩脱了,她有些后怕。

但……

后怕中又夹着一丝愉悦。

她知道谢斯礼不喜欢在身边安放定时炸弹,他习惯排除身边一切不稳定因素。而身为他的nv儿,即便他怀疑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她解决掉,所以,被放弃的另有其人。

地上的水渍已经在他们刚刚的交谈中蒸发了许多,只留下几点浅浅的印子,如同某种隐秘的象征。

嘉鱼知道过不多久它们就会彻底蒸发,等清洁阿姨拿拖把一拖,连残余的细胞都会被碾得一g二净。

这就是谢家。

这就是谢斯礼。

众人前仆后继,挤得头破血流只为博取他的青眼。可是他上一秒施舍眼神给你,下一秒就能无情地将视线错开,将你从桂冠踩成w泥。

站在他身边并不难,难的是一直站在他身边。

任穗失败了。

秘书失败了。

那她呢?

不对。

也许任穗没有失败。

因为嘉鱼正坐在这里,作为任穗血脉的延续,出于不同的目的和自己的母亲踏上了同一条征途。只要她不退场,任穗就永远不算失败。

真有意思,嘉鱼想。

她以为她对父亲抱有敌意,但父ai的缺失却让她在初cha0降临之时将x1nyu与谢斯礼错误地联结在一起,从此对他疯狂着迷。

她以为她对母亲不屑一顾,但任穗的血ye无时无刻不在她身t里流淌,她一边在jg神上弑母一边重复着任穗走过的道路,像个恐同的深柜,饶舌的小丑,前言不搭后语的人格分裂患者。

父亲和母亲交织成她掌心繁复的纹路,牵引着她生命线的两端。

**

“测出来了吗?你是还是s?”

邓秀理最近迷上了测试,自从压着嘉鱼测完《看看你的正缘是哪种动物塑》《你适合主动出击还是等人来追》《你的抑郁症指数是多少》以后,又b着她做了一套《你是还是s》的测试题。

嘉鱼随意扫了眼解析:“它说我有50%的和50%的s。”

“啊?这么平均?”邓秀理义愤填膺,恨恨锤上桌子,“为啥我有87%的啊??我要当s!我明明是nv王啊!”下一秒,话题突转,“对了,你ziwei过吗?”

“?”嘉鱼已经习惯了双子座思维的跳脱,但是,“你确定要在教室里聊这个话题?”

“有什么关系。”邓秀理压低声音,“我只是好奇你ziwei时会想着谁的脸做配菜。”

嘉鱼脑海中毫无悬念蹦出一个人。

她记他的脸记得b任何人都清晰,因为她爸爸鼻梁以上的部分完美遗传给了她,每次照镜子她都会加深对他五官的记忆。

他们眉毛的颜se都很深,眉型的走势简单利落,尾部微挑,挑出一gu狷狂。

还好眼型是桃花眼,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这份凌厉,看起来多情又薄情。

鼻梁以下的部分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嘴唇。谢斯礼唇薄,唇瓣se泽也淡,而嘉鱼遗传了任穗,嘴巴虽小,却富有r0u感,红红润润的,像血se玫瑰。

嘉鱼觉得这样很好,她不介意自己的眉眼长得像爸爸,但如果嘴唇也像,和他接吻岂不是像在亲自己?

“你在想谁呢?”

邓秀理的声音拉回了嘉鱼的思绪,她翻开课本又合上课本,飞快作答:“没谁。”

“,你的答案?”

“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谁?白雪公主?”

“我自己。”

也不算撒谎,她和谢斯礼的脸起码有五六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