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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一得这话,便十分肯定多?半是阿苗早就从夏家人的手里逃脱,然后回城找了齐禀言。
这样一推理,那么现在这庙里应该安全指数是挺高的。
因此也就大?大?方方直接去敲响了庙里的山门,开门的慧荣看到狼狈不已的她俩,几乎是以?为看到鬼了,吓得不轻。
直至穆满星再三朝他确定,她俩还活着,那慧荣才?缓过神来,领着她俩往庙里去。
与她二人说起后来的事情?。
原来阿苗将夏家那些人拦住了,等自己朝着前?面追去的时?候,却见逃命的山路已经垮了,那里唯一一处可以?逃命的地?方,却是得往上两米多?的悬崖,周梨没?有武功,那穆满星更是弱不禁风。
于是几乎是认定了周梨二人跌进下?面的深渊里了。
所以?当时?被吓到的阿苗都慌了,也没?顾得上去管夏家那些人,夺了他们的马儿快马加鞭去城里,通知了齐禀言来找人。
但又因下?了那样一场暴雨,他们几乎以?为周梨和穆满星都被冲去了下?游。
因此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带人去下?游找她们俩的尸体了。又说齐禀言得知她俩可能已经遇害之事,气得当时?就命人将那夏月离给绑了带到二国舅府去。
这个时?候夏家都慌了神,正?是六神无?主之际,自然是顾不上再来这寺庙里找她们俩的麻烦。
周梨听了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也懒得多?管那夏月离的死活了,只托付着慧
荣:“麻烦慧荣小师傅帮忙跑一趟,传个话,我和穆姑娘今晚先在庙里叨扰一晚。”又累又饿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两人在那林间?逃命,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被树枝倒刺划伤的地?方需要处理,而且脚底也磨破了。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上,她俩自然是回不得城,总不能带着这一身伤在城门外凑合吧?
慧荣自然是义不容辞,领了她们进去禅房休息,那头有好心的师兄备了斋饭和热水来。
慧荣见一切打理好,也帮忙去连夜去传话了。
两人相互包扎擦拭身上的伤,想来白日?里也算是经历了一番生死,如今也晓得夏家不会再来人抓她们,因此这个晚上休息得十分好。
第二天起来,想是昨日?下?了那场大?雨的缘故,今儿的天空特别的湛蓝,远处的山峦也清晰可见,周梨又生龙活虎了。
可没?想到那穆满星却是因为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罪,身体竟然发热起来,万幸庙里的老主持会些医术,又在山里给采了些药来给她吃下?,那体温才?逐渐降了下?来。
齐禀言和阿苗也是这个时?候赶来的。
见着她两人都还活着,不免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欢喜感?觉,阿苗只抱着周梨大?哭了一场,边抽啼着边说:“我来的时?候,跟我叔父再三保证,还下?了军令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叫你出一点事的。”
天晓得昨日?到今儿早上,没?得到慧荣的消息前?,她好几次都决定一头跳进了河里,跟着周梨陪葬了。
好在那齐禀言不放弃,要继续找。
周梨一面安慰着她,一面叹道:“我是没?有武功,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也要像是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呀。”
“可是,可是你不知道,我看着那里是绝路的时?候,是怎么紧张,那时?候都忘记怎么思考了,只觉得天塌下?来了一样。”那时?候的心情?,阿苗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她俩在这里说话,那齐禀言却是进去禅房里看了昏睡中的穆满星一回,出来时?面对周梨十分愧疚。
若不是他的缘故,周梨是断然不会来找这穆满星,那么周梨也不会被牵连了。差一点他就成了灵州的罪人,于是只周梨面前?,也是愧疚不已。“周姑娘,对不起。”
“说这话作甚?我又没?什么事。”周梨可不愿意?同他说这些没?用的来浪费时?间?,只忙问?起他是如何处理那夏家的事情?,可是引了那二国舅的怀疑没?有?
不想齐禀言却苦笑起来,“莫说是夏家,便是我也将此事放在心坎上,可没?想到景世?安这一阵子忙着那武器的事情?,又要和大?国舅争锋相对,早已经将这件事情?忘记了,我昨日?叫人将那夏月离抬去,他才?想起来,也不管是真千金还是假千金,反正?如今已经是他的人。”
而且他现在更多?的注意?力和心思都在权力争夺之上,女人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所以?齐禀言也不担心那夏月离得宠了是否会和二国舅吹枕头风。更何况当初他选择跟着景世?安一起到这齐州来,名义上虽然还只是专门替他那些美妾们写诗作词歌,但事实上如今景世?安也是将自己做心腹来待,府里多?半的事情?都由自己来管着。
若不是他这个人戒心过重,一直没?有告知他的武器库在何处和最后的底牌,齐禀言心想哪里还用得着灵州那边冒险呢!
还有夏家和甄家联姻,本就是早已经走到落魄之途的甄家这头指望着夏家能帮扶甄家一二,可奈何如今婚事不成,夏家还丢了亲女儿,自然是顾不上甄家。
甄家怕也是撑不下?去多?久了。
周梨听罢,心说那这甄家要倒下?了,夏家那头丢了女儿,多?半还有些埋怨甄家,反正?他们总不可能去怪罪二国舅,所以?必然是要将怒火都发泄到甄家的头上去。
没?准到时?候就落个两败俱伤,如此那也就不用多?管这两家结局如何了。反正?他们两家自顾不暇,穆满星那里就安全了。
于是她便同齐禀言说起那山林里遇到的甬道,只恐下?面藏着墓。一面将自己今儿整理画出来的简单地?图给了他,只叫他打发人去探访一二,若真是什么大?墓的话,只叫人将那入口给堵上,免得来日?叫那盗墓贼们发现,捡了个便宜倒不要紧,就是怕他们行动粗暴,反而将里头的历史文化?遗产都给毁掉了。
齐禀言是个读书人,对于这储存在墓中的历史文化?自然是十分看重的,听了周梨这话,也是十分敬佩,心想若是那李木远晓得了,怕是第一时?间?就要组织起人去挖掘。
如此人与人的鲜明对比,让他更为确定,灵州这些人,将来一定会走得很远。
那么自己忍辱负重在景世?安身边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将要得到一个很好的结果了。
虽然,一开始留下?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将来需要自己出力的是谁,但却清楚地?晓得,一定是要择一方明主。
但是等到了天下?大?乱,其实他也还没?有分辨出来,到底谁才?是将来的胜利者,受万民所拥。
这个时?候他的先生寻来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当齐禀言得知先生如今所拥的乃那贞元公的遗腹子之后,且又需要他的帮忙,他便也是义无?反顾投入其中。
但坦白地?说,此前?他对于灵州,并没?有全心全意?的效忠,反而想借着灵州那边的势力,将景世?安杀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一个周梨尚且有这样的觉悟,那想来灵州那位贞元公的遗腹子,也不会太差,且还有先生的鼎力称赞。
所以?这个时?候,齐禀言也才?真真正?正?将周梨当做是灵州的来使?上司看待。
因此眼下?得了这话,也是立即就让人去探查。
而周梨一行人,在这庙里小住了三两天,到底是这寺庙里多?是男僧侣居住,也没?有什么香客常驻,只有她们三个女眷实在不方便,也就在第三天晚上赶着一辆小马车,回了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