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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福要冲刺乡试, 钱有德也想再往上冲一冲,争取考个进士出来, 因此兄弟俩念书都很认真。
等钱有福第二阶段冲刺目标完成,时间已经到第二年的三月里了。
“二叔/二哥, 你快点啊,要掉下来了。”
三月阳光正好,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钱有福手里扯着风筝线, 在小侄子顺哥儿跟堂弟阿义的催促声中,在草地上飞速奔跑。
“啊,飞起来了, 飞起来了。”
听到后面顺哥儿跟阿义的欢呼声,钱有福放慢脚步回头。见漂亮的鸢尾风筝果然已经高高飞了起来,钱有福扯着风筝线笑着慢慢停下脚步。
“二哥, 让我试试。”
阿义追上来, 兴奋的朝钱有福伸手。他今年也五岁了,上个月刚被他爷送去了私塾念书。
“二叔, 还有我,我,我也要。”跟在后面的顺哥儿才两三岁跑的慢,可是人小想玩的心却一点不小,离的还有点距离,就开始哇哇叫。
“好好好,你也来,你们轮换着来,一人玩一会儿。”
说完,钱有福笑着先把风筝线递给阿义。
阿义玩了会儿,懂事又有些不舍的把风筝线递给迈着小短腿,终于追上来的顺哥儿。
钱有福担心两个孩子拿不住,在边上环抱着两个孩子护着。
等大嫂陆氏跟他娘过来接手了两个孩子,钱有福这才走到一边去跟他哥,张霖他们说话。
“哥,张霖哥”钱有福走到两人跟前主动跟两人打招呼。
两人点头,往边上挪了挪给钱有福让出一个位置。
“喝水吗?”他们这次出来踏青准备的挺充足的,除了带了他们现在屁股下面坐的布还带了茶水、点心。
“我自己来吧,你们继续聊你们的。”反正都是熟人,钱有福也不客气,从他哥手里接过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碗,一边轻呷着一边闻着花香、草香欣赏附近的风景。
耳边,钱有德、张霖则在说这段时间府学里的事情,说的最多的就是最近府学里,一些人的小动作。
“那些人自己考不上,也不想其他人考上,天天想着法的打扰你,拉你去这个诗会,那个赏花宴的。弄的现在府学里学习氛围都快没了,夫子们也不说管管。”张霖摇头。
“这个,夫子们也没法管吧?”人家光明正大的,又没偷又没抢也没强按谁的头,让谁一定得去参加,这咋管?能进府学的,年纪都不小了,“夫子们总不能把人关院子里,不让人出去。”
“话是这么说,可再这么下去,恐怕今年乡试,咱们府学成绩又要垫底了。”
本来他们相比姑苏、扬州那边就多有不如,再这么一弄,今年乡试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钱有福摇头,这一点他不赞同,“那些人能动摇的只是那些本来就意志不坚定的人,一个人如果意志不坚定,不够自律,就算今天没有这些人故意引诱、打扰,明天也会被其他事所干扰,本来就很难出成绩。而那些真正意志坚定,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根本不会为外物所动。”
最起码,他知道的几个非常厉害的师兄就从来没去过,他们都跟他一样在按着自己的节奏走。“我并不觉得今年我们的成绩会更差,正相反,我觉得今年我们的整体乡试成绩会比去年好很多。”
去年,跟他哥去金陵的路上,钱有福也跟那些去参加乡试的师兄们有过不少次交流,大概知道他们的水平。
很巧,年前在府学里,他也跟几个人沟通过,他觉得今年这批人更强。
张霖错愕,“?有吗?”
“有”钱有福重重点头,然后给张霖说了几个他知道的今年会参加乡试的人的名字。
“这几个人确实都很强。看来是我一叶障目了。”看到有人被影响就沉不住气,何尝又不是他自己最近心境不平的表现?张霖自我反思。
钱有德拍拍张霖胳膊安慰,为了缓和张霖的情绪,钱有德没再提府学什么的,转头跟张霖说起孩子。
两年多过去,张霖也在去年添了个大胖小子。这会儿正是稀罕的时候,果然,钱有德一提孩子,张霖立马就又满血复活了。
只可怜钱有福一个媳妇都还不知道在哪的单身狗,坐在两个已婚男士旁边听了半天两人花式炫娃。
“二叔,风筝,风筝掉下来了。”
所幸,顺哥儿及时解救了他。
听到顺哥儿说风筝掉了,钱有福第一时间站起来,跑去捡风筝。
“掉哪儿了?”
“那儿,那儿,树上。”
阿义跟顺哥儿两个争先恐后的把小手伸的高高的,指给钱有福看。
离的有点远,钱有福一开始没看清,等跟着顺哥儿、阿义到了树底下才发现,那树上不仅挂了他们那个鸢尾风筝,还挂了老鹰、蝴蝶、燕子、金鱼等好几个漂亮风筝。
而且树下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商量着怎么把树上的风筝拿下来。
奈何这树差不多有三丈高,压根没人敢尝试。
钱有福过来后围着树转了一圈看了看,确定这树能承受的住他,又伸手试了试,感觉问题不大,便示意他娘、大嫂她们带着阿义、顺哥儿往后退一点,然后脱了鞋袜,撸起袖子,开始往上爬。
钱有福两辈子都是山脚下长大的,爬树不敢说多精,却也不差,不多时,就爬到了鸢尾风筝在的地方。
底下人本来以为他会跟之前几个人一样爬到一半放弃,一开始也没太在意,等注意到他手自己够到了那只鸢尾风筝。
众人这才开始惊呼。
“这位小公子,能不能麻烦你顺手帮我把你那风筝下面那只老鹰风筝也一起带下来?我给报酬。”
独属于少女的清脆嗓音在树下响起,钱有福下意识低头往下看了眼,就见一个身穿胭脂色长裙的少女,正抬头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