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

四十二指连心(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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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看着霍霖漓,问道:“姓霍的,你从前也做过养殖户?”

霍霖漓轻笑,像是在笑少年人的天真,

“正式认识一下,霍霖漓,贵生无量教传人,玄灵圈目前养殖户系统的因果承负推念理论最早就是我提出的,养殖户结构模式和交易方式的确立也都有我的参与。”

金子烛将信将疑地打量他。

“真的?那你怎么才判四百年?”

霍霖漓道:“我也不太清楚地府的量刑,可能是因为我偏理论?”

“暂且信你。”金子烛最后说道。

黎锦秀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鬼仆已经“握手言欢”了,他正在卧室外的露台花园里抽烟。

因为伊青。

他和伊青之间发生的事总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一个发声器官都没有的阴神,为什么会对他有欲望?

黎锦秀模糊地想起他的所作所为,伊青似乎只是在单方面地抚摸他,并没有自己主动的释放。

他真的有性快感吗?

如果他没有性快感,又怎么会对黎锦秀有欲望?

还是说,伊青的“我要你”真的只是物理上的占有,就有拥有一株植物、一个宠物,所以黎锦秀的欲望也归属于他,就像某些不科学养宠的主人会用棉签或者手帮自己发情的猫或者狗释放一样。

想到这里,黎锦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在想什么……

难道下一步伊青还会给他绝育吗?

疯了,真是。

黎锦秀摸不准伊青的想法,但他却因此想起了尹莘。

黎锦秀成年后他们发生了实质关系,尹莘每一次都会内射,从来不做避孕措施。黎锦秀担心自己会怀孕,尹莘却告诉他,他在确定自己喜欢上黎锦秀之后就去做了结扎。

黎锦秀震惊地看着他:“哥哥……”

尹莘却握着他的手,耐心地给他数了好几个理由。

“第一,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们的孩子很有可能遗传很多疾病;第二,我们虽然只是叁代外的血亲,但孩子患遗传病的概率多少会比其他人高。”

尹莘从小看着父母亲人为自己劳心劳力的样子长大,比小他的黎锦秀也常常守在他的病房外或者病床边,他并不愿意黎锦秀再过上这样的生活。

“第叁,怀孕生产很辛苦很累,还有风险,我接受不了。”

黎锦秀有些尴尬,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怀孕。

“第四……”

尹莘突然停了下来,黎锦秀抬起头,问他:“第四是什么?”

“第四,我的小猫就是我的孩子。”尹莘抱着他,啄吻他的睫毛,“我只想养你这个小孩。”

黎锦秀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哥……别这么说……”他都十八岁了。

“当然,如果以后小猫想要孩子,哥哥会帮你找最好的精子。”尹莘将苦得要死的嫉恨压在心底,露出成熟而有风度的笑容,“哥哥会把小猫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他们。”

“我……我不要……”

黎锦秀从未想那么远,尹莘提起这件事他都觉得别扭和羞赧,“不要说了。”

尹莘却不放过他:“还是你想要和其他女性组成家庭?”黎锦秀也有男性生殖系统,身份证上的性别是男,他可以和其他女性合法结婚,只要对方肯接纳他。

黎锦秀见尹莘越说越奇怪,抗拒地推开他:“我都喜欢你了,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尹莘嘴角忍不住带笑,却微微蹙眉,垂眸侧脸,将耳朵贴在了黎锦秀的胸膛上,听着黎锦秀的心跳。

“真的吗?”

“小猫会一直陪着哥哥吗?”

黎锦秀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嗯,会的。”

那时候的黎锦秀天真而羞涩,被尹莘叁言两语忽悠出了承诺,却忘了自己最初因为尹莘震惊是因为担心父母家人对尹莘结扎的看法,而后来他也没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黎锦秀抖了抖指间的烟,仰头看着半空,吐出一个轻盈的烟圈。

心中愁绪未去,烟圈却已经散尽,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黎锦秀手指轻颤,面上不显,实际上却悄然退后了半步。

“伊青大人。”

伊青侧身站在一树蓝花楹下,五月的微风轻拂过他垂落的袖袍,吹动他身旁络新妇的枝叶,却半点吹不动他的衣袂。

听到黎锦秀的声音,他转过头,面前的咒幡正对着黎锦秀,像是在看黎锦秀。

黎锦秀又问:“……您有事吗?”

“有。”

伊青抬起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青釉天鸡壶,“来请你喝酒。”

黎锦秀如临大敌:“谢谢您,不必了。”

他还没忘上次喝了伊青的酒后自己说了什么话、做什么事。

伊青缓步走了过来,一条条成组的玉佩在衣袍间摇曳,叮当作响。悦耳的敲玉声中,伊青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它叫鹤觞。”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伊青进一步,黎锦秀退一步,直到整个人被抵在了几丛百子莲前,那带着浓郁酒香的酒壶也送到了他的面前。

真的好香。

黎锦秀强迫自己侧过头,远离那壶酒,但是他又怕压到身后的百子莲,所以最后只僵硬地站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黎锦秀知道,伊青来送酒是想继续做上次做的事,可是黎锦秀真的不能再和他有什么亲密接触了。

起码在他想清楚之前。

“谢谢你,伊青大人,但是真的不用了。”

伊青毫无掩藏自己那颗司马昭之心之意,说道:“喝,喝了酒,好办事。”

他的话像是黎锦秀面前投下了一颗炸雷,黎锦秀真的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伊青脸皮能这么厚?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地说出来?

就算他非人非妖非鬼,可他还算地府的狗官……不是,地府的官员吧?

而且,他为什么总是用酒来哄骗黎锦秀,黎锦秀有这么容易因为酒投降吗?

黎锦秀有骨气地拒绝:“不喝。”

“不对你胃口。”

伊青反手收了酒,又拿出一个梅花瓶,“这个呢?”

黎锦秀有些哭笑不得:“伊青大人,您别玩弄我了,我不喝您的酒。”

伊青收起了第二壶酒,说道:“不喝也好,直接办事。”

“……不,我不会和您再……办事了。”黎锦秀认真地说。

伊青声音有些困惑:“上一次应该还不错?”

黎锦秀道:“上一次是个意外,对不起,伊青大人,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再和你做那些事情,还有,你说的那个红线我也不会系……呃啊——”

话还没说完,伊青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他身上传来的冰冷阴气让黎锦秀打了个冷颤,手腕冷到没知觉了,连后背都发着凉。

“黎锦秀,我们的关系,不是你说结束就可以结束。”

黎锦秀怔愣地看着他。

“哥哥,表婶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黎锦秀,我们的关系不是你说结束就可以结束。”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不,哪怕是我死了……”

“我做鬼都会从地狱里爬上来——”

“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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