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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她们俩直接就拔刀要拦人。
沈窕下意识地将周梨拦在身后?,一面?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与此?同时将手里的长鞭给甩了出去。
长鞭带着一股狠劲儿,果然是起到了些恐吓的作用,叫那些衙差下意识退后?了好几?步。
沈窕见此?,想要找一缺口带着周梨出去,忽然听得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拿下!”
周梨一回?头,却见掌柜夫妻竟然被?衙门的人悬刀在脖颈之上,她和沈窕但凡敢再往外走一步,只怕这好心的掌柜夫妻就此?要人头落地了。
如此?,纵使是有万千不甘心,周梨和沈窕都只能?束手就擒。
说起来也好笑,衙门的口里,他们和钱飞蒲是同伙,成了那晚上闯入风大人家中,不但害得风大人至今未醒,且还惊马撞伤撞死无辜之人的元凶。
可?分明,那个被?撞到后?难产而亡的产妇,是这客栈厨子的侄媳,厨子那时候也跟大家一起在客栈的啊。
但这些证据,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一切的因果,都由着那孟写虎一手来谱写,他说谁就是谁。
他如今偏向钱氏族人,毕竟钱氏族人帮他除掉了那风满月,朝廷本?来就缺人,短时间里是不可?能?再往此?处派遣信任知州了。
因此?钱氏族人是有着大功劳的,以后?也有可?能?还能?用得上他们这帮莽夫草寇,如今帮忙定个案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周梨一行人从客栈里被?押着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二三十个衙役在街道前面?铲雪,后?面?则是四匹白马拉着一辆华贵大车。
“是孟写虎的车撵!”沈窕眉头促成一团,怒火滔天地说道:“不知是多?少民脂民膏铸造而成的。”便是屛玉县里,那李仪这个帝王的马车,也没有这等泼天的华贵。
在马车里的孟写虎自然是没有看到被押在跪倒于街旁雪地里的周梨和沈窕。不过即便见到了又如何?他本身又不曾见过周梨是个什么?样子的?
如今的他宛若帝王一般坐在那美人美酒环绕的暖车里, 对?于手下的人到底抓了多少个‘钱氏族人’并?不介意。
反正差不多就够了,实在还不行?,这街上随意再逮几个便是了。左右着绛州里有什么?人, 各自又有什么?后台亲戚,他是摸得一清二楚,如今哪个也比不得自己。
所以孟写虎并没有半点的畏惧。
车撵很快便?从客栈旁边浩浩荡荡地走过去了。
沈窕不甘心地挣扎了两下, 又被提着哨棍的衙役们给按了下去。周梨生怕她性子冲动?,惹出事来,只朝她使了个眼?色
。
她倒是想看看,这孟写虎到底要不要审一审他们这些?所?谓的‘钱氏族人’,还是直接下地牢,上了刑具后送去此处的矿区?
可那去风满月家中的钱氏族人太少了,即便?是抓了钱飞蒲一家老小, 再加上周梨他们几?个人, 人数上完全是相?差太多。
于是即便?周梨和沈窕愿意束手就擒,但掌柜,以及着整个客栈里的无辜路人都被一并?给抓了,如今押送着往衙门里去。
周梨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可是身边却是那些?无辜之人的哀嚎连天,胆小的责骂钱大娘子,只觉得一切祸端都是她引出来的, 若是不想同黄梨县钱氏家族闹, 怎么?有这后来的事情?
胆子大的,则直接骂起孟写虎这个狗官不分青红皂白,指鹿为马, 包庇钱氏族人等。
但此刻过多的激烈言语除了换来衙役们的棍棒之外,并?无任何好处。而且这路上, 竟又随意逮了几?个在街上匆匆而过的普通老百姓。
其中有一个手里提着二斤煤油,忽然被衙役们逮住,吓得两腿发软面色苍白,“几?位官爷,小的什么?事也不曾犯……”
只是话还未说完,忽然叫其中一个眉目狠戾的衙役提着哨棍往背上敲去,打得他顿时就摔在地上,手里的煤油也从罐子里撒了出来。
那动?手打他的衙役更是不满地骂起来:“就你事多,抓你就抓你,还要理由?”
此情此景,叫那些?个在客栈里被逮的众人也是傻了眼?。本?来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周梨等人,才被连坐。
如今看来,哪里什么?连坐?分明就是这些?衙役贪图个方便?,见着哪里有人顺手就抓去凑数了。
如此没有天理,气得一群人浑身发抖,心凉了大半截,又有那煤油男子的前车之鉴,叫他们看到了这些?衙役的残暴,因此也不敢再吱声了,一群人只凄凄惨惨地跟随着前面的队伍一起走。
到了一个岔路口,从一头的街上又来了一群衙差,手底下也如同周梨他们这个队伍一般,押着不少所?谓的‘犯人。’
反正现?在周梨他们是有理由相?信,这些?人多半也是无辜之辈了。
“姑娘!”沈窕不甘心,她当时束手就擒,是因为可以给掌柜夫妻二人求得一线生机,叫这些?衙差将人放了。
哪里晓得,这些?衙差不但不放人,连带着衙门里的不少人都给抓了,不但如此这路上还见人就抓,这等目无法纪之举,哪里还能叫她继续忍气吞声。
“你冷静些?,再等一等。”周梨摇着头低声劝她,早前已经给了商连城消息,他若是行?军,今日?队伍是能到绛州城的。
可是大家不知现?在这队伍里还有朝廷巡抚在,更不知道商连城的大队人马就要赶来了。
只想到极有可能被送去矿洞里,那就再无求生之路了!
是了,当朝是取消了死刑,可是那矿洞里,便?是用死刑犯去最为危险的地方挖矿,如此矿区便?可大大减小挖掘成?本?,因为即便?是发生坍塌,死的也是这些?死刑犯,死了就死了,朝廷又不会追究,也不用劳民伤财去救他们,那里甚至
是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
或许他们是被判为了从犯,还没死刑犯那样严重,会被派往危险的矿区。可是现?在他们尚且连那风满月家住何处都不知晓,却被当做是那日?去往风满月家中的钱氏族人。那么?到了那矿区,谁知道是不是和这城中又是一番光景呢?
且这整个绛州,都是这孟写虎说了算。
地方官员如此一手遮天,怕是那矿区上的管事,也是有学有样的,到时候能拿得出钱财的便?可留在安全之地,那些?家中拮据者,怕是真要代替死刑犯去往危险之地了。
告他,如何告?他的妹妹是陈家的儿媳,只怕这告他的人还没到绛州就已经被知晓,身首异处了吧。
大家的哀嚎抱怨咒骂声中,周梨虽知晓自己还没走到末路,还能等得那商连城赶来,只是看着这灰沉沉的天空,也不知此处的老百姓在这一片黑幕之下,到底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孟写虎只是陈氏的一个姻亲罢了,便?如此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视朝廷律法为无物!周梨也不知陈家对?于他此举是否有所?耳闻?但孟写虎之举,已是滔天大罪了。
街道上因为那孟写虎的车撵走在前面,所?以雪已经是被清理过,但也让他们这些?囚犯没过多会儿就被押送到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