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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浇水了吗
01
一处目光所及尽是各类植物的空间，没有阳光却并不显昏暗，所有植物都在尽力舒展着身体，吸收空间内无处不在的柔和能量。
最显眼的莫过于被众植物簇拥在中心的巨树，一眼望不到顶点的树冠像是把巨伞撑起了整座空间，那是被称作“生命树”的存在。
而此刻，生命树最为粗壮的树干中心上正躺着一位青年。
林泽睁开眼，由树枝与树叶凝成的床随着他的起身重新回归树体，“早上好。”他抚摸着树干轻声道。
沙沙作响的树叶便是生命树温柔的回应。
林泽踏出巨树自然地行走在空中，指尖凝聚出浅绿色的光团送上高空，浓郁的能量化作一场大雨落下。
等到这场能量雨结束，植物们身上也泛起了各色的光芒，反哺到遍布于空间各处的生命树根上。
林泽舒适地眯了眯眼，随处找了个宽叶植物坐下，他与生命树同根同源，这样的能量循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次。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由远而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林泽，他自然地伸出手，那道绿影便顺势缠了上来，圆润可爱的头部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去哪儿玩了？”林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藤蔓的脑袋。
藤蔓直起身体摇晃，林泽便随它的动作时不时点头回应。
林泽陪藤蔓聊了一会，这才道：“这次选了一个新地方落脚，我得先出去看看情况。”
藤蔓闻言立刻缩小身形，不过它的动作被林泽轻轻拦了一下：“等我确认安全后再出来，好不好？”
藤蔓蔫答答地垂下脑袋，还是从他身上退了下去。
“乖了。”林泽摸了摸藤蔓哄道。
他抬手召出传送门，朝着自己感应的方位走出了空间。
踏上曼哈顿大街，林泽看着手中写着地址的小卡片陷入了沉思，这里的街道对于人生地不熟的他来说未免也太过相似了……
身形修长的棕发青年站在街边，米色的风衣被吹起衣角，他微微低头将下巴埋入蓝灰色的围巾里，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透出的茫然不禁让人产生一种想要帮忙的冲动。
好的，严格来说应该将重点放在青年的脸上，托尼·斯塔克无意中的一瞥让他今早七点就被从美梦中叫醒通知今天必须来公司上班的心情美丽了那么一瞬。
“哈皮，停车。”托尼理了理衣着对自己的司机哈皮·霍根发了话。
“我想佩珀正在公司等着有人准时出现在办公桌前。”无比熟悉自己老板兼朋友的哈皮也看见了路边的青年，不得不承认托尼的眼光总是那么精准。
“乐于助人这种事怎么也不能算是浪费时间吧？佩珀不会怪我的。”话音落下，托尼的脸随着车窗的降落出现在林泽面前。
“hey，我想这位男士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托尼扬起一个标准的斯塔克式笑容，茶色的眼睛直视着站立的青年。
“早上好，这位先生。事实上……我有一些找不着方向。”青年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实际上林泽并不是这么不谙世事的人设，很多情绪他都能直接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分辨出来，无论是恶意还是善……嗯，这可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啊。
笑起来更好看了。托尼面上笑容不减：“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你指路。”
“那真是太感谢了！就是这个位置。”林泽看着卡片念出地址。
托尼微微挑眉，“真巧，我正准备去那附近，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为这位先生效劳呢？”
驾驶座的哈皮欲言又止，他把地址听得一清二楚，和斯塔克公司分明就是两个方向。
林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但很快便重新挂上笑容点头道：“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很乐意。”
托尼歪了歪头，对林泽做出了上车的手势，“来吧。”
林泽就这样上了托尼的车，规矩地坐在车门边和托尼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
但显然托尼不会让进度就停在这里，他把林泽的行为理解成紧张，这源于他长久以来对自己身份的自信：“我是托尼·斯塔克，就是你想的那个。”
林泽眨了眨眼，虽然他这个今天刚到曼哈顿的人不认识托尼·斯塔克到底是谁，但这不妨碍他做出眼下最明确的举动。
“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没想到能有机会和您近距离交流。”
“放松点，跟我聊天不需要用到敬语，你可以喊我托尼。”
看来确实是一个名人。林泽维持着表情暗自思忖。
主人心情愉悦时，那双漂亮的茶色双眼有些像融化的焦糖，林泽看着对方认真地回道：“我会尽量控制的，我的英文名字是lser，很高兴见到你……托尼。”
“英文名字？让我猜猜，或许你来自华夏？”托尼抓住了字眼，并顺势光明正大地打量起林泽。
青年面容的精致带着东方人的韵味，所以他才能在大街上一眼就发现这份与众不同，不过他却不是托尼印象中的黑发黑瞳，因此托尼补充道：
“嗯……混血？”他猜测着说完后还朝林泽眨了眨眼。
“我确实来自华夏，托尼愿意的话也可以喊我林，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
“当然，林。”托尼靠近了些，两人的距离在双方有意无意的推动下不断缩短。
托尼忽地闻到一股浅淡的香气，像是清新的草木，又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甜味……这味道难得令他想要靠近。
“到了，先生。”时不时瞟几眼后视镜的哈皮发现托尼靠近的动作，连忙出声提醒。
他可不想今天又被托尼找到什么借口跑了，如果被佩珀看到他一个人出现在公司……好的，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哈皮强迫自己不再继续往后想。
“okay……”托尼瞥了眼哈皮，眼中明晃晃的不满情绪令后者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林泽看向街边的花店，前房主的审美挺对他胃口的，只需要他在细节上做些改动，虽然内饰还没看过，但林泽心里已经很满意了。
“非常感谢！”林泽带着真诚的笑容向托尼道谢，准备下车的时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托尼说道：“托尼，不介意的话可以稍等我几分钟吗？”
“当然。”
托尼看着林泽下车的背影笑的有些得意，他就知道没有人能够抵抗托尼·斯塔克的魅力。
两分钟不到林泽就捧着个透明的塑胶包装盒出来了，造型可爱的陶瓷花盆上栽着一株还带着露水的植物，他还贴心地在里面附上了种植说明。
“其实我刚买下这家店，大概下周就会开业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我叫它助眠草，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它放在床头，对睡眠非常有帮助的。”林泽捧着盒子语气真诚地跟托尼介绍。
……所以？
托尼坐在车上沉默地回想着刚才林泽把盆栽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座上，然后笑着向他道别，他也保持着绅士风度面带微笑矜持地跟他再见的画面。
难道不应该是他为了表示感谢留下自己的电话，两人晚上一起喝一杯之后到酒店进行一些大家都满意的……嗯，交流？
这是什么新式套路吗？
托尼·斯塔克先生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一丝怀疑。
今天浇水了吗
02
林泽暂时将托尼的事放在一旁，像是蒲公英模样的幻草从他的衣袖中飘向半空，模拟出店铺正处于装修停业期，保证不会被外人注意到里面的状况。
花店正门左右的玻璃飘窗十分透光，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指尖凝聚出的绿芒与灿金阳光上下交错，一些市面上常见的花卉植物整齐地从传送门里飞出来，林泽之前存放的各式各样的花盆也被一一带出，每种植物都自行找到了安放自己的位置。
将明面上的植物布置好后，就是后方作为临时休息开辟出的房间，设计上巧妙地利用前台将突兀的地方挡了大半，避免房门的存在和内饰装潢出现违和。
林泽将固定传送门开在了小房间里，等了许久的藤蔓最先窜出，搭在林泽肩头挨挨蹭蹭。
“以后都可以从这里出来。”林泽摸了摸藤蔓的脑袋，“和它们也说一声，出来的时候要控制体型，想出去玩记得带上幻草。”
藤蔓点了点头，又钻回传送门里去了。
林泽在店里逛了一圈，记下要添置的家具后便随手搭了个藤椅躺下养神，传送门陆陆续续有些植物出来，不过它们并未离开花店，而是自发地将自己化作花店装饰的一部分无声守护着青年，就像是在空间里簇拥着生命树那样。
完成任务的藤蔓爬了上来，把自己蜷成一团安静地待在青年身上。
生命空间内的植物和现实生活的植物区别很大，作用也千奇百怪，林泽为它们取的名字大多都是按照它们的功能作用演变来的。
随着时代更迭，植物们也受到了更多的限制，无法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众视野内。林泽曾经尝试过让空间植物自由和人相处共存，但最终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他也因为那些事被一直被某些有心组织纠缠，最终选择避世了几年后来到纽约。
两人的相遇仿佛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那天托尼回到公司后被压着处理了一整天的文件终于脱离苦海，等他下车看到摆放在后座的盆栽盒子，脑中不由得出现了林泽的脸，顺手就把盒子带回了家。
林泽所在的花店正式开业了。
店里的客流量不大，回头客却不少，毕竟有林泽在，即使是常见的花卉植物，也是独一档的突出，要不是开店时间太随心所欲，客人还能更多一些。
不过他本身也不指望靠这个赚钱，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合理立足的身份。
这天花店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林泽刚打理完手中的植物，抬头便听见了门口的风铃被带响的动静，戴着蓝色墨镜的托尼单手插兜，冲他笑了笑。
“托尼？”林泽有些讶异。
“看你的表情，不欢迎？”
林泽失笑地摇摇头，“不，只是有点意外你会过来。”他顺势起身走到橱柜附近道：“想喝些什么？咖啡或者茶？”
“咖啡吧。”
托尼将花店布局大致浏览完，便走到店内单独划分出来的休息区，除去一张玻璃矮桌外就只放着两个浅色的“懒人沙发”。
他随意挑了个坐下，柔软蓬松的感觉瞬间将他包围，托尼不禁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林泽正在磨咖啡豆，看了眼躺在草团上姿势慵懒的托尼就像看到了只晒太阳的大猫咪，不禁弯了弯眼。
“我好像没看见你上次送我的那株草？”托尼打量着店里的植物问道。
林泽笑道：“那是非卖品，是我为了感谢好心的托尼先生特地拿出来的。”
“那还真是荣幸。”托尼眨了眨眼，继续开口：“是你自己培育的？”
林泽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怎么了？最近还是没睡好吗？”
“不，就是因为难得睡了个好觉，才好奇问问。”托尼试探失败，心底那股好奇却更盛，要不是因为那天他心血来潮把东西带回家被小贾检测到陌生能量，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么说来，咖啡只能喝一杯。”林泽不愿多聊这个话题，拿着两杯咖啡在托尼身边坐下。
“尝尝。”
托尼先是闻了闻，便被咖啡香气中自带的焦糖香气给吸引了，入口才发现这咖啡的味道更是复杂，略温和的苦味与一丝甜味混合，其中还夹杂着坚果风味或是其他的什么，托尼没尝出来更多，却不妨碍他夸赞。
“我喜欢它。”
林泽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两人又闲聊了会，托尼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来电耸了耸肩，“虽然我还想再待一会，但显然有人不给我这个机会。”
“唔，我想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请托尼·斯塔克喝咖啡的机会？”林泽学着他的样子开了个玩笑。
“yeah，特别是只喝咖啡。”托尼搭着林泽的肩膀，指尖夹着张名片。
林泽将这张私人名片接过，“我应该什么时候联系你比较好，托尼？”
已经走到门边的托尼回头，冲青年眨了眨眼，“随时。”
门口的风铃恢复了平静，林泽低头注视着名片，不禁露出了个笑容。
时间已至深夜，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被打开，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来到床边，林泽的眼中流露出醉意，陷进柔软的被子里昏昏欲睡。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朦胧的月光映在托尼的侧脸上，他贴着林泽低声道。
林泽捉住了放在他腰上的手，将脸贴上掌心蹭了蹭，结果发现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感觉到舒适，忍不住嘟囔道：“好热。”
托尼忍不住笑出声，意有所指地开口，“……还有更热的，宝贝。”
等林泽醒来已经是法的武器扫射让林泽烦不胜烦，他将腰侧挂着的柔软草叶取下，随着能量灌注迅速膨胀成伞状将攻击隔绝在外。
“你怎么样？”他蹲下身检查，伊森身中数枪，鲜血染红了他的衬衫，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开。可伊森见到林泽靠近，却还是强撑着开口：“快，快走……”
“忍一忍。”事态紧急，林泽得先帮他处理伤口，也就顾不上暴露的事情了。
林泽的手指在能力催动下化成纤细的树枝，逸散出生命能量的同时也卷住了嵌进血肉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