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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可!”大老爷红着眼眶说:“您一辈子在外征战,落下一身病根,好不容易能回来颐养天年,怎么能此时分家?”
老侯爷气恼道:“我怕再不分家,我武侯府的名声与家业就要被你们这群败家子败光了!”
“父亲此话怎讲?我们做错了什么?”两位老爷齐齐跪在地上。
邵宛卿闭了闭眼,走出来跪在一旁,磕了三个响头,冷声说:“祖父不必为难大家了,此事全因孙女而起,您罚我一人即可,不必如此动气!”
老侯爷还未发话,大老爷已经忍不住训斥她了,“宛卿放肆!谁允许你如此说话的?你的教养和规矩呢?”
“自然是被狗吃了。”邵宛卿破罐子破摔了,从她昏倒的那天起,一切就变了。
她的院子被封了,她的丫鬟全换了,她甚至连房门都出不了一步,更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直到现在,邵宛卿也不知道自己被诊出喜脉的事情,只当是因为自己与四皇子婚前失贞才被罚。
她的身体这几天已经完全养好了,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以往她若有个头疼脑热,郎中必定天天来诊脉,如今她连郎中都看不得了吗?
祖父叫嚣着要分家,不过是怕她与四皇子以后连累家里罢了。
真是可笑啊,明明她已经定了亲,即将嫁入皇家,在别人家里是多风光的事情。
可在武侯府,她的婚姻却像一把刀,将她与家族切割开来。
训诫
老侯爷看着这个昔日稳重讨人喜欢的大孙女,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先起来,还未说到你的事情,不必跪太早。”
邵宛卿抬头,意外地看着他,苦笑一声站起来,走到邵芸琅身旁站好。
邵芸琅一直在打量她,她还是觉得不可能,邵宛卿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怀孕呢?
难道梁氏给她找了好大夫调理身体了?或者是因为自己重生,改变了她的体质。
而且她看邵宛卿实在不像是有孕的样子。
她在宫里见多了孕妇,有人怀相好,有人怀相差,但怀孕后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但邵宛卿并没有什么改变。
老侯爷从大房一路数落到三房,大房倨傲,婆媳不和,吵得家里不得安宁。
二房之前只有一个孙女在家,无人教导,好好的孩子没有教导好,二夫人自然是有责任的。
三房散漫,从上到下规矩全无,且铺张奢靡,几个孩子不思进取,难成大器。
“我自责未对你们从小悉心教养,如今斥责你们也无底气,你们母亲早逝,这个家早早就没了长辈,以致于各房心思不齐。
我回京后一直在养病,对你们也没甚要求,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便也知道,除了生死无大事,你们所争所枪在我看来都是个屁!”
老侯爷指着大夫人骂得最凶:“你是长子长媳,掌管中馈,可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抱着一点才学就恃才傲物,对自家人尚且刻薄,如何能指望
你将一大家子照顾好?”
大夫人从未被如此责骂过,满心委屈,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她是梁家的女儿,嫁入武侯府难道还不够尽责吗?老侯爷当众打她的脸,这难道就是规矩?
“别不服气,你那儿媳妇是你自己挑的,可嫁进来后你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般做派与那泼妇何异?子瑜夫妻和睦,你就少插手他们的事情,免得闹到最后母子成仇。”
邵子瑞赶紧替母亲辩解一句:“祖父息怒,母亲也是太看重规矩了,对晗双严格教导,并非故意为难,且如今二人相处和睦,并无不妥。”
秦晗双见自家丈夫都替婆母出面了,自然也得表态,托着大肚子说:“祖父,我与母亲那只是小打小闹,不碍事的,谁家还没个磕磕碰碰的时候?”
老侯爷不方便教训孙媳,只说:“你们大房的事,自己处理好就行,该如何过日子是自己选的,这话我也只说一次,家和万事兴。”
老侯爷说完大夫人,便把目光投向邵宛卿和邵芸琅。
他忍不住用力拍了下桌子,吓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我为何对老大媳妇成见深,难道只是因为你蹉跎儿媳吗?不止,你还愚蠢!看看这两个女儿,你都为她们做了什么?
大丫头年纪小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我们武侯府与皇家结亲就是一条死路!放着好好的阳光大道你不走,却偏要选一条坎坷的险
路,难道还不愚蠢吗?”
邵芸琅在心里赞了声:骂得好!
她也觉得梁氏母女愚蠢的很,空有野心,却不懂什么才是对她们最好的。
邵宛卿想当一国之母,梁氏不仅不阻止,还处处帮着她,偏偏两人也没多少城府,自己稍微动动手脚就自乱阵脚了。
“还有二丫头!”老侯爷又将矛头对准邵芸琅,不客气地批评道:“你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我知你因幼年的事情记恨大房,可你始终是武侯府大房的人,凡事游移在外,仿佛事不关己,实则小心思也多的很,跳脱出了武侯府,你的日子就一定好过了?”
邵芸琅上前一步,低头认错:“祖父骂得对,芸琅受教。”
“别口不对心,嘴巴甜的很,可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老侯爷当着大家的面说:“你们祖母留下的嫁妆和私产,我准备分给四个孙女,其中二丫头没有生母,分五成,四丫头肯定看不上这点东西,分一成,其余的大丫头和三丫头平分。”
这个分法简直是把“偏心”二字写在脸上了,无论是哪一房的,都觉得不妥当。
三夫人为难地看了一眼丈夫,鼓起勇气说:“父亲,宛妍虽说有个富商外祖,可也不能因此伤了她的心啊。”
老侯爷想了想,点头说:“也对,那就二丫头占四成,剩下的三个孙女平分,你们也别觉得我偏心,等你们出嫁时比一比就知道,二丫头还是
最寒酸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