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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同志,你该庆幸你是女同志,不然老子早给你套了几回麻袋了!”又补充道:“你也不要想着搞些什么小动作,除非你以后不在汉城待了,不然老子迟早找你算账!”叶骁华想想都气,就这么个东西,差点把爱立同志给整没了。
一个反`动派的帽子,别说爱立一个平头小百姓,就是他家都吃不消,但是魏正的事,他多少也知道点,实在太容易牵扯到爱立了。
他今天一听爱立说起,就觉得不放心,王元莉既然手里捏着魏正这个把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叶骁华冷眼看着王元莉,警告道:“你回汉城以后,最好夹起尾巴做人,你为什么被送回单位?老子看你这做派,污糟糕事肯定没少干,你扪心问问,你有没有那么几件见不得人的事,你试试看,老子能不能找出来?你动爱立之前,先掂量掂量,有几层皮给老子扒的!”
叶骁华的眼睛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幽深,像寒潭里的沉冰,王元莉忽然感觉不寒而栗。
一直到上了火车,王元莉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她确实经不得扒,比如她和前对象杨方圆的事,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心里不由一阵阵的狂跳,对这次申城之行后悔不已,不然就不会碰到叶骁华。
却不知道,汉城那边等着她的已然是一场暴风雨。
沈爱立一行人从机械厂参观回来,正在聊着晚上吃什么,就发现酒店大堂里聚着很多人,说是谢微兰剽窃的事情出结果了,陈先晖拍电报过来,表示这是他和谢微兰合作的成果。
虽然当事人说她没有剽窃,但是明显谢微兰连其中的原理都搞不清楚,这封信并不能消除大家的猜疑,有几个研究员情绪甚至有些激动,当场大声嚷嚷道:“这是公然蔑视知识,蔑视学术,我们这么多人亲眼看着,难道都能让剽窃的事发生在我们眼前吗?”
“公理何在?科研的尊严何在?”
“必须要彻查,难道就因为是谢振的女儿,就能不遵守规则吗?就能剥夺他人的成果吗?还让人发电报来证明,不觉得羞愧吗?”
群情一时有些激愤,到最后申城纺织工业局的局长贺之桢亲自带着人过来安抚,“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会凭皆一封信来给事情定性。”贺之桢也是觉得头大,本来这次他们申城从津市那边争过来此次纺织工业技术交流大会主办权,想促进申城纺织工业领域技术的革新,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谁能想到还是京市纺织工业局的人捅出了篓子。
一个蒋帆搞内讧,污蔑女同志,一个谢微兰搞剽窃,得罪这么一批研究员,要是不控制好,群情激愤闹到京市去,那篓子可就捅大了。
人群里有人高声喊道:“我们不相信你们,藏季海还和人女同志处起了对象,你们根子里就是乱的,我们要求重新抽调各个地方的工业局与会人员,成立临时调查小组,在我们回单位之前,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贺之桢道:“好,好,合理的请求我们会考虑,会采纳。”
沈爱立悄声和樊铎匀道:“这一回藏季海倒没来。”
樊铎匀道:“他心里有数,他要是敢冒头,今天这伙人肯定非逼得他离职不可,而且,我看他们也不是临时起意。”樊铎匀指给沈爱立看,“你看带头的是青市那边的多。”
爱立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听陈纪延提过,“陈先晖好像原本就在青市那边,后来被下放到青市的一个镇上去了,可能是同事和朋友在帮忙。”
一直闹到七点钟,天上星星都出来了,大家才放走贺之桢,但是贺之桢也同意成立临时调查小组。
余钟琪想不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和爱立吐槽道:“真是个能人,这种情况了,都能想到新的脱困法子。要不是大家意见太大,今天就让她彻底蒙混过去了。”
沈爱立也没有想到,本来郭景泰不帮她,她找藏季海,现在大家质疑藏季海包庇,谁能想到还蹦跶出来个当事人,说两个人是合作的。
劝气呼呼的钟琪道:“你也别气,这回藏季海也帮不了她,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她思索了下,或许是谢微兰有办法给陈先晖摘帽子,陈先晖才会来这么一封信,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先晖用一项研究换自由,也不算亏。
就这,谢微兰还说谢家女儿的身份,是她不要的!没有谢家女儿的身份,她能用什么和人交换?
沈爱立对樊铎匀道:“我感觉有点奇怪,陈先晖怎么会知道这次技术交流大会举办的地址,他侄子陈纪延就算和他提起是在申城举办,难道还会写上详细的地址吗?”
樊铎匀垂眸,“除非,两个人本来就认识。谢微兰在事情刚发生时,就给他写了信。”
沈爱立忽然想起来,“陈纪延说他叔叔是八年前被下放的,也就是说这项研究尘封了八年,外人不可能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个人可能原本就达成了协议。”
樊铎匀点头,他甚至怀疑谢微兰一路从国棉厂到纺织工业局,都是靠陈先晖在后面提供技术支持,两个人的关系,怕是不仅仅是达成协议那么简单。
这种污槽事,樊铎匀觉得说出来,都是脏了爱立的耳朵,心里倒庆幸景泰放下了,不然怕是一个跟头就把一辈子都栽掉了。
郭景泰自从那次打架以后,就好像幡然醒悟,绝口不再提谢微兰,有时候远远看着要遇到,都自己掉转个头,此时见钟琪两边脸颊都鼓得像河豚一样,好笑道:“你气什么,都鼓得像个气球了,人家一戳,你就咻的一下子冲跑了。”
余钟琪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道:“郭同志,你这笑话有点冷,压根不能缓解我的负面情绪。”
沈爱立道:“那你说怎么样才能缓解呢?”
余钟琪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下,“只有美食,只有美食,才能抚慰我饱受创伤的心灵。”她真是想不通,这种大家都清楚的事,还能让谢微兰一次又一次逃遁,太不公平了,简直都是侮辱大家的智商。
“哦,对了,钟琪,我忘了和你说,我上次深得我小姨的喜爱,所以邀请咱们一起去吃个饭,你说这事我办得棒不棒?”沈爱立故作夸张地逗她道。
余钟琪捏了捏爱立的脸,极为捧场地道:“哇,真棒,爱立你可真是个探路小能手,我早就想跟着你去小姨家看看了,我可羡慕你有小姨了,我的心情瞬间阴转晴,我要去挑一件小玩意送给你小表弟。”说着,也不管大家,自己跑回房了。
爱立又和郭景泰道:“明天一起哈,叶骁华也去。”
“爱立同志,这回不是某人逼得你吧?要是这样,我就不跟着作孽了。”上次爱立去找叶骁华,他们一群人跟着,他事后想想都觉得对不住人家。
沈爱立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人哦,现在才意识到错误是不是,上次可把我搞为难死了,不带你们好像又有点伤害你们,带你们又对不住叶骁华,”又有些好笑地道:“哎呦,算了,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叶同志不会放在心上的,这回是我小姨邀请的,不过你们在我小姨跟前可得收敛一点,我小姨可有个性了,要是到时被轰出门,那就丢人了!”
“那行,那回头我们都好好捯饬捯饬,不给爱立同志丢人。”说着,怕了拍樊铎匀的肩膀,樊铎匀闲闲地看了他一眼。
郭景泰挑眉:“樊同志,你对此有什么异议吗?”
樊铎匀瞥了他一眼,漠声道:“没有。”
沈爱立点点头,“行,看你们的表现了,我还挺期待,可别让我小姨说我交友不慎啊!”
第二天傍晚,天刚暗沉下来,苏家这边,苏瑞庆一边摆碗筷,一边问道:“爱立有说来几位吗?”
沈青黛道:“估摸有四位吧,我让她多喊两个凑个数。”
苏瑞庆忽然来了兴趣,“你瞅着那男同志,怎么样?”
沈青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我挑,我看怎么样有什么用,还得看爱立自己怎么想的吧,要说我的看法,我竟然觉得比小陈要合眼缘一点。”沈青黛努力回想了一下,“人看着还算稳重,长得也很好,话我倒没和人家说过,你晚上多聊聊看看,前头那个魏正的事以后,大姐嘴上不说,心里急得很,生怕和她年轻时候一样走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