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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呀。”沈苑用力点头。
虞子钰觉得嘴里的糖桔饼没了甜味,故意道:“我觉得有夫君一点也不好,所以我不要李既演了,现在一个人玩得逍遥自在。”
“你不是有三个夫君吗,没了一个还有两个呢。”沈苑天真道。
虞子钰一摊手:“没了,一个都没了。李既演和李奉去了突厥,萧瑾去了北平,我现在过得可快乐了。”
沈苑不知在想什么,而后道:“那我也要和离,你和格萨拉都没有夫君,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我也要和你们一样。”
“这样不好吧”格萨拉小声劝阻。
“好的好的,这样很好!我这就去和离,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逍遥自在。”沈苑捏着糖桔饼跑回去找薛维,叽叽咕咕不知说了什么,薛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李既演一路按兵不动,随细伽兰来到突厥。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进了城,细伽兰才道:“虞子钰把你送给我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李既演面无表情:“大宣律法,禁止略卖人口。”
“那你还跟着我千里迢迢过来。”细伽兰笑道。
李既演:“卑职来突厥,是有要事相办,并非来给公主当面首。”
随后,他到前方和随行的使臣浅言几句,便独自一人离开。他得去打听突厥的铸刀师,要铸一把和虞子钰手里一模一样的弯刀,曲面刃的弯刀只有突厥的铸刀师能做,这也是他来突厥的要事。
等铸好新刀后,再回去和虞子钰换,将细伽兰的那把原物归还。这是结束闹剧的最好法子。
见他离开,细伽兰也不拦着,她只是看上李既演这张脸,还没到真喜欢的程度,犯不着去哄他。便只派人暗中跟住他。
◎相互寻找◎
喜事办得热热闹闹, 锣鼓喧天。
聘礼虞凝英是按照官家的六抬来准备,束帛彩绸八十二匹、金钗钿合三十件、璧玉六块、五谷为稻、黍、稷、麦、菽各二十斗,黄酒十二坛, 马两匹。
念及祝淑秋娘家自小对祝淑秋也没什么照拂, 祝淑秋守寡回娘家后, 连个暂歇处都没。她随虞元楚来到虞府做佣人大半年了, 也从未见娘家人来看过她。
虞凝英便将聘礼折开,金钗钿合、壁玉等叫祝淑秋自己留着当压箱钱,束帛彩绸给祝淑秋裁成了四十来件新衣。只将剩下的五谷、黄酒、马匹, 还有二十匹布帛, 两对金镯子送到祝家去。
不过光光是这么些东西, 已够在乡下的祝家两年的吃穿用度了,他们自然不敢还张口要什么。况且, 祝家也没法给祝淑秋备上什么拿得出手的嫁妆。
只做了一床合欢被、一个鸳鸯枕、一双绣花鞋, 猎了一对大雁送来。
祝淑秋往上有两位哥哥, 一姐姐。两位哥哥祝圆和祝方,都带着自家媳妇儿过来,穿了鲜亮的衣衫,想必是怕自家几个灰头土脸的土娃子来会丢了面, 便没带孩子过来。
祝淑秋的姐姐祝莲春早已嫁人。
比起同村的姑娘,她运气还算好, 嫁了隔壁村的教书先生, 日子不算清苦,不用整天在泥地里汗流浃背。前两年刚生了个姑娘,粉雕玉琢的, 这会儿扎着两个丸子头, 一身红粉小袄子, 水灵灵地靠在母亲腿侧。
祝家所在村庄离京城有半天的路程,村中的泥屋瓦房简陋,连个梳妆台都没有。
虞凝英同祝淑秋和虞元楚商量后。
索性也不让祝淑秋回娘家待嫁了,免了接亲的流程,直接让她待在虞府梳妆打扮,吉时到了就拜堂。不然要是回祝家待嫁,一身嫁衣从家门口走出来,都得沾一层泥。
祝莲春和两个弟弟约好一块儿过来。
轩敞大气的虞府大门跟前,虞元楚头戴红冠,身前绑的大红花在迎客,虞家父母也都站在外头,府上热热闹闹。
只是一纵喜气笑脸中,一娇俏姑娘握着一把弯刀,一会儿抽出一会儿收鞘,摆着脸略有不高兴,感觉要杀人。
祝莲春和两位弟弟第一次来到这种大户人家,畏首畏尾,见门口那姑娘一直摆着脸,犹犹豫豫不太敢进去。
祝圆掩面捂嘴小声问祝莲春:“姐,那是虞家三小姐虞子钰吧,我听说她杀了好多人,专门砍人脑袋呢,可怕得很。”
祝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止,我听说先皇和先太子的头全是她砍下来的,可疯得很呢。”
祝莲春瞪了两个弟弟一眼,呵斥道:“别乱说话,我们好不容易来看一次秋娘,今日又是她的大喜之日,不可胡说。”
两人低下头闭嘴了。
虞元楚越过人群,看到祝莲春姐弟几人后,忙对她们招手:“大姐,两位哥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他一拍虞子钰的肩,警告道,“今儿是你哥的大喜之日,别玩刀了。弄出血光之灾来,跟你拼命。”
“少管我。”虞子钰闷声闷气道。
她心里不高兴,有些想念李既演,怨李既演无情无义,狼心狗肺,她哥哥的大喜之日,他都不回来看看,怕不是在突厥乐不思蜀了。
“天天摆着张脸,也不知道谁惹你了。”虞元楚嘀咕两句,笑着走下踏阶去迎祝莲春等人。
虞子钰在高朋满座中晃悠,一会儿抿几口甜酒,一会儿吃几口菜,花生往空中抛,用嘴去接,笙歌鼎沸,欢腾喧天,她却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拜堂过后,新娘子去了新房等着,新郎在外应酒。
虞子钰路过新房,看到祝莲春在和祝淑秋谈话。
祝莲春给了祝淑秋一对玉镯子,“秋娘,虞家家大业大,想必规矩繁琐,咱们布衣出身,若你在这儿受了委屈,就回去找姐姐。姐姐家算不上富足,但也有几块薄田,几间闲屋,能容得下你。”
“姐,虞夫人和老爷为人宽和,虞大小姐和三小姐也都是好人,元楚待我也极好,不必担心。”她把玉镯子塞祝莲春手里,“你攒点钱也不容易,这镯子我不能要。”
“你拿着,你姐夫有个朋友干走商的,这是他从朋友哪儿买,没多贵。听说是突厥那边的玉呢,你看这质地多纯。”
听到“突厥”二字,虞子钰又是愁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