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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让她没办法再逃避。
她只好磕磕巴巴的说：“不怕你……”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灯光啪的一下亮了。
突如其来的白光刺痛了乔洛洛的眼睛，她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才发现祁渊离她这么近。
他的皮肤真的很好，近看也没有什么瑕疵，鼻梁很挺，睫毛比女孩子还要浓且长。
但他的瞳孔太深了，像黑夜可以吞噬一切，要把她整个人给吞噬掉。
她只好垂下睫毛，避开了。
“你不是要洗澡吗？快去洗吧……”
她的小手用了点力气，想把他推开，可这点力气犹如蚂蚁撼树，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不仅没有往后退开，反而离她更近。
“刚刚说睁开眼睛想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是不是真的？”
他的呼吸太烫了，让她本就敏感的耳朵几乎像炙烤在火炉之中。
她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看起来他还不太相信她的话，她只好再次鼓足勇气说道：“他是你的侄子，我怎么可能——”
“你以前，不是总跟着他吗？我以为，你会更想看见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包括她突然的恼羞成怒。
“那是以前。”
“那现在呢？不喜欢了？”
祁渊话音一落，乔洛洛就愣住了。
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她一直以为，祁渊是不知道她和祁煜初之间的事的，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更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所以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发呆的时候，祁渊也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复。
乔洛洛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不高兴了。
他是在意的。
哪怕他以前一直没有说过，但他是一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侄子纠缠不清，就算那只是过去式。
她下意识的，不希望他不高兴，于是鼓足勇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不喜欢了，一点也不喜欢了。”
“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了？”
祁渊依旧在紧追不舍。
乔洛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眸间升腾起一点淡淡的雾气。
因为她表白失败了，也因为她看清了祁煜初的为人。
“因为，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他，只是我脑海中幻想出来的他。”
她说完话，看向祁渊。
虽然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她就是感觉到，他好像变得开心了。
“他配不上你，更配不上你的喜欢。”
祁渊淡淡的开口总结。
乔洛洛只当他在安慰自己，浓密的长睫垂下，盖住湿漉漉的眼眸。
那十年，就好像黄粱一梦，她在那个夜晚，惊醒了。
“所以——”祁渊突然开口，惊到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乔洛洛。
她仰起头，等着他接下去的话。
祁渊的视线沉沉的，也亮亮的，不知道为什么，让乔洛洛想起那种流浪的大狗狗。
他说：“你做好喜欢别人的准备了吗？”
“什、什么？”乔洛洛没听懂。
她现在都是他的妻子了，她还能去喜欢谁？
难道，他还是不信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