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很久的朋友

柠檬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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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凌晨两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711灯火通明,亮如衰败城市的孤岛。

晚班小哥每补完冷藏柜的一种饮料,便往结账柜台张望一眼。八个冷藏展柜补完,那个男人还在。帅是帅,但半夜两点一动不动杵那儿十来分钟,不信邪的也害怕。

晚班小哥小心翼翼抱了件保暖羽绒服,社恐地走到前台补烟。

那个凝固的男人说话了:“还有别的吗?”

晚班小哥扭头,顺着他的目光落在bitao的货架。五排bitao有序排开,牌子都是杜蕾斯。

原来他看了半天,是要想要别的牌子。

柜台的bitao都是热门或者滞销的产品。晚班小哥领他到后排货架,伸手一指:“这里。”

“就这些?”

“我们上架的产品是固定的,就这些。”晚班小哥想说,情趣用品店b较齐全。但跟客人没必要聊这么多。他想着,等理完货,这个帅哥结完账,自己估计能眯一会。

刚一转身,那人问:“你有……”

“嗯?”

“你有推荐的吗?”

晚班小哥:“……”推荐也没有提成啊。

超市货架,整齐无规律地摆放着颗粒、凸点、零感、玻尿酸、001、002、003、air、超薄、紧型超薄、优质超薄……

时北像回到了高三给宋柠心买卫生巾。

那天她伏桌上一上午,头始终没抬。任课老师见睡觉的是宋柠心,讲课都不经过她那条过道,生怕打扰,同学见宋柠心倒下,以为班长终于累了。也对,是人就会累,拉磨的驴也不能24小时转个不停啊。

中午,时北走到她旁边,敲敲她的头:“宋柠心,要带饭吗?”

她慢慢抬起头,半张脸压出红到发淤的褶子,一双眼睛意外炯炯有神。她摇头说不饿,不用带了。

时北盯着她:“你确定?”

“嗯。”她见同学都去吃饭了,教室没几个人,没再强装jg神。一张俏脸萎靡得像换了个灵魂。

“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时北像尊佛一样定在她旁边,又慈悲又冰冷。宋柠心想了想,随口打了句诳语:“我姨妈来了。”

时北被支去买卫生巾。

十几年前的高中校园里,男同学买卫生巾不算常见。时北请教了一位经过的nv同学,一般nv孩子都用什么?对方憋住害羞和笑意,给他指了护舒宝。时北拿了护舒宝,走出两步又退回那位nv同学旁边:“这个贵吗?”

nv孩以为他嫌贵,表情有点嫌弃:“不贵吧。”

他指向卫生巾那片区域:“那哪个贵?”

学校单价最贵的卫生巾是苏菲。三天后,司青青大姨妈驾到,宋柠心把那包全新的苏菲从桌肚里掏出来,面不改se地献祭给了nv生的友情。

时北坐在最后一排,冷眼看着这幕发生。

两周后,任清扬转到北京上学的事在学校里传开。宋柠心恢复元气,没受打扰。王箭羽得了信儿立马来问宋柠心,任清扬怎么去北京上学了?有人说他是北京户口,所以回北京上学。老子跟他小初高都同校,没听说他是北京人啊!

司青青翻了个白眼,你住人家家里吗?用你听说吗?

王箭羽扼腕,他父母怎么没这个远见,北京户口高考多容易啊。

“人家就是小学把户口迁去的北京。”

“看来任清扬家里真的不简单。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了!”

这段对话里,宋柠心始终保持沉默。司青青有眼se,见问不出什么及时闭嘴,并踹了一脚还想继续打听的王箭羽。

周末她如期到时北家给他补数学,见周一给的十道大题他一题都没做,气得头痛:“时北!你知不知道人生的机遇是很有限的。那些含金汤匙出生的人都要争取在高考这条路上打场漂亮仗,我们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懈怠!”

这周弟弟支气管肺炎,他帮姑姑看摊位,确实没学。

时北重重拍亮电灯开关,打开她折角的习题册,坐下做题。一句解释也没。

宋柠心翻开学习小组新开的题册,见他一点没动,不由悲从中来:“我觉得我的努力都白费了。”

时北试图集中jg力看题,但她的悲伤实在太显眼:“你是指我还是任清扬?”

“关他什么事?”

他提示:“北京。”

“是啊北京!人家小学家里就铺好坦途,不管考得如何都会有人兜底,命运是很不公平的。”

作为半公开的地下男友,任清扬能去北京念高中,她肯定是高兴的,但是作为同一赛道的高中同学,她并不能接受这种合法捷径。当然,她不接受也可能因为她并非这一环的受益者。

最近,宋柠心审视苦行僧一样的高中生活,对一切充满疑问。

空气凝固三秒。

“但我们还是不能放弃!时北!不要放弃好吗!”

宋柠心就是这种随时j血的人。

“……”

时北低头做题,没一会听到她嘀咕完了完了,急匆匆往厕所跑了一趟。过了会,她喊他:“时北。”

时北隔着门问她:“怎么了?”

厕所尴尬回声:“你能帮我去买‘那个’吗?”

她显然忘了那个昏沉半日后随口编出的借口了。

“马上。”‘马’声在厕所门口落下,‘上’字迅速移到了楼梯口。

木质楼梯的灰尘刚刚扬起,未及落下,苏菲便扇着绵柔小翅膀飞到宋柠心手里。

一切快得像许了个愿。

时北站在货架前,正准备拿小哥推荐的001,想到这桩苏菲往事,顺着价签拿了盒最贵的。

微信上,宋柠心:【你不是跑了吧?】

时北点开:【想多了】

【我也觉得,你要是想跑就不会留下来。】

【有人说过不喜欢聚会散场后一个人面对冷清】

【哇,太心机了。这算作弊。】怎么可以拿她的话反攻她!

【嗯】

【快说,是不是早有计划?】

【是】

他拿着一盒套走到柜台前,盯着宋柠心的头像,又回去拿了两盒别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想我说什么?】

扫码结账,小哥嘴角浮起心知肚明的笑。属于夜晚的时间不多了,抓点紧。

【高中?】

【那道德有问题吧】

宋柠心:【?yyan我?】【大学?】

三盒套被时北随手塞进伞k口袋。

走出超市,他立在荒凉的街道边回她:【不是】

【啊?这么晚?我以为你一直喜欢我】

是,他一直有道德问题。

【想多了】

【哼】

【没那么贱】

【……】【哼】

以时北的x格,跟宋柠心该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他做什么都冷淡,她一点小事都要惊天动地,他不喜做话题中心,她向往八卦腥风。高中宋柠心跑过来跟他说,你知道吗,校内网好多nv生说你是校草,他第一反应是“哦”,宋柠心则是欢天喜地,高兴自己可以跟话题中心的人物一起玩。

高一时北是真的烦她。

他知道她为什么要接近他。

小学五年级,他爸出任务意外离开。刚开始他们只是接到通知,他妈不信,待半年后接到骨灰,taadejg神没支撑住,逐渐抑郁。时北经常去jg神病院帮她去配药,那家医院他去的b普通三甲都多。最后一次拿药回来,他连着一高的录取通知书一起,给妈妈看。那是本市最好的省重点高中,能进去,就是半只脚踏进了大学的大门。他妈表现得特别高兴,反常得高兴。半个月后,跳河自杀了。

她没si在家里,si在和他爸相遇的河边。

那年整条老街都要避开他家,伴随指指点点。

因家事不断,他越发寡言。“上面”一直很照顾他,应该也跟一高的老师聊过。尽管时北缺席高中入学0底考试,还是被分到了一高重点班。

也就是宋柠心所在的班级。

而宋柠心就是班主任老师派下来的那双白手套。

她了解个大概——知道他爸是烈士,知道他妈也走了,知道自己要领着他好好学习。

她给自己加了很多戏,认定自己在拯救不良少年。搅h面馆的工作后,她来过一次他家,发现他并非摆烂的混子,只是有瘫痪的nn要照顾,有七岁的表弟要带,没空上18点到22点晚自习。

宋柠心局促站着,忽然无从下手。她意识到这时候提学习非常没眼se,人家典型还为生存所困呢。

时北没理她,一步步带护工阿姨翻身,教她nn的药怎么吃。

倒是姑姑回来,见一漂亮同学来家里找时北,热情拉她吃了个晚饭。

宋柠心嘴巴很甜,每夹一筷子,便要说这是她今年吃过最好吃的菜,b饭店都要好吃。家里的菜就是最好的,可惜她都吃不到。她回去要告诉妈妈,让她也给她煮这样的菜。

那就是一道红烧小h鱼和蒜头青菜而已。

时北觉得她假得浑然天成。

她吃人嘴短,回家列了计划拿给时北,去掉高中生最低睡眠6小时,每门科目依然可以分配充足的时间学习。时北跟她说话没好气:“劳您费心了,我上个大专就行了。”

她生气:“大专?那你现在就可以去上了!”初中毕业就可以去读大专了。

“我要读的只收高中生。”

“你……还有理想的院校?”

“s市机电。”他随口扯了个离家近的大专。

宋柠心没话说,但也没放弃。

高一课业重,她并不能ch0u出时间逮他,可稍有空隙,她便会递给他一些题。

时北带表弟做作业,闲来没事,做了两次。他意识到,这些题是宋柠心看他试卷,找到的错题类型。她抄了一些类似题型,把拆解的步骤解释在纸上。

整个第一学期,她都这样做了。

高一寒假,假期很短。她提前打电话,问有没有空,她要看一下他的作业。时北说随便。三十分钟后,她就到了。宋柠心见他作业进度不快,当即自作主张,决定留下陪他写作业。

时北问,你没有事做吗?

她摇头,今天没事。

时北问,你没有朋友吗?

宋柠心低下头,写下选择题答案,笔尖慢吞吞画完一个“d”,小声说:“有的吧……但大家都很忙啊。”

班上大多数nv生都是本市几所重点初中考过来的。话题相投、趣味相投,早在一开学就有自习或是吃饭的伴儿,宋柠心有跟两个nv生结过伴,很快不了了之,甚至遭遇过背刺。

她的临时班长做得太过投入,很不“讨喜”。

时北不喜欢讨喜这个词。人没必要讨喜。尽管宋柠心努力讨喜,但在竞争压力极大的一高,nv孩子更喜欢“无害”的同x。

她腆着张漂亮脸蛋儿,厚脸皮地问:“那……我们不算朋友吗?”

时北不吃她那套:“不算。”

“哼。”

这天,他们在时北家一楼的红木桌上,面对面做了一下午卷子。中间宋柠心问了个问题。她问时北,开学朱老师要选班长,你会选我吗?

时北问,都有谁?

宋柠心小声说,好像有王茹梦。

“那不会选你。”

“为什么?”

时北皱起眉头:“我是说他们不会选你的。”他们是指其他同学。

“为什么?”宋柠心嘴巴一扁,特别委屈。

她对这一信息显然不意外,但也不接受。

“别问我。”

王茹梦是学习委员。在学习成绩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看平时谁更能俘获人心。王茹梦没有攻击x,是个温柔的和事佬。同学没做作业,她安慰人家没关系的,赶紧抄,应付一下。

宋柠心是临时班长,做了很多实事,也得罪不少人。

今天看来,她好像也知道自己有“问题”。

她苦脸想了一下,话都说到这步了,那……“那你会投我吗?”

时北笑了:“怎么?必须投?”

她消沉地将脸埋进卷子,声音低低回响:“可是……我不想零票……”

这是时北第一次关注班里的琐事。选举当天的早读,有人问王茹梦,想当班长吗?想当的话他们就投她。

王茹梦说自己才不想当呢,只是朱老师提议她当,她才同意的。说罢,朝同学摆手,哎呀,不要投我,随便谁当吧。她就想好好学习,她爸爸妈妈也不舍得她辛苦。

班长的选举占用了半节班会,选举用45张统一裁剪的纸条,由宋柠心亲自裁剪,微笑着从第一排发下去往后传。

时北个子高,从小就坐最后一排。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宋柠心的表情和甩动的马尾,很漂亮,像jg神抖擞赴si。

时北跟班上很多同学都是一个初中出来的。王箭羽拱他,问投谁啊,烦si了,英语单词都没背,下节课要默写了。

时北垂眼,漫不经心说,“不知道,随便吧。”

周围几个人也没什么参与感,交头接耳问投谁。

时北拿起笔转了一圈,思索了片刻:“选宋柠心吧。”他说的不高不低,刚好在后排区域传开。

“啊?宋柠心?”

“我记得她上次捐款捐的多。”她有病,贼好斗,为了争文明班级的分数,她一个人捐了两千,占全班45,y是把分数顶上去,帮班级拿了面小红旗。

“哦,对对对。”

王箭羽恍然大悟,“那行。”

有人显然对她没好感:“真的吗?宋?柠?心?”

“她怎么你了?”时北眯眼看向那人。

“啊?”对方秒怂,转了过去。

角落里窸窸窣窣,有人问,选谁啊?

王箭羽探头传话:“时北说选宋柠心。”

时北特么抬脚就是一蹬。

宋柠心听到自己的名字像森林里的咒语一样小范围传播。她向后看了一眼,时北低着头,笔尖沙沙写着什么。

一秒后,他如有感应,抬眼看向她。

他长着一副标准俊朗帅哥的脸。因为不笑,老低头,有种距离感强烈的冷感。所以她下意识地,把那一抹笑理解成:嘲笑。

他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唱票的时候,前八个全是王茹梦,因为连着读,有一片同学还发出了欢呼。到第九个才唱到宋柠心。

那五分钟太煎熬了。别说宋柠心,连时北都觉得煎熬。唱票结束,弃票6,宋柠心20票当选班长。

王箭羽嚯了一声,在后排掀起第二波小范围欢呼。

朱老师邀请下,宋柠心上台发表了一分钟的感谢演讲。她始终保持笑容,眼睛扫视全班,说完谢谢大家,她深深鞠了一躬,在全班的掌声里,目光直直落向时北。

这次她看清时北嘴角善意的弧度,确信时北为她投了票。她整个人热得颊上水汽浮动,热得直想奔跑大哭。

那个瞬间,他们四目对视,如入无人之境。

那一天,时北意识到自己并不讨厌宋柠心。

那一天,宋柠心拥有了s市的第一个朋友。

时北不明白为什么宋柠心对权力会有这么大的向往。在胜算这么低的情况下,也要坚持选班长,宁可丢脸煎熬,也不肯放弃机会。

但不得不承认,她站在讲台发表班长讲话,周身都闪耀着自信漂亮的光。这束光蔓延到暗处,溢至他的脚边,他听到心里的掌声。

他从高中就知道,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宋柠心连着七条消息将时北震回她的世界:

【?】

【?】

【?】

【?】

【?】

【你还来不来了?】

【不来我睡了?】

时北:【宋柠心】

宋柠心:【嗯?】

【开门】

宋柠心抱臂在客厅中来回踱步,影子鬼魅一样。

她从真丝裙到情趣内衣再到白衬衫,换过一轮se诱装备,最后冷得老实套上了长袖外套,包成没有yuwang的模样。

时北出现,她左右撩了两下头发,故意弄乱了一些:“你去了好久哦。”她一把抱住他,强装出娇憨的醉意,“买好了?”

时北打量宋柠心,过了好一阵子嘴角拽过一丝坏笑:“没买到。”

宋柠心脑子慢悠悠转了转:“什么意思?超市关了?”国内到处是24小时超市。就算在鸟不拉屎的国外,半个小时也够开车到加油站买到套儿了。

“没合适的。”

夜太深了,换白天应该能笑出来,半夜人有点木:“是嘛。”

这是大还是小啊?都有点好奇了。

宋柠心一直觉得,时北能做大事。他行事做派有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

密室逃脱,一帮人站在谜题前,宋柠心题还没读完便嚷嚷开,连猜几个错误答案。时北进去先观察,站桩一样,然后在大家头脑卡机的间隙,他冷静开口,说出答案。

一下子击中宋柠心的心巴。

再b如,高一结束的暑假,宋柠心坦明和任清扬在一起,接下来的两年,时北稳如老狗,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她一直以为他们就是关系极好的朋友。但高考前一个月,时北一反常态,跟任清扬大g一架。那天,他指着宋柠心的鼻子:“今天有他没我。”

春日下午,暖风格外舒服,宋柠心抱着托福书,站在两男相争、nv主摇摆的抓马现场,痛苦得像被搅碎了。

宋柠心失去思考能力,没法回答这道快问快答。

她的闪躲重重挫伤了时北,那是第一次,宋柠心看到时北红了眼眶。

那个瞬间快得像错觉。仅一个眨眼的功夫,时北恢复神se:“宋柠心,你真贱。”就这句话,他都说得懒洋洋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任清扬的脸打肿,还吐出口血来。

任清扬听到他对宋柠心爆粗,冲上去便要扬拳头:“你特么!”

宋柠心推开任清扬,阻止他进一步动作。这个动作在时北看来,更像是维护任清扬。

时北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没给她任何弥补那个沉默的空隙的机会——那个回答“有他没我”的机会。

后来很多年,他们一直半生不熟,始终无法亲密如高中,应该就是那一次劈开的嫌际。

这厮平日闷不吭声,非常擅长突然出招——b如此刻,宋柠心已然缴械,心想:行吧,半夜两点二十五,他说没买到合适的,咱也不能吹个气球凑合。现在过的也不是美国时间,有什么事儿等北京的yan间时间再议罢。

正要打哈欠说晚安,下一秒,人便被他箍进臂弯,身t失掉重心:“你……”

伴随一道深重的呼x1,面上覆来y影,她的唇被hanzhu,辗转,失去反应。

时北的吻充满侵略x,像是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野蛮而激越。

世界安静,钟表停走,只剩彼此的呼x1声在耳边回响。

吻很爽,呼x1流经的每一方寸,都会掀起皮肤的ga0cha0。

只是才持续几分钟,宋柠心的唇有些发痛,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鼻音中带着一丝委屈的‘疼’。

果然,时北没再深入。

感受到停顿,她反客为主,g着舌尖,来回轻扫他的嘴唇,“时北。”

他没有说话,似乎在努力平复气息。

时北b几年前或者说b她想象的要健硕很多。

宋柠心几乎半挂在他身上,却稳稳当当,一点也没有摇晃。

皮肤相贴,她清晰感觉到他的刀尖儿抵至小腹,迅速ch0u条茁壮。

小腹无数根麻筋集合,径直往身t深处钻,如触电般su麻,一下一下刺激着她久违的yuwang。好似酒jg的后劲隔了一个多小时猛然袭来,在她两腿之间炸开一圈洪浪。

sh得超乎想象得快。

她模拟挺动,急不可耐地撒娇:“时北,快点嘛。”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托,又是一记绵长而深入的吻。

像半辈子没接过吻一样,始终流连在她的唇。

宋柠心脚尖轻轻踮地,稍一挣扎,从他怀中撤出,衔着sh吻一路向下,印在他半敞的x膛小腹,半跪着解开纽扣,以齿衔住,慢慢拉下k链。

拉链有点紧,也有点磕牙。宋柠心没能顺利一把成功,因着卡顿,鼻尖与“它”贴了好几次脸。

她调皮地隔着薄薄的k料,轻轻咬弄了两下。

时北t1an着唇上她残留的温度,手指cha入发间,以拇指轻轻抚弄她的眉毛,一下一下,温柔得像抚弄猫咪。仅是这么个动作,未及深入,宋柠心就有些受不住了。跪地的膝盖左右摆动,嘴巴必须贴住他那里才能维持平衡。

这一刻,yuwang充盈到她想住进他的皮肤里。

宋柠心完全是颗多汁的水蜜桃,皮肤一掐便红,仅是方才一番吻,唇瓣肿得老高,唇周晶莹剔透,脖颈红一块白一块,写满q1ngyu的罪状。

当人紧张时,首先不对劲的是肢t的协调x。时北深喘着仰起一张灌满yuwang的脸,单手扣住她的头将她闷向小腹。

空气中陷入几秒暂停。

本来几不可闻的塑料搓动声此刻响得刺耳。

bitao试了两把都没能顺利撕开。时北紧咬牙关,浮起一层薄汗:“宋柠心。”

她低声sheny1n着回应,十分享受被他粗暴地按在小腹。舌尖来回打圈,搔弄他的小腹,正要移向腰际,被他箍住腰,换了个姿势。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他拍了下她的pgu,将套塞进她手心:“乖,帮我戴。”

那个套扯开了一个口子,没能全部撕开,宋柠心叼在嘴上,头稍稍一偏,魅惑地朝他一笑,毫无阻碍地撕开了。

她动作很快,边往上推橡胶套,指尖边一轻一重地来回抚弄,舒展她的“新朋友”:“确实不合适,有点紧了。”刚套上以为已经完全b0起,0了两下,大得越发厉害。借月光看,橡胶套撑成一张发光的膜,看着特别好吃。

她前后撸弄,刚张嘴想试一口,被他冷着一张脸提溜起来,再度挂到身上。

不断滚动的喉结实在x感,宋柠心t1an舐耳垂,指尖主动拨开自己,让他进来。

时北闭着眼睛回吻她:“去床上吧。”

她松开手指,顺手带出一道sh润在他小腹挑逗地划开:“好。”

男孩子多数是看过片子的。时北狗友不少,这方面涉猎得并不晚。大学时也沉湎过一阵低俗,但那些片子里教的,b如浮夸的动作和露骨的台词,他没法对宋柠心做。

时北一把将宋柠心丢进床榻,试图g起她的下巴,托起她的脸蛋——这是他高中一直想做的事。

但他实际做的却是——拽起脚踝,将膝盖微微合拢的匀称长腿分于腰间,倾身与她紧密贴合。指尖探路,yj顺指引,深深扎了下去。刚cha进去,jiaohe处便泛起绵密白沫。

他的“货”太直了。宋柠心感受着全根没入再全根ch0u出的空虚与饱胀,每一下都凶猛有力,不由喟叹:skilled!

时北一边打桩一边低头hanzhu她的舌头,与她两处g连。

她的长y太过好听,呼x1重重地锤打他的耳膜。

着腰猛顶的高速愉悦后,身t迅速攀至高峰,如何控制,如何屏x1,都无法按住不发。

他紧皱眉头,胡乱亲吻,沉入她的锁骨,轻唤她的名字,“柠心。”

“嗯?”

他一把掐住她的tr0u,往上一送,用力顶到了最深处。

烫人的气息静静地扑洒在她的颈间,宋柠心感受到身上微微的颤动,心中飘过疑惑,但她没有问,只是用力抱着他,轻轻迭送犹在yuwang深处的身t,试图延续方才的巅峰快乐。

角落间或来阵风,灌进屋内,快感的余韵随喘息渐渐平复。

宋柠心她拉过他的手腕,将吻落在手背,两腿箍住他的腰,与他别扭地搅在一起:“特别舒服,谢谢你,时北。”

宋柠心是完全接受这个结果的。现在环境高压,这个年纪有这个表现x已经算是中等了。从时间角度评价算不得上乘,但是t验价值拉满。和半小时纯做运动b,五分钟火花四s的全程,已经算意外惊喜了。何况他也从没事先吹嘘过此事,对他的x能力抱有幻想是她个人该承担的结果。

她的手指从窄劲的腰际缓慢移动,徐徐描绘他背部的轮廓。

时北平了会气,ch0u了两张纸将套儿包住搁在床头。宋柠心手心下滑,摘下那条手表。

他一直没说话,等她左右欣赏完,戴在了自己手上,出言提醒她:“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宋柠心轻皱眉眼,假装生起气:“可是我送出去都没有收到谢谢!”

他消沉地挤出调侃:“我也没有收到生日快乐!”

宋柠心亲吻他的唇角:“生日快乐!”

“谢谢。”

“不客气。”

气氛冷成凌晨三四点该有的样子。

时北有点太冷静了,宋柠心觉得,感情失控才会有新局面的产生。

yu后风g的皮肤g爽中透着窒息感,她想洗澡,又想粘在他身上,便掂掂自己的小桃子,拉过他的手覆上:“喜欢吗?”

时北神游:“什么?”

没听过za不0x的,宋柠心当他嫌小:“没什么。”她感觉到时北有点要睡觉的意思,“时北,你困了吗?”

“嗯。”

“那我们睡吧。”她决定不洗澡了。让黏ye粘在身上,让身t纠缠在一起,让jg神舒服地度过今晚,不要问为什么,怎么办。

一晚上宋柠心又是做大餐又是玩闹,最后做了半场酣畅的ai,到底是累的。说完睡吧,不到一分钟,时北肩上传来均匀的呼x1声。

他的手还被她压在x前。那团东西异常柔软,br0u面的面团要松软很多。

房间窗子没关,夜里温度只有个位数。她真是一贯心大。

时北脚背一g,将床尾三折被扯上来,小心翼翼掖在她身下。

离开前,时北在玄关堆放的一叠纸里,随手撕了张说明书尾页,拿笔写下:

【也谢谢你】

纸放在了床头,用烟灰缸压着。

纸团包着的bitao被他带离她家,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丢的时候倒不如摘的那会消沉了,心情如常,就是垃圾而已。垃圾。

凌晨五点,他进711问晚班小哥拿了包烟。

尽管晚班小哥睡得半迷糊,还是一眼认出了他。扫码的时候朝他会心一笑。

时北扬扬烟:“谢了。”

高中时候,宋柠心看《流星花园》,非常嫌弃道明寺。每逢道明寺强吻杉菜,或是对杉菜发脾气,她都会感同身受地吹鼻子瞪眼。有时杉菜故作生气,实则享受,电脑屏幕外的她也要发出指责。

当时时北笑她,“这不就是这部片子的卖点吗?”

“这部剧我只看花泽类!”她马上举例,“上次看《恶作剧之吻》,我烦si江直树了!喜欢江直树的就是受nve狂!”

这个思路很清奇:“为什么?”

她气得满脸通红,代入感很强,“江直树这人有话根本就不好好说!”见时北笑而不语,眼睛不由眯起,恍然大悟,“时北,你跟江直树就是一类人。”马山补充,加入一位罪人,“还有道明寺。”

“为什么还有道明寺?”

“不知道,反正你们都是有话不好好说的类型!”

她讲话字正腔圆,圆润婉转,语调具有蛊惑x,有时随口两句废话,也能掷地有声,在对方脑子里转很久。

时北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才算好好说?

难道要说,高一下学期期末考结束,我问你想谈恋ai吗?你说要遵守高中生行为规范,不能早恋。为什么一周后,会和任清扬牵手去书城?

难道要说,你恋ai之后就离我远一点,我并不知道分寸该在哪里?

或者问,宋柠心,刚刚是不是很差劲?

这种废话脑子里转一圈就知道没必要说。说了也改变不了任何。

早上五点,天仍黑如深夜。室内再没有冷风灌入,窗户被他关上了。

玄关门合上的瞬间,宋柠心眼皮应声掀开。白日鲜活的灵动感消失,取而代之是失落的空洞。

她探出一小片肌肤将床头的纸条抓到手上。

时北的字很好看,也很难懂。

就四个破字,读了她一分钟。

早上七点,很困,但还是起床了。

宋柠心今天要去五yan山拜菩萨。

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时北也没有。

这一点他们很相似。他从小跟nn一起生活,老人起得早,他也跟着早起。后来nn瘫了,他会早起给nn擦脸。

时北nn是个可ai的台州老太,皮肤雪白,脸盘子忒圆,有洁癖,每天早上必须洗脸,晚上必须擦身。中风后,她出现老年痴呆症状,总记错年份和事件,脾气也愈发任x。

宋柠心第一次进nn的房间被她认成了史乔——时北那位情深不寿的妈。

老太太半躺在床上,拉着宋柠心的手不停问,j毛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回来了吗?

不说话显得不尊重老人,可若要说话,该说什么?谁告诉她史乔是谁?j毛是谁?

宋柠心一句话也听不懂,急得连叫十遍时北名字。

声音在楼里扬开,催命符一样,听着特别急。

待时北提着热水壶终于进来,老太昏得更加厉害,方才还认得的孙子,这下就变成了儿子:“j毛!吓si我了!他们还说你出事了!快点过来,让我看看身上好不好!这次有没有哪里伤着。”

宋柠心见时北愣着,拉了他一把:“快点给nn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这下她ga0懂了,j毛是她儿子。

时北爸爸叫时机,特别有意思的名字。宋柠心路过堂厅的遗像,逗留过几眼。他爸眉眼深邃如外国人,慈眉善目得不像话,一点也不像当兵的。倒是时北眉眼间透着桀骜不驯,周身一gu压不住的蓬b0少年气,稍稍一皱眉,就有gu子街尾g架的坏小子气质。不怪她一开始将他错认成不良少年。

等第三回进nn房间,宋柠心知道了史乔是谁。

她本来想答应下来,哄nn开心,又怕惹时北不高兴。他有时候还挺烦她的,要是她随意应下来,会不会侮辱了他妈妈?

哎,好人难当。

当然,宋柠心没能多虑多久,以她的话痨天赋,并不能抵挡另一个话痨——尽管nn是因为老年痴呆才话痨的。

宋柠心能感觉到nn病得不轻。整个高中三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这期间,时北家换了十几个护工阿姨,都不满意。这些阿姨做一阵便要偷懒,还把nnga0出两次难治的褥疮。

时北和姑姑一直在接触新的阿姨,教她们适应nn的生活习x以及日常用药。整个过程循环到耗人。

宋柠心问这会不会影响你学习?

本来家里琐事就多,加上时北本人学习状态松弛,宋柠心经常皇帝不急急si太监。除了催促他学习,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你这次考得不好。”宋柠心不满意他的成绩,才班级三十几名。上学期理科分班考试,他是书院班十六名。要知道,宋柠心也才第六名而已。

“随便考个大学就行了。”

宋柠心逮住他话里的漏洞:“还记得高一吗?你当时跟我说上个大专就好了,你看,在我的鞭策下,高二你换成读大学了!再努力努力!我们可以冲985!”

“不要强求。”时北拿笔戳戳她的脑袋,“越急越没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