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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比向九洲各路修士敞开大门,但没有仙门的散修是可以自行报名参加的那些拜在其他仙门下的弟子却要以所在仙门的名义参赛,赢了的荣誉,不光归自己,也归原来的仙门。
但与此同时,也就是说,仙门弟子能不能参加大比,决定权在仙门掌门手中,他不给你报名,不给你参加,你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
师兄弟们心照不宣,刚才那是气话,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千恒虽也想去参加仙门大比,但他到底是领头的,不能看着自己带的队伍个个垂头丧气,道:“门主让我们来降妖,也是给我们机会历练。仙门大比又不是只此一次,师弟们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大展身手。”
听了这话,师弟们才打起了一点精神。
他们正在这里说着话,村长带着一帮村中长老和村民过来了。
千恒连忙肃容整装,换了一副脸色,村长迎上来,满面笑容道:“仙长驾到敝村,真是蓬荜生辉,老朽来迟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千恒笑道:“村长不必如此多礼。”
一行人往村中去。疏予跟在师兄身后,不爱听那二人说些场面上的客套废话,左顾右盼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村里的景色,看得啧啧皱眉,一脸的嫌弃。
他们到了村长家里,疏予问:“师兄,我们这些日子住哪儿啊?”
村长道:“如若仙长不弃,就在老朽这里下榻吧。”
他去接人之前已经吩咐家里人腾出了一间空房,专门给这些千鹤门的仙使住。
疏予看了一眼那个屋子,脸成了包子:“这个啊……”被他师兄一巴掌扇在后脑门上,才迅速改了口,“好吧,就这儿吧。”
千恒转向村长:“还是说说正事吧。听说海边最近时常有蛟妖出没,侵扰百姓,敢问村长那妖什么时候来?我们师兄弟也好将它拿住,还村民一片太平。”
这蛟妖早就出现了,不知已造了多少孽,数都数不清,但这个修士却说“最近”,也不知是消息闭塞,还是别的什么。村长扯了扯嘴角,不敢直接怼,只能说:“是啊,这蛟妖……这蛟不知道吃了多少百姓去了。”
他不敢称蛟妖,虽然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只妖无疑,但害怕被它听见,尊称它为“蛟神爷”。
“它行踪不定,有时候天天来,有时候个把月来一趟,这都没准头的。”
千恒还未发话,疏予先嚷嚷起来:“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它上门?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千恒瞪了他一眼,疏予缩了缩脑袋,掐住话头。
村长忙道:“今日早些时候,这蛟刚来过一次,但并未伤人,许是察觉仙长们降临,害怕了。咱们这儿马上就要办渔祭了,现在村子里不仅有本村的百姓,还有许多外地来的客商货郎,若是蛟妖那时出现伤人,死的可就不止个把人了。”
“求仙长们多留些日子,在此坐镇,至少等渔祭结束再离开,老朽在此拜谢了!”
说着,就要跪下相求。疏予吓得往后蹦了一步,千鹤门的弟子们均是不敢受这大礼,千恒赶紧扶住人:“不必如此。”
他道:“多留些日子当然没问题,我们来这就是为了降伏此妖,保护百姓。自当尽力而为。”
晚上,疏予躺下之后,还在不满,道:“这下我们不成了他们保镖了。”
村长家地方也不大,且只能腾出一间空房来给他们,五六个师兄弟只能挤在一处,睡成了大通铺。
千恒躺在他身边,并不接话,只道:“快睡吧,哪儿那么多话。”
疏予扁了扁嘴,这床板硬得他睡不着,被子也一股霉味,从小到大,他也是家里的独子少爷,何曾受过这种苦?无奈,只能忍着,贴紧了他师兄寻找一点安慰,他喃喃地说:“我也想去参加仙门大比,也不知道少爷跟江小公子他们到了郡城没有……”
千恒给他掖了掖被子,在心里给他泼了一瓢冷水,心道,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参加仙门大比。
几日转瞬而过,很快就迎来了渔祭的日子。
渡灵灯像是第一次参加春游的小学生,激动得一晚上睡不着。她不睡,卿晏自然也睡不好,仿佛刚迷糊了一会儿,天蒙蒙亮起来,外面就喜庆地响起了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开启了这一天的热闹。
渡灵灯在屋里上蹿下跳,待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催促卿晏这个家长带她出去玩。
这些日子,为了避免不小心跟那些千鹤门的来使碰到面,卿晏一直待在屋里,宅家不出门。今日必须要带渡灵灯出去放风,他带上了斗笠,将那一圈白纱放下,对着镜子检查,确认把面容完全挡住,才被渡灵灯拽出了门。
那艘大船停泊在海边,红绸环绕,香案贡品摆了一大片,人们焚香叩拜。
先祭了天地,集市和宴席才能开始。
一片喜乐声响起,敲锣打鼓,丝竹唢呐,年轻力壮的渔民抬着一个大红的轿子过来了,戴着大红花的老婆婆掀开轿帘,从里面扶出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姑娘。
“新娘子?有人在今日成婚么?”卿晏问。
“那是献给海神的木新娘。”旁边一个村民告诉他,“要把这木新娘送上船,把船开到海面上,然后把船凿沉,让木新娘去海神那儿。”
卿晏仔细一看,果然看见那红色袖口伸出来的手是木头的颜色。
怪不得这船打扮得也这么喜庆。
他站在人堆里面围观,一侧目,就看到轿子后头还跟着几个锦衣华服的人,站在周围穿着粗布衣服的村民之中,看起来格外鹤立鸡群。他们都抱着剑,一脸严肃。
千鹤门的弟子服。卿晏当即认出,那些是千鹤门的修士。
即使戴着斗笠,他还是立刻下意识地低了低头。
新娘子被扶上了大船,几个得力的水手也跳上船,准备启航,主持者扯着尖细的嗓子喊了声:“礼成!”
一切都很顺利,按照仪式的正常流程,那船正要离岸,忽然之间,天色一变!
狂风怒卷,黑云压境。
如末日来临一般,遥远的海面之上,万里狂涌的惊涛之中,一道熟悉的巨大影子再次幽幽浮出海面,仿佛一道能吞噬世间万物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