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十年_云炽【完结】

番外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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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过了一周, 九州集团上下,无论层级, 账户裏都收到了一笔不明来由的奖金。

公司私下各个聊天群裏,都对这笔奖金的来历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很快消息从高层渗透下来。

首先,傅总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尾戒没了。

其次,傅总手上多了枚订婚戒指。

最后,傅总沉思时喜欢转尾戒的习惯, 现在无缝衔接成了转订婚戒指。

从前转尾戒的时候,男人大多脸色沉冷,气质深沉内敛,身上散发出的是种不动声色的掌控感和压迫感。

可是现在, 他在会议上一边勾着唇角, 一边狂转那枚,亮晶晶、还反光的订婚戒指。

让人忍不住满脑子都是……

别炫了!别炫了!眼都要被你炫瞎了!

【综上,】

项目部的小道消息之王在同事小群裏分析:

【这笔钱,很明显是,喜钱。】

【喜钱是个什么东西?】

【可能喜糖已经不能传递老闆的喜悦, 必须要发钱才行】

【发钱好,发钱妙】

【傅总不骂我几句,这钱我拿着都心慌】

【这还只是订婚吧,就发这么多, 那结婚得发多少?】

【不知道, 希望他们早点结婚】

【希望他们早点结婚】

【希望他们早点结婚+1】

……

苏凌青一般不太关注自己的银行卡余额, 但是很关注公司的八卦动态, 看到群裏爆炸般的消息,才注意到自己也收到了喜钱。

苏凌青:“……”

如果不是还得谈接待海外合作方的相关事宜, 他甚至不想进傅应呈的办公室。

好在工作状态的傅应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高效,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和苏凌青快速敲定大致情况,至于细节,他没有时间操心,全都是由苏凌青自己把控,至多让他和温蒂商讨。

“周日可以再安排一顿饭。”聊完工作,傅应呈忽然补了一句。

“和steven?”苏凌青抬头,“也行,毕竟人家业务体量摆在那裏,确实应该……”

“我是说和你吃。”

苏凌青:“?”

“再多喊几个人。”傅应呈淡淡道,“高义,温蒂,沈枝,关婧,宋文澜过年回来吗,把他也叫上。”

苏凌青悟了:“你这是要攒个局”这么多年了,傅应呈还是第一次主动要吃饭。

“他们应该见一下我的……”

傅应呈顿了顿,勾起唇角,慢悠悠道,“未婚妻。”

“别神经了行不行,”苏凌青忍无可忍,“这裏面到底哪个人没见过她?!”

“……”

傅应呈沉默了会,淡淡开口,“但,他们还没有见过季凡灵的朋友。”

“?”

“陈俊和周穗,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我看你是嫌炫耀的场子不够大!

苏凌青不想跟他说话,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他起身正准备走,看见傅应呈又在转戒指,忍不住提醒了句:“灵妹妹还不到年纪,订婚应该戴中指,这事儿都好几个人问我了。”

傅应呈忽然笑了一下。

苏凌青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傅应呈首肯:“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苏凌青讪讪:“……我他妈这是撞枪口上了。”

“本来是应该戴在中指上,但她非要抓着我的手,戴在无名指上,”

傅应呈看了看自己的手,啧了声,矜慢道,“她这么坚决,我就,只能同意了。”

苏凌青微笑:“哈哈,是吗,下次见面我去问她。”

……

“……别。”

“咚咚”

办公室门被叩了两下。

傅应呈敛色,说了声进。

温蒂推门而入,目不斜视地走到办公桌前:“傅总,这个月海外项目部彙总的财务报表和销售报表。”

她放下文件:“考虑到时差,会议时间和平时一样定在今晚22至23点。”

傅应呈淡淡瞥了一眼,想到了什么,开口说,“改早一个小时吧。”

温蒂:“好的傅总。”

傅应呈又说:“要不然呢……”

温蒂:“?”

傅应呈撩起眼帘,神色见鬼的平静,用一种浑然天成的语气提及:“……我未婚妻她会不高兴。”

温蒂:“……”

苏凌青:“……”

温蒂受过严苛的专业训练,轻易不会笑。

她艰难地蠕动了下嘴唇:“……ok。”

她素来镇定的脚步有些仓促,正要离开,苏凌青忽然后滑办公椅,笑吟吟地叫住了她:“温蒂,傅应呈说週末他要组个局官宣,你有空的吧?”

温蒂仿佛听不见似的,目光掠过苏凌青的脸,看向傅应呈:“苏总去吗?”

苏凌青无奈道:“……问他干什么,我人不就在这儿?”

温蒂依旧只是看着傅应呈:“非常抱歉,他去我就不去了,不过衷心祝您和季小姐幸福。”

她说完,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苏凌青。

身后,高束的马尾摆起一个俐落的弧度。

傅应呈眉心紧蹙,终于意识到身边其他人的不对劲,看向苏凌青:“怎么,你惹她了?”

苏凌青捂额嘆气:“或许。”

素来情场得意自诩风流的人,竟然也有碰上硬茬一筹莫展的时候。

“不是跟你说了别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来?”

傅应呈皱眉:“你们那么多交接的工作怎么办?今天就跟她和好。”

“……”

苏凌青:“要不然这话去跟她说呢?感觉她会听你的。”

“没事,”傅应呈轻笑一声,“如果你俩不能在一个公司工作,就把你开了。”

苏凌青绝望:“兄弟——”

“别喊。”傅应呈冷冷,“你做了什么”

苏凌青沉默了一会,苦兮兮道:“……我犯了贱。”

傅应呈:“……”

很快北宛又一次入了冬,十二月底,窗檐外面垂下一小排晶莹剔透的冰凌。

天气一冷,加勒比每天都窝在暖气宜人的专属飘窗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看着窗外的落雪。

九州集团研製的祛疤系列的产品正式通过了一系列审批,虽然暂时还没有上市,但傅应呈提前带回来了,给她试用。

“药膏只是第一阶段,后面还有其他的,”

傅应呈拆了包装,走到床边,淡淡垂着眼,“先过来趴下。”

季凡灵:“我自己可以涂。”

“后背怎么涂?”

季凡灵直接表演两只手一上一下在后背握住。

“……”

傅应呈见识过她身子有多软,但也见识过她这个人对自己有多敷衍,撑死了只有第一次会认真,之后就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胡乱抹抹敷衍了事。

“你当我的药是身体乳?别浪费了,”傅应呈拽了个枕头,冷冰冰道,“过来趴下。”

季凡灵觉得他的产品可能挺贵的,只好过去趴在枕头上。

后背拂过凉风,睡衣被掀了起来。

继而是一点药膏抹在后腰上,微凉的,让人不自觉地绷紧。

带着薄茧的指腹很快抵上来,推开药膏,带着温热的温度和力道揉捏。

季凡灵忍了几分钟,背脊酥麻一片,埋在枕头裏的脸越来越烫。

直到他的手指往上,触到她的肩胛之间,女孩颤了下,拧身想坐起来:“算了还是我自己……”

傅应呈把她按了回去。

垂下的指腹很轻地,碰了下她蝴蝶骨上的疤痕,嗓音低低地:“……这是我看到的那次吗?”

季凡灵眼睫颤了下:“……应该吧。”

当年傅应呈只给她处理了脖子上的那一点,再往下,衣服深处,就不合适了。

“怎么弄的?”傅应呈又问。

啤酒瓶。

“……不记得了。”季凡灵说。

安静了几秒,男人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抚过伤疤,像是在上药,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他俯身,这次触感变了。

贴上来的是微烫的唇瓣。

血流从他吻的地方,轰得涌上来,在头皮炸开。

季凡灵瞬间绷紧,挣扎着翻身过来瞪他:“干嘛亲我?还有你别把药吃下去了!”

傅应呈低着眼,长睫垂着,眼裏情绪很深:“疼吗,那天。”烟花落下的那一刻。

季凡灵这次是真不记得了,板着脸躺下:“没感觉,干你的活。”

傅应呈没有继续干活,他弓着身子,捧着她的脸,启开她的嘴唇,低头舔吻,再然后是脖子,耳根。

最后,至少有一半的药膏,都蹭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药味,只能一起洗澡,然后重新上药。

季凡灵身上酸软,懒懒地不太想动,她只有这种时候才肯乖乖地被傅应呈伺候。

热乎乎的毛巾擦过脸颊,女孩耷拉着眼皮,忽然又说:“明天想去看一下我妈。”

傅应呈的手顿了下,嗯了声:“我送你去。”

第二天早上,季凡灵醒来的时候,发现傅应呈已经起了,既不在书房,也不在餐厅。

她找了一会,发现他在衣帽间,面前的衣架上挂了长长一排备选西装。

男人对着镜子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转头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季凡灵:“……”

傅应呈拿起另一套,在身上比了下:“或者这个?”

季凡灵欲言又止:“……你知道我妈已经死了吧。”

傅应呈眼神像是在问她,怎么这么说话。

季凡灵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有点古怪,欲言又止:“你,要戴这条领带见我妈?”

“这不是你送我的?”

傅应呈斜眼看来:“我是想着,阿姨和你的审美应该差不多。”

“……哦,”

这么正经的理由,季凡灵没有办法反驳,木着脸道,“那你戴吧。”

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一看到这条领带,就会忍不住。

想起一些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