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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邦看着梁琇一脸认真地剥掉鸡蛋的束缚,又把软弹的美味递到他嘴边,“先把它吃了,垫吧垫吧,粥一会儿就好了。”
他依言低头咬了一口,的确是溏心鸡蛋,蛋黄就像黎明刚窜出地平线的太阳一样红,“那一半你吃吧,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梁琇很开心,这是她少有的被夸火候好的时候,“好吧!”她弯起眼睛,开心地把另一半鸡蛋也吃了。
吃晚饭时,受到溏心鸡蛋的启发,除了两小碟惠英托卢元山送来的小酱菜,梁琇还拿上桌几个高邮咸鸭蛋。蛋皮上敲开一个口,用筷子往外挑出滋滋冒油的咸蛋黄,就着稀粥,真是绝佳的美味。
梁琇吃得很认真,也说了很多话。她跟外人有事说事,没事无话,但跟秦定邦,却总有说不完的话,大到东西方各国的战事,小到白日里的见闻,甚至路上看到的一片叶子,一只虫子,都会讲给他听。
秦定邦坐她的身边,静静听她说,也静静地看她说,偶尔喝口粥,吃着梁琇放进他碗里的咸蛋黄。
他们认识了有四年了。
但只要在他身边,梁琇就一脸童真。秦定邦喜欢看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越长越小似的。他也希望她永远这样,太太平平地在他身边,做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对了,今天朱太太跟我说,她有个弟弟,有一批货,想通过你给运出去。”
“什么货?”秦定邦停了筷子。
“不知道什么货,只说是硬货,就这么有头没尾地提了一句。我说公司的事我都从来不过问的,但是可以回来跟你说一声。”她把咸蛋黄流到手指上的油舔了舔,“她像是在探我口风。”
“嗯,先不用管他。”
梁琇抿了抿嘴看向秦定邦,“不知根底,还是慎重吧。”
“嗯。”好些时候,鬼比人看起来更像人。秦定邦高兴梁琇不冒进有分寸,不像当初那样轻信人,他又给她碗里添了点粥。
“唉,别给我盛了,吃不了。”
“你要多吃一些,你看你现在,又瘦了。”
“我怎么瘦了?”梁琇明明觉得自己是胖了的。
“我摸你腰都细了。”
“谁让你摸我腰的?”梁琇嗔怪道,又害羞了。
“吃吧。”秦定邦就爱看她被逗得小脸通红,又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到她的粥里。
晚上,梁琇冲完澡,转身去拿擦身的毛巾,结果不小心没抓牢,一下掉到了积在地上的水里。她无奈地看着这条没法用的毛巾,把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哎,你能帮忙给我拿条干毛巾么?”
不一会儿,梁琇就听到秦定邦的脚步声到了浴室外,门上传来了他要推开门的力道,梁琇却把门给合上,只开出一条缝来,“你把毛巾递给我就行。”
她躲在门后头,手刚伸出门,就被秦定邦连手带人一起拽到了门外。她一声惊叫,抬手抱住胸前,又连忙背转身,不禁微努起嘴嗔恼起来。
秦定邦拿起毛巾简单擦了她的头发,便开始给她擦身上的水珠,语气平静,“你哪里我没看过。”
梁琇被说得脸又飞上了红云,有点赌气地伸手去抢毛巾。
秦定邦皱了眉,“别动。”
“快给我,我自己擦。”
“再不听话,信不信我在这就要了你。”
梁琇眼睛顿时瞪成了两个圆,她还从未从秦定邦的嘴里听过这样狂野不羁的话,吓得立马乖乖站定,任凭他给她擦拭着身体。
天已经挺冷了,等把她身上擦干了,秦定邦拿下搭在他肩上的小毯子,裹到她身上,这才接着给她擦湿哒哒的头发。梁琇有点着急,“好了没?我要去穿睡衣。”
他没理她。
今天回到家抱住她痴吻的那一刻,他身体里就已经叫嚣起了焚身的欲火,他一直忍到了此时。这个小傻子竟还想着去穿睡衣,真让他哭笑不得。秦定邦把擦湿了的毛巾丟到地上,抄起腿弯便把她打横抱起——
“今晚不穿了。”
“哎你怎么又……”
“又怎么?”
他没去管梁琇手抵在他胸前的推拒,几步把她抱回卧室放到床上,不等她起身去拿睡衣,便扯开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倾身覆了上去。
梁琇本来还想挣扎,但一看他眼底的火焰,便知今晚他不会善罢甘休。她轻叹了一声,伸手去关床头的灯。怎知她这微不可闻的一声,却把秦定邦的火撩拨得更旺,他不等她手触碰到开关,便十指交缠地收回她的手臂,“开着。”
“嗯?”梁琇懵懂不解地看向秦定邦,身上的人却已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他炙热的手掌在她玲珑的曲线上游走,所到之处激起阵阵战栗,梁琇想要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也被他抓住手臂举过了头顶。
他要看着她,看她如何把自己交付给他。
他也要她看着他,看他如何把她据为己有。
他收纳着、感受着身下女孩的所有反应。
她清澈的眼神中慢慢沁出湿漉漉的迷离,她紧咬住樱红的唇,压抑着喉间的嘤咛,她手指扣在他背上克制着力道,还有她每一座峰峦的温软和起伏,每一道褶皱的湿热和颤栗……就在他身下,有着鲜活的温度,灼热旖旎,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
只有此时此刻这样真实的触感,这样严密的贴合,这样的吞纳包裹,才能驱散他心中的萦绕不去的余悸。
虽然下午是虚惊一场,也幸亏是虚惊一场,他此时心底才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他绝对不能让她再出事了。
床第之间,除了她第一次时因无知而生的无畏,其他时候,总是他主动,她承受。带着她尝试了那么多,她仍然会害羞。这副不自知的欲拒还迎,让他爱到不行,简直欲罢不能。
他鲜有的失控,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直到她抓着枕头仰起修长的颈子,身体僵住濒临崩溃的瞬间,他捧住她的脸,把她的呜咽渡入口中,带着他最爱的姑娘一道,攀上了那座灵肉交融的万山之巅……
最后,他伏在她的心口,粗重的喘息渐渐平息,耳边剧烈的心跳声也渐渐舒缓,发间是她的手指穿过,似在轻轻安抚。他从她轻缓的呼吸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低低的一声“琇琇”,如一声叹息,融在了沉沉夜色的无边静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