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第5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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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月挑唇一笑,“本宫明白,不过找你来,还有一桩要紧事。”

“何事?”

“谢尹此人,你道如何?”

郁金心头警惕,枯着眉头问道,“娘娘怎的提起他了,贫道和他,也不过打过两回照面而已,不熟、不熟……”

“既然不熟,也便罢了,只是本宫听说谢尹对你印象不错,本宫也就想探探你的意思。”

“他……”郁金眸光闪了闪,不可置信道,“他怎会提起我,我跟他又……不熟……”

来来去去,都是那句话,嘉月可算是把她的意思摸透了。

“原本本宫是忖着谢家也是名门望族,谢尹更是青年才俊,是多少贵女眼里的香饽饽,只是,他成家的心思倒也淡,就试探地问过他一回,本想借此也壮了根基嚒,可倒没定要指婚的意思,不成就罢了吧。”

郁金道,“娘娘好意,我心领了。”

嘉月又把话引到姑父姑母身上来,“姑父姑母身体可还康健?”

郁金实话实说道,“娘娘,我从山上过来,已有一个月不曾见过父母了,家里也没有派人过来传话,想必是一切都安好吧。”

嘉月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表妹倒也没什么话题可说,她又是擅长一句话把天聊死的人,两人有的没的互扯了几句,便都沉默了下来。

一旁的女郎中,听着她们一来一往的对话,满腹疑虑,他们表姐妹的关系都淡泊成这样了,又为何大费周章的把她接过来?难道就是一时兴起?那为何又找到一个陌生的她。

正当她一头雾水的时候,只听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本宫近日身子有些异样,女科上的问题又不好劳动太医,听说你祖上三代出身杏林,你也医术精湛,过来给本宫号上一脉吧!”

女郎中垂下头应了声是。

嘉悦将手搁在炕桌上,脉枕也自行备好垫在手腕下方,女郎中屏着呼吸走过去,三指虚虚地放在她尺脉上,中指重按,无名指轻提。

指尖的脉象如玉盘滚珠,她瞳孔骤然一缩,不敢相信自己探到底脉象,又凝神,仔细脉了一回,霎时她惊得脸色发白,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见她惊恐万分,嘉月垂下浓密的睫毛,心底也彻底凉透了。

半晌她才找回了声音问,“不知有没有大碍?”

女郎中立刻跪了下来求饶,“民女无能,脉不出来是何病症!求娘娘恕罪!”

嘉月瞥了那女郎中一眼, 见她觳觫地伏在她膝前,也不敢抬起来,一旁的郁金也奇了, 攒着满腹疑虑, 不知女郎中究竟是脉到了什么,竟然怕成这样。

嘉月不出声,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住了。

过了须臾,一个细碎的轻笑声, 打破了近乎诡异的阒寂, 郁金掀起眼帘, 见上首的太后竟笑了起来, 本就是长了一张沉鱼落雁的脸, 笑起来更是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

可她不知为何, 竟然从她的笑声里品咂出一丝酸楚的味道。

嘉月笑不达眼底, 只觉得舌根都是苦涩, 笑了一会儿才止了下来, 抽出手帕掖了掖眼角泛出的水光,这才对膝前的女郎中道:“你不必害怕, 脉到什么如实说来便是了。”

女郎中三魂丢了七魄,听到她温和的声音传来,却还是感到脖颈一凉,“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民女是真的探不出来……”

嘉月伸出手, 见她肩膀骤然一缩, 愈加放软了语调, “既然没诊出结果,要不再仔细帮本宫脉上一回?”

女郎中面容失色地摇了摇头, “娘娘恕罪,民女真的无能为力……”

嘉月见她不肯说,眸色终于冷了下来,圆润的指甲在椅背上划过,发出令人颤栗的声音,“不过是号个脉你都不会,莫非你祖上三代都是庸医?”

这个口锅盖得属实有些重了,女郎中脸色上更是寻不出一丝血色,止不住地磕头道歉:“娘娘饶命,民女说……”

“娘娘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不出意外的话,此脉象应是、应是……”

一旁的郁金也看不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她的话,“应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娘娘为人宽厚,莫非会吃了你不成?”

女郎中汗如雨下,声音更是颤抖的不成样子,“民女实在是不敢说啊……”

“你说吧,本宫恕你无罪。”

女郎中抬起袖子,揩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深呼了一口气,才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不知娘娘月信可还正常?”

“延宕了半个月……”

“那……倘若民女没有诊错的话,娘娘应该是……有喜了。”

话音刚落,连一向八风不动的郁金,感到一道惊雷劈了下来,耳边嗡嗡的响了半晌,这才明白为何女郎中怕成这副模样,太后守寡已有三年,眼下突然有了身孕,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先帝留下来的遗腹子啊……

也难怪她放着宫里医术精湛的太医不看,非要巴巴的从大老远寻来了女郎中,还大费周章的让她扮成女冠,跟随自己入了宫。

嘉月哦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不是很吃惊,只是掩着长睫望向平坦的小腹,伸手轻触了一下,大概是月份还小,什么也摸不出来。

上回有了重身子已时隔多年又太过短暂,她并不清楚,十月怀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可小产的刮肉之痛她却清晰地记得,回想起来,便已让她湿透了里衣。

这回与之前相比,却又不尽相同了,仇人之子她不可能让他降生,可如今腹中的这个……

她脑海里闪过这几年来,他们的点点滴滴,亲密时,恍如一对夫妇,敌对时,他也寸步不肯相让。

他们仿佛一对天生的宿敌,掺杂了太多其他的因素,注定他们的爱是不可能纯粹的。

思索片刻,她到底下定了决心,开口问道,“不知女郎中可有什么药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块肉剜除?”

女郎中听说她要落胎,瞳孔又是一震,这才道:“有的,只是药方性烈,到底有伤凤体……”

她淡然道,“无妨,再难受,本宫也都体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