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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姑娘跟她妈到供销社买东西,王凤云见到姑娘手上戴着银镯子,眼红嫉妒。打着“为你好”的口号,戴高帽子,非要姑娘把银镯子摘下来藏在家里不带。
姑娘说这是去世奶奶给的手镯,想戴。王凤云表面纯善,言语刻薄,硬是气的姑娘把手镯摘下来扔到柜台上还跟宠爱她的妈妈吵了一大架之后走了。
还有一个军人小伙子当兵,去年把爹妈和兄嫂接过来看看部队。王凤云当着对方爹妈兄长嫂子的面,问小伙子家里有多少储蓄,他要是执行任务没了,是要留给媳妇还是给爹妈兄嫂。
一大家子的人开开心心的来,满怀心事的离开。最后小伙子提了退伍申请,带着媳妇不知去哪里了。
还有其他不少事情,高婶子一件件一桩桩说出来。看似不大点的事情,累积起来够吓人的。这些投诉都没经过高婶子的手,值班的人看着事情不大,都是嚼口舌,念着她是烈士家属就暂时放下了。
没想到,小事积累起来,会变得如此可怖。
花芽看着王凤云的脸,觉得这张脸越看越狡诈阴险。
这人怎么就见不得别人好啊,纯纯的心理变态啊。
这个想法不光是花芽有,连大芳姐看着王凤云都觉得她可怕。
“你并不适合与人接触的工作,也不适合待在031。”高婶子感觉到王凤云简直就是灯下黑,她摇摇头说:“今年会提前开岛,等到开岛之后,你就遣返老家吧。在回去之间,你就在房子里不要出来,我会派人看着你的。”
王凤云慌了,她在老家连块地都没有,回去她能干什么?这么多年没回去,家里的屋子还在不在她都不知道。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王凤云大喊道:“我承认就是嫉妒他们年轻、受宠!我男人死了以后,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有任何人想要关心我,我特别憎恶在我面前过的幸福的人。是我的错,我心胸狭隘,嫉妒心强。现在我知道错了,会长,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高婶子淡淡地说:“晚了。”
王凤云突然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她冲到高婶子面前,“噗通”跪下给高婶子磕头说:“咱们都是中山女校的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放过我一次,我回去以后真的会被饿死啊。”
大芳姐居高临下地问王凤云:“你还知道害怕?你破坏别人母女情分,家庭亲情,还想破坏我跟我丈夫的感情,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饶恕。”
花芽不知道事情怎么一下发展的这么可怕,她想到她最近几次跟王凤云的接触,觉得王凤云对她也不单纯。
花芽干脆问她说:“那你为什么让我买便宜奶粉?”
王凤云依旧跪在地上,高婶子怎么扶她都不起来。听到花芽问她,她膝行到花芽面前说:“好姑娘,是我嫉妒你过的好。我哪里不知道你是谁啊,你长得这么漂亮,大家都认得你。我就不想让你喝到好奶粉,故意想让你买便宜的喝。”
花芽往后退一步,站在她身后一直闷声听着的王天柱冲上前挡住王凤云。
花芽又问:“那你帮我推木板车送煤炭回去又是为了什么?不能是真的学雷锋吧?”
王凤云摇头又摆手地说:“我是故意跟你套关系,跟你一路送回去肯定会被不少人看到。他们看到咱们走在一起,会觉得咱们关系好,以后、以后我也硬气点。”
花芽被她恶心坏了,王天柱见了再次往前一步,凶着王凤云说:“你别往这边跪,我可不想受你的叩拜。你要拜就把你丢掉的良心找回来拜一拜吧。真没见过你这样心里扭曲的人。高奶奶,咱们家属区用人能不能考察一下心理状况啊,你看这吓人的玩意。”
他主要怕花芽被吓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花芽越变越小。
王天柱暗暗比对了一下两人的肩膀,高大却不敢当着小妈妈的面乱叭叭。
高婶子也觉得自己看走眼了,也许不光是老阮过几年要退休,她也该退休了。
小聂站在旁边,跟高婶子的想法一致。这样心理扭曲的人是绝对不能在再供销社里做事。怕就怕她那天脑子抽筋给大家下个毒什么的。
他出门喊了两个战士过来,指着地上跪着的王凤云说:“你们把她送到她家里去,把门窗全都关严实,绝对不能让她离开她家。”
高婶子从他点点头说:“我来给组织写个报告,将她驱逐离岛的缘由我来报告。”
大芳姐还惦记着吴毓呢,她问高婶子:“高会长,我能见吴毓一面么?”
高婶子跟大芳姐说:“她故意伤人在先, 部队要转交给地方追究刑事责任。我可以先跟你去看看,她要是还在部队,你就能见到她。”
大芳姐表示理解, 她叹口气跟高婶子说:“我还寻思早点去供销社买点糯米面来包元宵呢。白白让那么多人看了场热闹。”
花芽安慰她说:“怎么是看你的热闹?看也看的是王凤云的热闹呀。这些事你别往心里去, 想当年我们村子里狗血的事情更多, 要是一桩桩都往心里去还活不活啦。”
高婶子站起来,把围巾裹在脖子上, 微微笑道:“小花说的没错,不要太在乎别人说什么,过好自己的才是真的。”
大芳姐说:“哪有那么容易啊,走到哪里都得跟人交流, 你在别人心里的形象能影响别人对你的态度。想要活的轻松点,就得像我之前那样,与人为善。”
花芽可不认同她的话,她觉得人还是得有点脾气才行。尤其是不能活在别人的嘴巴里:“你知道人活在别人嘴巴里是什么样么?”
大芳姐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
高婶子笑道:“你就说吧,别跟我们卖关子。”
花芽说:“人活在嘴巴里就是‘囚’呀, 囚犯的囚, 坐牢的囚。你们都比我有思想, 这还想不明白要我来教么?”
大芳姐跟高婶子相视一眼沉默了,三个人默默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高婶子忽然笑了, 跟大芳姐说:“你看她每天没心没肺的德行, 原来比咱们活的明白多了。”
大芳姐解决了王凤云,心情好了不少。得了花芽这句话, 觉得是这个道理。之前是她狭隘了, 成了别人口中的“囚”。日子到底还是自己过的, 过得苦别人不会替你遭罪,过得好, 也没多少人能诚心实意地替你高兴。
她点着头,伸手在花芽的脸蛋上掐了一把说:“顾团长的眼光真好。”
花芽笑道:“你这话可真会说,一下夸了我们两个。”
王天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去,这时又跑了回来。站在她们面前呼呼喘着白气。
花芽好奇:“你干什么去啦?”
王天柱从兜里掏出一把六颗大虾酥说:“可真够抠门的啊,一元钱只能买三块大虾酥。喏,全在这儿了。”
花芽只拿了一颗,剩下的留给王天柱。王天柱不要,给高婶子和大芳姐分了一颗,自己一颗没拿全塞到花芽的兜里。
高婶子说:“一元钱三颗不算贵,这可是从首都运过来的稀罕物。要不是过年,咱们这边还都吃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