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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曜停下拧魔方的手，抬头看着他。
周雨麟闭嘴了。
“据我观察，你这样的正好是他最想要的合作对象。他这次私下谈话的对象全是一个vp的，就是像你这种，能力相对不足，野心也相对小，和他又没有过纠纷和冲突，就算他一不小心死在副本里了，也不会让那些多多少少有过矛盾的前列玩家捡了便宜。而且只要活着，还能指挥小合伙人做事，分成又能拿大头……很聪明的决定呀。”
周雨麟顾不上她说自己能力不足了，心下一喜，“那我就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我今天刚拿了第二个vp！”
姜曜眨了下眼睛。
“两个vp了吗，那你确实不是田昌进最想要的合作对象了。”
“是啊是啊，那我就先——”
“不过，这么厉害的雨麟哥哥就成了我最想要的合作对象了~”
姜曜弯起的月牙眼粉碎了周雨麟的希望，也扯住了他离开的后腿。
周雨麟愣愣回头，“什么？”
姜曜告诉他：“我现在百分之百相信你有能力可以拿下田昌进合作对象的名头了。这件事不难的，你刚刚拿到第二个vp，手下没人，只要你表现良好，不是不能拿下。”
“可……”
“不白干。”威逼之后，姜曜以利诱之，“只要换个思维，你也可以为自己争取。”
“田昌进是一定会死的，只要他死了，酒馆的所有权就在你手上，就算你不敢不给我，我能一个人打理这个酒馆吗？你就会成为我的合作对象，有一个稳定的日常收益。”
周雨麟下意识抿了抿唇。
姜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死的是我，你也不亏，反正合伙人的身份已经到手了。仔细想想吧，田昌进在找合作对象这个信息你本来是拿不到的，也就没机会成为一家酒馆的老板……”
这么一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可世界上不会有的，偏偏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
周雨麟脸色发青，“可我需要承担被田昌进发现我和你有合作的风险，这也是要命的事情。”
“还好吧。”姜曜轻描淡写，“我和田昌进下下个副本一定会分出死活。只要你接下这个活，今晚以后到田昌进死前，我不会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你看，我们完全可以一起把这个风险降到最低的嘛。”
“可他要是查到我们……”
姜曜摇摇头，“雨麟哥哥，你忘了，我们之间只有仇，而且是人尽皆知的仇。”
两次怨种过往历历在目。
一边是第三次怨种履历，一边是往上走的超高台阶。
周雨麟咬咬牙，答应下来。
“行。”
五彩斑斓的魔方应声复原完毕，六个面整整齐齐，不见一丝杂色。
姜曜伸出手，笑容灿烂。
“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半蹲在地上的周雨麟伸出手，迅速一握便避如蛇蝎般放开那只自己也曾意淫过的小手。
上贼船了。
周雨麟泪流满面。
这次是真的上贼船了。
临走时，他的手刚碰到门把，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几个大步走回来盯着又开始摆弄那破魔方的姜曜。
“你刚才说是下下个副本分死活……为什么不是下个副本？”
姜曜抬起脸，精致的五官纯天然无公害。
“当你认真复习了一个月，考卷都发下来，刚写了个名字老师忽然却把卷子收回去了，跟你说下个月再考，你会是什么感觉？”
周雨麟：“……”
好狠毒。
干笑着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周雨麟夺门而出后狠狠呼吸了口窝棚区并不好闻的空气。
没有越来越阴的姜阳阳的空气。
好清新。
正如姜曜所料，临近月底田昌进纠集全部人马，怀抱着决一死战的姿态来到广场，为了给足盯梢自己的人通报的时间，等了足足半个小时等到门马上就要进不去了，姜曜也没有出现。
这种感觉既像缓刑让人无法拒绝趁机进本，又像刑满释放那天忽然被通知需要加刑。
呼吸都仿佛被拿捏住了，而他却毫无办法。
“姜、曜！”
他咬着牙关挤出这两个字，在其余队伍看热闹的目光中踏入大门。
不把她碎尸万段，不能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