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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用手臂轻轻将她隔开，声音也是又低又轻，像是怕吓到她，“没关系。”
陶暖只当是对方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她有些尴尬地捏着纸巾，视线从男人的衣服向上移动，“真的很抱歉啊，把你衣服弄湿了，我……墨然？”
姜墨然见掩藏不住，只好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把香烟在垃圾桶上熄灭，“好巧啊。”
“你……”陶暖还处在震惊中，他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
陶暖打量着面前的男生，不过小半年的时间，他成熟了很多，头发剪短了，眉目间少了少年气息，身上穿着灰色的工作服，胸口处有某建设局的字样。
“前段时间刚回来。”姜墨然想要表现得尽量自然一些，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在工地，呵，之前你还说出国才有出息，你看，出国回来不还是进工地。”
“墨然……”陶暖有些难过，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像是有什么堵在嗓子，让她说不出话，只能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没什么，我现在挺好的。”姜墨然甚至还笑了笑，他对陶暖伸出了一只手，“好久不见，握个手吧，你看，我现在也是大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那张脸，可陶暖却觉得有些陌生，大概是她印象中的姜墨然，还是那个喜欢腻在她身上，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的大男孩吧。
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姜墨然也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看去，他刚从工地出来，手上沾了许多尘土，不再像以前那般白净，身上也都是泥土，和陶暖白色的裙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瞬间，曾经面对陶暖时的那些自卑和不安全感都冒了出来，如同这场大雨一般浇透了他的心，他慌张收回了手，不敢再看陶暖。
“我还有事，再见。”
他只扔下这句话，就匆匆走进了雨中，没注意到陶暖还站在原地，一只手微微抬起，做着要握手的动作。
直到在街角处拐弯，姜墨然才在一处雨淋不到的地方背靠着墙壁站住，衣服湿透了，水珠从发梢滴落，他也毫不在意，只低着头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两只十指紧扣的手，女生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手链。
这是他送陶暖手链那晚，趁着陶暖睡着偷偷拍的，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