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第1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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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立点头,立即拿了电报就去找陈主任,说家里部队里的堂哥重伤,父母都不在了,她想去看看。

她把电报都带了过来,显然没有作假。陈立严微微凝眉,沈爱立有个哥哥在部队里的事,他先前也有耳闻,听说还特地来单位看过她。

不说陈立严本来就有意好好栽培沈爱立,就是现在都讲军民一家亲,她是去看望从战场上受了重伤的英雄军人,他这边自然不会故意为难她,和她道:“别的都好说,就是报告会的事,”说到这里,忙改口道:“行,你先过去,你这事不能耽搁,报告会的事,我再和各个单位打声招呼,再往后推一周。”

报告会的事,也就是程序上麻烦一些,沈爱立这个,怕是去晚了,连面都见不到。

沈爱立自是好一番感谢。立即去人事科那边,请人家开了一封介绍信。又拍了一份电报给谢林森,告诉自己过去的事儿。

中午就去买了明天早上八点的火车票。

回来的路上,绕道去了机械厂,告诉曾一鸣自己要去西北军区的事,让他和大家说声,等她回来再聚。又叮嘱他道:“让亚伦别在我妈跟前说漏嘴了,是我生父那边的堂哥。”

曾一鸣立即明白过来,和她道:“那我就告诉大家,你临时被派去那边出差了。”就是林亚伦这边,先前得知爱立回来,可激动坏了,这回发现人又走了,怕是得叹气。

曾一鸣倒没和爱立提这一茬,怕她心里过意不去,而是安慰道:“你去了那边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给我们拍电报,大家一起给你想想法子。”

沈爱立忙道:“谢谢一鸣,回头见。”等告别了曾一鸣,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她忽然发现,因为这些朋友,她对汉城这座城市,也多了一层感情和牵挂,好像这里就是她的家,是她感受到爱和温暖的地方。

她知道,她的心在这里扎根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只简单收了几件衣服,剩下的都是一些干菌菇腌鱼腊肉之类的,本来准备给铎匀写封信,想着可能信还没到,他人就回来了,就打消了念头。

在书房里给他留了一张字条,用钟琪送她的那把龙凤呈祥的梳子压着,告诉他自己去西北的事,想着他回来就能看到。

她想,等她这次从西北回来,樊铎匀应该也从海南回来了。

这一夜,爱立睡得都不甚安稳,听着外头的风声,总怕谢林森那边会再有什么变故。

早上四点多就爬了起来,烙了三张鸡蛋饼煮了五个鸡蛋,预备带在路上吃,现在天冷,放两天问题不大。

等坐上去西北的火车,爱立才想起来,这一天一夜都慌慌张张的,临出门倒记着带钱,却忘记换全国粮票了!

但是人都已经在火车上了,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到了那边再看看。

将近一天一夜的火车,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兰城这边比汉城还冷好些,一下火车,沈爱立就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围巾。

正琢磨着怎么去军区,没想到刚提着行李到出站口,就看见俩个穿绿军装的军人,像是在接人,心里一喜,忙上前问道:“同志,请问去军区怎么走?”

俩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相片,忙问道:“你就是沈同志吧?是谢林森同志让我们来接你的。”

沈爱立有些意外,笑道:“两位同志好,我是沈爱立。”

曲小杰和刘狄忙给她看他们手上的牌子,上面赫然写着“沈爱立”三个大字,接过了她手里的行李,笑道:“沈同志,我们可等你好一会了,今天的火车是晚点了吧?我们都怕你一个人先走了呢,那回去,我们可不好和连长交代。”

早两天林以恒就打电话到部队里来,说沈同志近期可能会过来,把他们老大激动的,第二天就让他们轮流在车站候着,今天早上又接到了沈同志的电报,老大就让他们俩个一起过来,还给了他们一张照片。

曲小杰笑道:“沈同志,你比照片还好看些。”照片上都没看出来,沈同志还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可真甜,要是她们有这么好看又能干的妹子,怕是也会不时地在战友们面前炫耀。

曲小杰现在完全能理解他们老大的心理,自己当时还给人家乱按绰号,说她谱儿大,是谱妹。

想到这里,曲小杰还有些不好意思。

沈爱立倒觉得,这俩人还挺热情的,简单地认识了下,就直奔主题地问道:“我哥还好吗?”

曲小杰忙道:“还行,沈同志你不用担心,森哥老是和我们提起你,没想到咱这回真见到了。”又问她道:“你怎么知道森哥受伤了啊?”他记得,上次老大写信,说自己平安归队了啊!

“我问了多美姐姐,你们认识吗?是林以恒的爱人。”

曲小杰今个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倒忘了森哥的妹妹,还是樊多美的弟媳来着,笑道:“认识,认识,我们都熟着呢!”

心里不由嘀咕道,不仅知道她姑姐是樊多美,还知道她前嫂子是杨冬青。

谱妹虽然不在他们军区家属院,家属院里的人对她可一点都不陌生,忽然嘿嘿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樊多美在家属院的宣传栏上,贴了两张你的报纸,我和刘狄还跑过去看过,沈同志,你可真厉害。”

爱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立即谦虚道:“是多美姐姐爱护我,让大家见笑了。”

这话,连刘狄都不同,笑道:“我们也觉得沈同志很厉害。那些天把森哥可高兴坏了。”

俩人带着爱立坐上了部队的补给车。

一路上和爱立说了些谢林森的基本情况,又和她道:“幸好你来了,我们正愁着森哥这边怎么办呢!他叔来信让他回京市去休养,就是他这情况,我们都觉得路上怕是都要折腾一番,你过来,他到底能在这边多待一段时间。”

等伤口恢复好些再回京,也更好一些。

沈爱立皱眉道:“他应该早告诉我的。要不是我觉得他写的那封信,有点奇怪,拍了电报去问多美姐姐,压根都不知道,他这次情况这么严重。”

不说血缘的亲疏远近,就是她承了他那么多情,他上战场之前,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寄给了她,光是这一份心意,得知他受重伤,她都必然会来这一趟。

刘狄道:“森哥是不想让你担心,”又给她打预防针道:“他现在就是看着严重,但是医生都说了,时间长点,就能恢复过来,沈同志你一会见到他,也不要太担心。”

沈爱立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听这意思,森哥情况还挺严重的?望着车窗外,心里又急了起来,盼着能早点到。

半小时以后,到了军区医院里。

谢林森这边,早上一收到电报,就在焦急地等着,就怕曲小杰和刘狄俩没把人接到,这边离市区火车站可有好一段路,要是不坐部队的车,爱立一个人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才能到这来。

她一个女同志,到这陌生的地方,要是没个人接应,谢林森还真不放心。

眼看着都快十二点了,人还没回来,心里越发着急起来,都想拔了针自己去接人,就听到外头传来曲小杰的声音来,果然见俩人领着爱立进来。

他头上胳膊上都打了石膏,正半靠在床头,面色看着仍有些发白,和一年半以前她见到的高大勇猛的谢林森判若俩人。

沈爱立眼泪都快掉下来,先前那样精神有活力的谢林森,现在虚弱成这样,她直观地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来,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一个个正值茂盛之年的年轻生命吞入洞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定然是有很多家庭背负了这一层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