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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则宇点头:“工作日由我爸全权负责,不过 tir 太能闹了,有时候我加班到十一点回家,它还守在门口,咬我鞋子不许我脱,非要我带它出门溜一圈,也挺让人拿它没办法的。”
“那你会满足它的需求吗?”
“这得取决于我的状态了,如果还有余力就陪它玩玩,有时候力不从心,敷衍一下也就可以了,它很好骗的。”
邹楠粤被逗乐,她就养狗一事向李则宇取经,两人初次见面,没有尴尬冷场,还挺难得。
朱庭容作为客人也进了厨房,她将香菜拌豆干端上餐桌,顺便望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个年轻人,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迫不及待告诉阮贤云:“他俩有话说,聊得挺好的。”
今天和李则宇相处了一会儿,阮贤云确实看得上这个后生,五官周正,个子又高,谈吐十分有礼,而且工作也好。更重要的是,未来婆婆怎么样挺关键,好友朱庭容当然令人放心。她也笑了笑:“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全凭他们自己发展。”
郑暇君听了一耳朵,之前阮贤云也没提过这回事,她当下有些诧异:“你俩想结儿女亲家?”
“如果结得成就好了,我是有这个想法。”朱庭容一边撕荷兰豆的筋一边说,“郑阿姨,你觉得我儿子和粤粤怎么样?他俩看起来般配吧?”
刚才李则宇进厨房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话,年轻男孩个子高长,头几乎要碰到门顶,面容清隽,笑起来牙齿整齐洁白,很能给人留下好印象。郑暇君对所有干净斯文的青年都有好感,她给朱庭容的面子:“单看人才,他俩倒是登对。”顿了下,“不过,也要他们合得来才行。”
朱庭容点点头:“那当然了,我们当妈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没什么作用,主要还是看他们自己能不能看对眼。”
阮贤云一片一片将煮熟后切得薄而均匀的五花肉摆盘,她同意这个观点:“缘分这种东西没法强求。”
客厅里,阮贤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邹楠粤放开阿宝,她拿起来见到一串陌生号码,看开头那几个数字不像是推销诈骗之类的电话,便拿到厨房递给妈妈:“你有电话。”
“谁打的?”阮贤云问。
“不知道。”邹楠粤说。
她放下筷子,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拿过来按下接听,她将手机放到耳边,“喂”了一声,问:“哪位?”
那边沉默一秒,大概没想到她没存自己的号码,然后说:“是我。”
阮贤云听出曾佑青的声音,心脏蓦地一悸,幸好这时邹楠粤已经转身走出厨房,厨房里吸油烟机发出巨大的响声,她也往外走,避到院子里,问他:“有事?”
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么久没回消息,他才特意打电话过来。
“不方便?”曾佑青感觉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他问。
“不是很方便。”
“那我长话短说,你看见我给你发的微信了吧?下周二晚上赏脸和我一起吃顿饭。”
阮贤云默了默,她回他:“算了吧。”
“为什么?”
“我不喜欢。”
“我也吃不太惯洋玩意,我定家中餐厅,下午五点准时接你,你把地址发到我微信里。”曾佑青自行解读她的话,并做出安排,他不容她拒绝,“这两天身边太多老同学,我担心你不自在,忍住很多话没说,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阮贤云想了一下,昨天他找上她,当时自己脑子不灵光,被他主导局面,的确需要提前在心中做好应对政策后,跟他当面把话讲清楚。她说:“你把吃饭的地址发我,我自己坐车来,不要你接。”
曾佑青达成主要目的,次要的条件随她高兴,他答应:“可以。”又说,“记得把我的号码存一下。”
这倒不是阮贤云故意的,她是真的忘了。昨天两人分开后,她去后山与朱庭容几人汇合,大家一起拍照片录视频,夜里又玩到那么晚,没想起来这事。挂了电话,她输入他的名字保存到通讯录中才回厨房。
朱庭容已经接着帮她干没完成的活,五花肉表面淋上调好的料汁,撒上葱花,色香味俱全。
今夜饭桌上多了两个人,话题也多不少,算得上主客尽欢。饭后坐了一会儿,朱庭容李则宇起身告辞,邹楠粤正好要带阿宝去公园,就跟他们一起出门。
她给阿宝套上牵引绳,李则宇道:“阿宝还太小了,tir 会吓到它,等它长大一些了,它们可以一起玩。”
邹楠粤顺口说:“好啊。”
一旁的朱庭容笑容满面,对李则宇说:“就是,以后你也可以带 tir 到这边来遛遛,它太能折腾了,走远点,争取多消耗它的精力。”
李则宇没接话,妈妈说太多反而不好,其实从朋友做起倒愉快些,不抱目的性地了解彼此,如果真能从人格上互相吸引,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才合适。刚认识就表达男女方面的意图,轻浮得很,太没有诚意,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今夜吃饭比平日迟了些,他们刚到楼外,迎面碰上散完步回来的梁父梁母,邹楠粤主动与二位打招呼。
梁父梁母笑着回应,目光好奇落在跟她走一块的两张生面孔上,尤其注意了年轻男人。不过一问一答也只有两句话,双方擦肩而过。
李则宇的车停在不远处,本来邹楠粤挺想问一问朱阿姨关于妈妈初恋的事情,但她觉得有些不好开口,犹豫了一下,便失去机会。
上车前,朱庭容邀请邹楠粤:“改天我请你妈妈到我家吃饭,粤粤你也一起来。”
改天的事情,改天才能决定,当下邹楠粤只需要拿出最基本的礼貌态度回答:“好。”
李则宇朝她笑了笑:“我们回了,有时间约工作餐。”
工作餐,这个说法多么正式,不会让人产生防备心理。
他界限感拿捏得恰当,邹楠粤没有感到不适,于是她继续维持着社交礼仪,点了点头。
挡箭牌
晚上梁和岑没打牌,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酒店健身房练一下肩膀和背。
他夜里不住姨奶奶家,四室两厅的户型虽大,但好几位远方来客,优先安排长辈睡客卧。梁和岑自己在外面订了间房,不过吃完饭,他也去姨奶奶家里坐了一会。
梁和岑二十七,他这个年龄,在长辈们眼里,不算特别大,但也不算小了。今天借着姨奶奶七十大寿的家庭盛况聚得齐,不可避免的,他的感情状态成为话题之一。他想,恐怕得等到他们这一代老了之后,才不会对年轻人的个人问题感兴趣,有不指手画脚的觉悟。
前因是他姨奶奶家里有个还不到两周岁的曾孙女,小朋友头发天生自然卷,扎了两个小辫,戴着粉色的发卡,穿粉色公主裙,任谁看了都喜欢,梁和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