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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良接过香蕉,咬了一口:“嗯,甜。周队,来,你也尝一根?”
周时一把打开孟开良的手:“给点笑脸就灿烂是吧!”
“急啥,这个故事长,边吃边说。”孟开良咬了一口香蕉,嘴里含糊着道:“这个事,现在讲给你倒也无妨,不过你别发火就是了。”
周时无话,从孟开良嘴里听到任何事情都不意外,他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可饶是他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当听说自己早就被他们设计的时候,一股火直冲头顶,周时真想大骂一场,掀桌子不干了,这帮孙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谭元元被周时救了的时候,其实一开始,他们是想要直接求助周时帮助的,但爆炸案结束后,周时就再也没出现,反而赵博生因为查案,和他们逐渐熟络。
也行,总归都是刑警队的,谭元元这边的救命恩情,再加上赵博生的牵线搭桥,等到他们查到有效线索,作为刑警队队长的周时应该不会置之不理。
那时的他们,没有想到很快就从沈铭阳那里直接听到了最有力的证据,也没有想到很快这个证据就彻底消失了。
所有路都被绝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谭元元忽然想到一件事,顿时充满希望问道:“对了,我们还有一个方向没有去调查,当年会见我弟弟的那个人,赵警官您能不能查到他的信息?”
赵博生却泼了一盆冷水:“这个人,你们跟我提到以后,我就去查了当时的监控,是个男人没错,但由于他登记的信息很可能都是假的,所以人口系统里查不到他,现在我只是普通刑警,权限不够,想要去查这个人,恐怕只能依靠警方官方的力量,向各地发协查函了。但一旦走到这一步,那只有重启这个案子才有可能,带头人,至少也得是刑警队长级别。”
孟开良问:“那我们去找周队长帮忙能行吗? ”
赵博生一句话就堵回去了:“凭什么帮你呢?证据呢?”
三人再次沉默下来,证据,又是可恶的证据!
最后还是谭元元打破了沉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一天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线索,周队长会不会帮我们重启案件的调查?”
赵博生哎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周时上任时间还不长,我对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他是否可靠,恐怕还需要观察,再说,万一我们的人里有问题,他敢不敢跟顶头上司干?我看悬,没几个人能做到。”
孟开良想了想,劝慰两人:“这样,我们从长计议,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周时这边,我想办法来考察他,如果他不可靠,我们再物色其他人选,不可能没有正直的人存在,赵警官不就是其一吗?一定会有的。另一方面,我们继续调查,元元你过一年多就要毕业了,到时候我会帮你进入媒体领域,记者身份会为你的调查提供很多帮助,相信找到线索只是时间问题,之前我们已经揪住了关键所在,虽然被断掉了,但我相信,会有更多的线索涌现,一旦我们查到了凶手的线索,到时,我们再想办法让警方重启案件。”
这一天,三人就这样敲定了一个计划,此计划实施时间未知、效果未知、困难未知,但他们依然坚定,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也绝不可能放弃。
那时的周时还在傻呵呵地跑案子,从派出所到刑警队,很多业务都要重新学习,他为了能胜任这份工作,勤勤恳恳忙得脚不沾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的很多选择,竟都是一场接一场的人格测验。
人格测验(1)
周时任刑警队长第二年,遇到过一个很奇葩的案子。
那天是个大雪天,市郊区发生了一起盗窃案。
有一名村干部骑着摩托要去市里办事,不成想雪越下越大,很快就铺了厚厚一层,摩托骑不动了,但又不能扔掉,这名村干部左看右看,就把摩托车推到路边一锁,伸手拦了一辆过路车,打算办完事回来再把摩托车骑走,估计到时候雪也停了。
但就这么巧,这过路车司机与村干部同村,且两人正好在争下一届村干部名额,本来就有一些矛盾正斗着气。
这司机一看,好家伙,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一踩刹车,把村干部叫了上来。
其实车靠近以后,村干部也看出来这是谁的车,本来不想上,但这天气,市郊车本就很少,下一辆不一定什么时候过来,一咬牙,坐就坐,谁怕谁。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一同往市区行去,这司机也不是个善茬,待到了目的地村干部下了车以后,他便给自己哥们打电话,让他把摩托车偷走,说是要治治村干部。
村干部哪知道司机背地里使了坏,司机把他顺利送到了办事地点,他还寻思回头去感谢感谢,缓和一下关系。
结果等他下午返回停摩托车的地方时,才发现车不见了,而这摩托早就被司机的哥们卖给了二手,白拿一笔钱。
一辆摩托车并不便宜,不能说丢就丢,村干部报了警,这事当时闹的还挺大,因为这村干部给村里谋过许多福利,村里支持者也众多,当时就有很多村民纷纷赶来,围在街头议论纷纷,痛骂偷盗者太恶劣,连好人的车都偷。
经过调查摸排和调取监控,很快就找到了偷窃者,司机一看事不好,那小子进去了肯定得给我供出来,于是连夜跑了。
他想得没错,那哥们审讯刚开始就直接把兄弟卖了。但由于司机已经跑路,警方只得发布了追逃令。
追逃刚过了 2 天,有一个人悄咪咪地摸进了周时的办公室。
周时抬头瞅了一眼:“你找谁?”
那人的打扮看上去还挺阔绰,五十多岁,不过似乎从来没见过领导似的,一张口就结巴了:“我,我我我我……”
“你怎么了?慢慢说。”周时耐着性子问。
“哎呀,领、领导,求你为我儿子做主啊!”这人说完这句话,弯腿就要跪。
周时吓得从桌子后跳起,一把拉住他往上提,呵道:“你有话好好说,跪什么跪,我都还不知道你找我要干啥。”
那人劲头贼大,周时用力拉,他就用力跪,两人这么一撕扯,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一个红包塞进了周时的口袋里。
当然,当时周时并没有发现,他把那人拽起来按到凳子上问了半天,这才搞清楚原来这人是司机的父亲,说来说去就一个诉求,让周时放过他儿子,车不是他儿子偷的,也不是他儿子卖的,反正盗窃者也抓到了,不如就这么算了。
周时严词拒绝了他,这人倒也不再啰嗦,又说了两句话就利利索索地离开了。
待他走了十分钟,周时才发现口袋里竟然多了个红包,打开一看,足足有一万元。
旁边还附着一封信,称感谢周时的大恩大德,他们全家无以为报,将来绝对为周时当牛做马,还特意提到了他们家在村子内外都有产业,意思不差钱,如果周时有需要,他们绝无二话。
周时一脸黑线,谁特么答应他们拿钱消灾了。
为了避嫌,他没有亲自去那司机家里送还红包,而是直接把张立阳叫来,让张立阳去跑了这一趟。
二个月后,司机被抓捕归案,这期间那家人再也没来送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