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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男人家,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姜暖瞪大了眼睛问。
宗天保也略有些害羞,但相思的滋味实在太煎熬了,他当真有些受不得,于是说,“我太想你,又见不到。有你的东西做个念想也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不成,”姜暖断然拒绝,“那不成了私相授受了。”
“怎么会呢?”宗天保摇头,“咱们已然是定了亲的。”
“那也应该守礼。”姜暖不肯,“你不许再打歪主意。”
“可我想你怎么办?”宗天保豁出去了,“不然你就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你胡闹!”姜暖给他气哭了,“你欺负人!”
姜暖一哭,宗天保吓坏了,连忙认错:“好妹妹,是我冒失了!你别哭,我再不敢了。”
“你这样子,我以后哪还敢来?”姜暖一边拭泪一边说,“真要是有什么闲话,倒霉的还不是我?”
宗天保心疼她,又不觉可怜自己,不禁有些忘情,上前说道:“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高兴,我怎么样都成。”
姜暖听他说,心下也软了,说道:“我也不是要怪你,只是不能逾矩是真的。”
宗天保离她近了,闻到她身上的香气,又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迷人,一腔深情收束不住,热血上头,就在姜暖脸上香了一下。
姜暖顿时呆住了,半天才回过神,又气又羞,哭得更狠了。
宗天保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说:“我该死!我该死!我……”
“你欺负人!”姜暖声泪俱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着转身就走,宗天保在后头紧追。
“好阿暖,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宗天保一边追一边道歉,“我发誓,以后再惹你哭,就叫我旧病复发死了!”
“你……你干嘛这么咒自己?”姜暖听得心里头不舒服,“快朝地下啐几口!”
宗天保如同得了圣旨一般,朝地下啐了几下。
“再跺三下脚!”姜暖吸了吸鼻子说。
“左脚右脚?”宗天保呆头鹅似地问。
“男左女右。”姜暖瞪他一眼,“以后万不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把宗天保一个人晾在日头底下。
欺人太甚
京城郊外,离亭渡口。
残阳只剩半杆,凄艳的余晖把船只的倒影拉得老长。
岑云初站在岸边,头上戴着帷帽,面纱撩起来,正与柯望忱话别。
“这一路顺风顺水,尽量少耽搁。你出来也有些时候,母亲在家中必定惦念。给你带的东西我都整理在这箱子里,一会儿叫他们抬上船去吧!”柯望忱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二人相处虽短却甚投缘。
如今柯望忱要回川南去,捎了信给她,岑云初便来送行。
“都说你不必来的,你家又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莫叫人误会了。”柯望忱嘴边挂着一抹笑,他总是这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无妨,”岑云初浑不在意,“你来京城这么多天,我都没能招待你,只能到这里给你送行,实在有些对不住。”
柯望忱吃吃一笑,说道:“你的名声才扭转过来,可别为了我再落人把柄。招待不招待又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过得好,母亲和我方才安心。”
“代我向母亲问好吧,我写了信给她。”岑云初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代明枝离开岑家的时候她都还不记事。
“你的婚期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赶在你成亲之前,我和母亲一定进京来看你。”柯望忱年纪虽轻,却是个懂事早城府深的,岑云初是他的姐姐,他却更愿意像兄长一样照顾她。
“那好,记得提前给我写信。”岑云初会心一笑,晚风一般旖旎迷人。
柯望忱看了看天色,催促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发了,你也回城去吧!”
“你多保重,到了记得写信给我。”岑云初回身从扶岚手里接过一个食盒,递给柯望忱,“这里有酒有菜,今日十六,待月出东山,舟行水上,可自斟自饮,不失风雅有趣。”
“妙极!最后杯盘狼藉,酩酊睡去,再醒来便是第二天了。”柯望忱爽朗大笑,少年意气,赏心悦目。
“此去千里,一路平安。”岑云初心里头也颇不舍,但不愿悲悲切切。
“放心,若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把名字记下来给我就是。”柯望忱道,“等我来京的时候一并收拾了。”
“小恩小怨当时就报了,别忘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岑云初叹道,“上船去吧,我看着你走。”
岑云初站在渡口,看着那船渐渐远去,方才回身上了马车,赶回城里去。
如今天长,就算日头落下去了,也还有好一会儿才天黑。
往城里去的路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有不少人都要赶在天黑前进城。
离城门还有十几里的时候,忽然从后面赶上一队人来。
个个儿骑着高头大马,背着弹弓粘网,还有吹筒和弓箭,显然是到郊外纵马打猎去了。
岑家的车夫小心地把马车避到一边,这些人一看就是飞鹰走狗的世家子弟,这时候回城,又是这副横冲直撞的模样,多半都已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