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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汶被内射到抽搐,双眼放空地望着前方,嘴里舌头被男人的火舌肆意地搅弄着,孔桦缓缓地耸腰射精,嘴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下吻过他的脖颈,如同标记般在他白皙的皮肉上落下一串串的深红吻痕,牙齿最后停留在他的锁骨上,狠狠地咬上了一口,皮肉被利齿洞穿溢血,严汶痛的浑身哆嗦,双脚在床下胡乱地挣扎踢蹬着,手掌按在男人的肩上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而被咬的更狠了。
“疼,疼……呃,啊!!!”
甬道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用力收紧,鸡巴泡在湿热的穴里被夹弄的舒服,孔桦松开牙齿,舌头卷过他锁骨上的血迹,直起身,将身下的严汶翻了个身,手掌扣住他的后颈,以后入的姿势,重新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结实的大床再次剧烈地摇晃起来,床上传来微弱的呻吟哽咽声,却很快被房间里充斥着的男人的浑浊粗喘声给掩盖过去。
一直到日落西山,紧闭的房门才重新被打开,孔桦神色餍足地走出房间,一开口见到倚在门边的司越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
“来找人。”,司越抬了抬下巴,朝房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要找的人是谁,简直是不言而喻。
孔桦唇边的笑意消淡了几分,他双手插兜,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司越,“你找他?怎么,你也想上他?你不是……”
“嗯,我想上他。”,司越直接打断他的话,丝毫也没有想要和他继续攀谈的意思,转身就想要去开房门。
“等一下,”,孔桦脸色一变,抬手拉住司越的手臂,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司越扭头看他,眼里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怎么?”
孔桦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司越,你想玩,没问题,但是别把人搞残搞死了,我的新鲜劲还没过,我不希望下次过来床上的小宝贝就变得缺胳膊少腿又或者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你是知道的,我脾气不好,一发火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司越静静地看了他两秒,忽然笑了,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我只是想尝个鲜而已,你犯不着这么紧张。”,说完便不再管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通风系统正在快速地运行着,空气里却仍旧弥漫着一股情欲过后的腥膻味,
司越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抬脚绕过地上的衣衫床单,朝床边的方向走去。
床上严汶正一丝不挂地趴在凌乱肮脏的被褥之上,黑发湿漉漉地黏在他苍白柔软的颊侧,他双眼紧紧闭着陷入了沉睡,秀气好看的眉毛却微微蹙起,像是陷入到某种难以自拔的噩梦中,嘴唇时不时哆嗦着呢喃呓语。
司越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皙细嫩的胴体,
那一身的雪白皮肉上烙印满了男人们的情欲凌虐痕迹,狭窄纤细的腰身上满是男人们用力抓握过后的青紫於痕,再往下那一对浑圆翘臀更是被男人们的坚实腰腹拍打顶撞的泛红肿起,身下那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睡梦中都还在不住地微微抽搐着,合不拢的腿心处糊满了暧昧淫靡的白沫精斑,而臀缝中央红肿嘟起的穴口却被一节丝滑的布料牢牢地堵着,看得出来那是领带的一角,再回想起门边遇到孔桦时对方那空空荡荡的领口,床上人穴里的这条领带是谁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也真够惨的,”,司越俯身将他黏在耳边的一缕黑发挽到而后,看着他唇角边的一点暧昧白浊,又抑制不住地再次皱起眉,“被玩得脏兮兮的。”
这些男人们只会在这个房间里花样百出的肏他,弄他,玩他,却极少会在事后帮他清理干净,
他们会一起玩他,分享他,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对他有着病态又隐晦的占有欲,希望他时时刻刻都能将他们的精液含在体内,
像是野狗撒尿霸占地盘一样的粗鄙不堪。
司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厌恶,他不明白一个被玩得这么脏的人为什么还会让林泓他们对他如此地乐此不疲。
他本以为林泓如愿以偿地尝过鲜后就会索然无味地放弃这个除开外貌,便一无所处的蠢货,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林家兄弟像是对这具身体上瘾了一样,一有空就往这里跑,就连孔桦出差回来,一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赶着来这边肏他。
真的就又那么美味吗?
司越的视线缓缓地落在床上的这具身体上,他在床边静静地站了一回,然后挽起衣袖,然后俯身将严汶从床上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唔,嗬……”
严汶有些难受地睁开眼,熟悉的酸胀感从肚子里传来,眼前水雾弥漫,白色的瓷砖折射着刺目的灯光,像是在浴室,他昏昏沉沉地抬起太,酸痛的腰身被一双大手从身后扣住,身体被男人把控在手里,摁在他,一点点地把隐藏在水里的狰狞巨物吞吃进穴里。
“呃嗬!等、等……”
被肏肿的穴口进出得极为困难,身体像是被人从身下生生撕裂般疼痛,严汶手掌摁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双腿在水底下不停地打着都,他还来不及转身去看身后男人的脸,强烈的痛感便已经占据了他脑海里的全部空间,眼里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着泪,他忍不住地颤抖着哀求,“疼,唔呜!不做了好不好,我给你摸出来,呃……我给你口,求求你,不要插我了,后面肿了,再操就坏了。”
他拼命地摇着头,努力地想要从男人的怀里站起身,黏腻的哭声卑微又软弱全然不见过往的半分高傲与跋扈。
司越看了一眼他微微弓起不住颤抖的脊背,手掌扣住他的身体将他从自己硬挺的鸡巴上拔出来,一米七五的严汶在他们这些一米九出头的男人眼里娇弱的像是个布娃娃,说是拨出,一点也不为过
严汶浑身颤抖地被身后的男人转过身体,一抬眼看见司越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身体本能地想要往后退去,然而对方掐在他腰间的手却猛然收紧,痛的他弯起腰又是一阵地哆嗦。
司越捏着手里的这一节细腰,神色冷漠地看着严汶吃痛皱眉的模样,掌心滑过他的腰间,裹住一侧软臀,缓缓地揉捏起来,
手底下包裹着的这一瓣屁股软弹滑腻,手感极好,司越微微坐直身体,凑近他,“严汶,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看见他凑近,严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听到他的话,更是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新游戏吗?他们有想要玩些什么?
严汶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生怕自己一个回答错误,下一秒等待他的就会是可怕的惩罚,强烈的恐惧和紧张让他的胃里阵阵翻涌,他看着司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直接就被吓出了泪。
晶莹的泪水沿着他苍白票联的脸颊上滑落,透着股脆弱的美感,司越手指插入他的穴里缓缓地抽插着,嘴里又耐心地问了一遍,“严汶,你想要离开这里吗?”
“唔!”,穴心被指尖用力地戳弄了一下,严汶在司越的怀里哆嗦了一下,直接就软了腰,手掌撑在浴缸边上快速地摇头,“不、不想,我不会跑的,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跑,我会乖乖地待在这里,疼……”
司越抽出手指,掌心托着他的屁股将他重新摁在鸡巴硬挺的鸡巴上,在严汶满眼惊恐与乞求的目光中,双手摁着他的身体,狠狠地往下坐去。
“——!”
严汶仰起头,痛的说不出话,司越眯起眼,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被肏干了一天的肉穴现在依旧紧致得厉害,鸡巴插入穴里被夹吸得又痛又爽,司越双手扣住他的腰身,不等他回过神来,拉起他的身体又重重地往下摁去,鸡巴在穴里快速地破开层层软肉直直地捅干到最深处,粗长的肉刃被齐根吞进,司越掐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不……”,还没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完,身体便再一次抬起,严汶拼命地摇头落泪,身体却还是在下一秒被残忍地贯穿在粗长的肉刃之上。
平静的水面被碰撞得水花四溅,严汶浑身发软被男人摁在怀里,单薄的身体被迫在上面上快速地上下起伏着,双腿颤抖着一下下地往鸡巴上套弄,他就像是一个廉价的性爱娃娃,整个人被钉死在巨大的肉刃之上,被男人毫不怜惜地握在手里,畅快肆意地往自己的昂扬硬挺上快速套弄。
“唔,啊!!!嗬………,啊!!!唔!”
黏腻的呻吟声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溢出,然后被身下的鸡巴快速地顶撞破碎,浴缸里的水不断地从池边飞起溅落,司越把他摁在怀里肏的又狠又深,严汶无力地垂着头,嘴里除了断断续续的哽咽外连一句抗拒的话都说不出口。
“严汶,”,司越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泪湿迷离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你想离开。”
严汶浑身一抖,茫然又无措地睁大双眼,
氤氲的水雾中他看不清面前男人眼里的情绪,插入他体内的肉刃是如此的火热鲜明,然而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又是如此的冰冷和疏离。
“不、我不想离开,不……”,严汶害怕得发抖,双手攀在浴缸边上就想要往外爬,男人粗长的鸡巴一点点地从他的身体里滑出,龟头从穴口中脱离的那一瞬间,他腰身一软,掌心打滑,整个人直接从浴缸边上翻落下去。
砰的一声,肉体狠狠砸落在瓷砖上,发出令人心颤的闷哼声。
“唔!啊!”
严汶惨叫一声,整个尾椎和盆骨都痛的发麻,他姿态凄惨地趴在浴室潮湿的地板上,手脚还不停地划蹭着地面想要往门边爬。
他刚被关进这件别墅里的时候,林泓他们就很爱问他这样的问题,
“小少爷,想离开吗?”
“严汶,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宝贝,喜欢这里吗?你愿意一直留在我们的身边吗?”
………
类似的问题他们反反复复地问过很多遍,但凡他有一点儿迟疑又或者是表现出一丝的渴望,他们就有理由把他玩的很惨。
他第一次傻乎乎地乞求他们让他离开的时候,被摁在木马上骑了整整一个小时,那根巨大的假鸡巴毫无润滑地就这么直直地插进他的身体里,他趴在木马上挣扎着,被摇晃着不停地颠簸狠插,他们一个个地围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哭喊惨叫笑的极为地愉快,一看到他想要挣扎起身,就摁住他的肩膀,拉住他的脚踝,硬是逼着他残忍地跌坐在木马上,在重力的作用下,将马背上的假鸡巴吞吃到最深。
那一个下午他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要被玩烂了,后穴被冷冰冰的死物残忍地肏裂出血,肠肉绞在假鸡巴上面被反复地拖拽着,胸前被绑着跳蛋反复地电击刺激着乳头,他们还不停地拿按摩棒抵在他的会阴处和阴茎上反复地强迫他高潮射精。
他被玩得涕泗横流,不停地哀求,到最后都快要被玩傻了,玩到失禁崩溃了,他们才终于肯大发善心地放过他,那天下午过后,他阵阵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后面伤的太厉害不能用了,他们又逼着他口交,腿交。
好不容易等到他伤好了,他们又来问,问完后又是新一轮的戏谑玩弄。
严汶对这样的问题真的是害怕到极点了,他双手抓住身下的瓷砖一边颤抖着往前爬,嘴里还一边神经质地呢喃重复,“我不想走,别罚我,我不想离开,求求你,别罚我,我听话……”
小少爷浑身赤裸地趴在地上不停地发着抖,一身细腻如同丝绸般的白皙身段在地板上扭动的极为好看,
特别是那一对圆润挺翘的臀,随着他腰身一下一下的扭动,在潮湿的空气里晃晃悠悠地摇摆着,如同软弹多汁的果冻般,让人眼馋,又勾人心动。
这样漂亮的小婊子就合该待在男人的胯下,被人狠狠地肏死在床上。
司越撑着头,坐在浴缸里,视线落在他身后被人肏开的小洞上,
那里还在缓缓地往外流着水液,被操得红艳艳的一张小嘴,像是清晨沾染了水露的花瓣,漂亮得紧。
司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近乎失智般地挣扎逃跑,半晌后,才哗得一声从水里站起身。
他缓缓地走到严汶的身后,在他手指快要攀到浴室门边时,蹲下身,一把扣住他的脚踝,让他无法再移动分毫。
“唔呜!”
严汶呜咽着,崩溃转身,漆黑的瞳孔里绝望死寂,,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然后又转而向抓住他的男人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求求你,别罚我,我错了,原谅我………”
“为什么要道歉呢?”,司越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纤细战栗的脚踝,下一秒在他的惊恐尖叫声中一把将他拖到身前,掐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严汶,你怎么就这么蠢?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呜……唔!”
洗手池里的水不断地摇晃激荡出来,严汶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不断地挣扎着,脑袋却被身后的司越用力地摁进满池子的水里。
咕嘟咕嘟地水泡不断地从水底溢出,强烈的窒息感直冲头顶,清水呛入口鼻,严汶在水里睁不开眼,强烈的恐惧让他拼命地摇头挣扎。
露出在外的身体却因为恐惧而越发地紧绷起来,肉穴在他的体内不断地紧缩用力,鸡巴插入进去简直是天堂!
司越仰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清冷的脸上沾染上了情欲的潮红,热汗沿着他紧绷的额角缓缓滑落,他一手用力地摁住严汶的脑袋,一手大力地把住他的屁股,肌理分明的腰腹快速疯狂地向前耸动着,男人一身肌肉劲瘦结实,全都紧绷起来,蓄力爆发,硬入钢板般的紧实腰腹啪啪啪猛烈地向前拍打向严汶浑圆软弹,手指深陷臀肉,用力地掐出红痕,肉穴在疼痛和窒息的双重刺激失控般痉挛起来,将堵在其中的鸡巴紧紧地包裹起来,疯狂地蠕动吮吸。
“呜呜,咳咳……救、救命………”
脑袋被一把从水里拉起来,严汶口鼻呛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后,浑身颤抖着拼命求饶,他满脸是水,就连浓密眨动的睫毛上都挂着破碎的水珠,他满眼通红地看着镜子里与他对视的司越,惊惧瑟缩的瞳孔里全都是畏惧,
他拼命地哭求着,泪水融入到脸上的水中,让人根本分不清他到底哭没哭,又到底哭得又多惨,小穴随着他的惊惧啜泣在身后一缩一缩地绞紧,像是有千万张小嘴在不断地热吻含吮着肉刃,鸡巴在高热的穴里快速地摩擦进出着,快感如同电流般飞速地在身体里流传,司越爽的后背发麻,性感的喉结在他的脖颈间缓缓地滚动着,他神色冷漠地注视着镜子里严汶凄惨狼狈的小脸,然后下一秒手指揪住他的头发又将他狠狠地摁进水里。
哗啦一声,平静的水面再次被重重地拍打开来,肉穴再一次用力绞紧,司越呼吸越来越重,鸡巴在高热的甬道中猛烈地抽插起来,淫液混合着精液在穴口处被拍打成沫,四处飞溅,紫黑的肉刃深深插入到嫣红充血的小嘴里,反复地摩擦着,狠厉地顶动着,红艳艳的穴口被暴力的抽插撞得凹陷进去,司越手掌掰开他的屁股,低头看着他被插得凄惨泥泞的肉穴,腰身耸动的速度越发地快速狠厉。
严汶被操得凄惨狼狈极了,脚尖身下被顶撞得不断掂起,到最后一双笔直修长的白腿根本无处着地,只能跟随着男人的律动无力地在半空中来回摇晃,氧气再一次一点点地从肺里挤压出来,濒临死亡的可怖是如此的清晰残酷,柔和的水液如同清透的水膜般包裹着他的口鼻,本该是最为温柔纯净的存在如今却变成了残忍的行刑工具,
司越揪住他的头发,不断地将他的脑袋摁进水里,又一次次地在他快要窒息而亡时将他从水里救出,严汶被折磨得浑浑噩噩的,到最后只会连一句哭求的话都说不出了,浑身只会剧烈地颤动抽搐,啪啪啪的插穴声在身后连绵不断,越发急促,他被顶撞得摇摇晃晃的,清水刺入他的眼里,让他看不清眼前,他浑身都痛的厉害,身体被男人握在手里反复地贯穿侵犯,小腹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台般,随着男人在身后一下比一下猛烈的顶撞被狠狠地磕出淤青。
身下钝痛到麻木,浴室里的水滴声在他的耳边都变得清晰起来,他的精神被折磨得恍恍惚惚的,整个人变得麻木又迟钝,再又一次被狠狠地摁进水里狠肏时,他甚至连反抗都不会了。
四周变得静悄悄的,脑袋深埋在水里带来死亡前的平静,他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眼前,世界仿佛在他的身后被无限地隔绝远离了,身体被狠插狠顶的感觉却被无限放大到极限,男人灼热的鸡巴在他的身体里仿佛地捅干着,疯狂地拖拽着他的肠肉,裹挟着致命的力道,精液射入他体内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意识像是漂浮在空中,茫茫然然的,让他分不清身体的真实感觉。
如果能够就这么死了的话大概也会是一种解脱吧,在那一瞬,他想起了沁云,想起那个被他霸凌成重度抑郁最后痛苦自杀的男生,在听到林泓在无意间说出她们是亲姐弟的这个事实时,他说不清自己当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
后悔吗?或许吧,但他那时候真的是太嫉恨尤柯了,所有跟他相似的人他都恨不得往死里整,把他们全都踩在脚底,碾碎在泥里,这样他的世界就清净了,多好啊。
如今他也快要死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呢?
他一直想要把尤柯踩在脚底,尤柯是不是也一直想着将他给碾碎在手里呢?
严汶缓缓地在水里闭上眼睛,在黑暗彻底来临前的那一刻,他突然很想要见见尤柯,见一见那一个他从小到大羡慕又嫉妒,活得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存在。
袽泠鸢的北境有恶犬,传闻它凶残噬主却擅造幻境,它盘旋在狭间渊的边缘,死死地守护着身下的宝藏,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将所有胆敢靠近的觊觎者,全都一一撕裂成碎片。
有风从窗外吹入,书页在空气里发出沙沙的翻动声,
淡淡的幽香在房间里弥漫着,风停页落,黑白的页面上一只身形庞大的恶犬正紧紧地环绕在典雅漂亮的山庄周围,
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看清来人的脸后,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
“主人,你醒了。”,尤柯将手里装着食物的托盘放在床头,然后在床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床上的青年。
“都说了别叫我主人。”,严汶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千万年过去了,如今时代早就变了,若是有外人进来听到你叫我主人那得过尴尬啊。”
尤柯看着他,笑笑没出声。
外人?又怎么会有外人,整个袽泠鸢被他用结界封的死死的,连雀鸟飞禽都是他用术法幻化出来的,这里藏着他的宝藏,又怎么可能有外人能够进来。
尤柯看着他,灼热的眼里藏着阴鸷的痴迷,
万年前严汶耗尽仙力将他从狭间渊底救起,仙骨受损至今仍未恢复,时不时地会陷入沉睡,
他们两人日日夜夜地待在一起,他守着他,护着他,就只有他们两人,本是多好的一件事,奈何他一次外出,一只仙鸾误闯结界,受伤后还那么幸运地被严汶给捡到了,严汶心善把它给留下,它便日日在主人的面前跟他叙述外面的科技发展得多有么地快,如今的世界又有多么的新奇有趣,听得严汶心动不已,在仙鸾伤好离开后甚至第一次主动给他提起想要去外面看看。
这怎么可以!
若是严汶在外面世界看花了眼,爱上了别人,想要离开他,他又该怎么办?
为什么非得要出去呢?就你我两人待在这与世隔绝的桃源世界不好吗?
没有人能看到你,没有人能觊觎你,这样你就一直都会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尤柯没舍得伤害他,所以只能用点小法术让他陷入沉睡,然后再在他的梦里动些手脚,
不是想要出去看看吗?若外面的世界没有你想得那般好,你还会想要出去吗?
“尤柯,上次那只仙鸾说过段时日会带些外界的新奇玩意给我,他有来过吗?”,严汶伸了个懒腰,想要下床洗漱,却又突然想起之前捡到的那只仙鸾便顺嘴问了一句。
“没有,”,尤柯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大概是忘了吧,您沉睡了近两个月他都没来过,估计……日后也不会来了吧。”
他来不了了,那只该死的鸟在飞出袽泠鸢结界的那一瞬就被他绞杀了,如今正埋在院里新种的那棵槐花树下,废物利用地当花肥呢。
尤柯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严汶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完全没有注意到床边男人眼里的异样,
他微微垂下头,身后露出的细长脖颈间烙印着一枚身后吻痕,尤柯定定地看着那枚吻痕,按在床边的手指蜷了蜷,压抑住想要去抚摸触碰他的冲动,“主……您还想要去外界吗?打算何时启程,我好提前做准备。”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外界二字,严汶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一种莫名的死亡般的浓烈恐惧感在他的心底翻涌出来,骨子里都像是在透着森冷的寒意,让他抑制不住地想要发抖。
“不了,外界,外界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吸引我,还是迟点再说吧。”
严汶的脸色白了白,尤柯唇边扬起一抹极为浅淡的弧度,他恭敬地点点头,“好的,若您什么时候想要出去了,便和我说,我会提前为您打点好一切的。”
不想走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一次次地让严汶陷入沉睡了,虽然他的主人睡着后,他就能够肆无忌惮地将主人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一番,但他还是更喜欢严汶清醒着的时候,这样他的主人就能在午后阳光正好的时候陪着他一起在院外的树下晒晒太阳,亦或者是下下棋,这样的生活多么的宁静美好啊。
所以,亲爱的主人,你就永生永生地待在这里,陪在我身边吧。
我会永永远远,把你当做最为珍贵的宝藏,死死的,紧紧地守护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