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实力扶持反派崽崽登基

第5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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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错愕, 以至于等三位丞相想起来要劝皇上三思的时候,傅朝瑜已经谢恩了。

皇上匆忙之间甚至连封号都想好了,就封为安平侯。意在助力大魏江山永存、百姓安居乐业, 辅佐君王平定四海, 扫荡群雄,扬国威于域外。

他与傅朝瑜,必是一对互相成就的明君良臣, 皇上如今越发笃定这一点, 且深信不疑。他对傅朝瑜本就很有信心了,再加上傅家还有个在海上漂着、看上去潜力无限的老父亲,皇上对他们一家的指望就更大了。一个土豆已是这般出人意料, 再来一个新粮种,还怕不能名留青史,创万世基业?

众人见皇上态度坚决, 便知不可再劝了。

傅朝瑜才十九, 尚未及冠, 便已位列从三品侯爵,享食邑千户,这是何等的荣光?

吕相毕竟跟傅朝瑜有些旧交, 他的外孙又一向跟傅朝瑜形影不离, 他最先站出, 道了一声恭喜。剩下两位丞相见他表态, 也纷纷道贺。

安叔已经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傅朝瑜却还能稳得住,将土豆呈上去的时候傅朝瑜便已经想过自己极有可能会获得爵位了, 只是没想到皇上还挺大方,一出手便是侯爵, 总算没有辜负他前面的诸多努力。

司农卿等他们假模假样地寒暄完了,才按耐不住地开始抓着傅朝瑜问有关土豆的种种问题,他可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了。

傅朝瑜来者不拒,他倒也不是卖弄,主要是想让三位丞相知道自己这个侯爵不是白得的,这个土豆确实值得起一个爵位。

“……土豆产量高,易于栽培,易于管理,对土壤要求也不高,诸位方才也看到了,土层深厚和土质疏松的沙壤土都可以种植土豆,甚至后者种出来的土豆更为光滑,品质也更好。我这暖棚里的气温比外头高上许多,若在室外,春夏两季都可以种植,且无需占用农田耕地,南北两边都可种植。唯有一点,不能连作,否则便会诱发病害。”

在傅朝瑜的卖力解说之下,众人对这土豆也越发的了解。不挑土、不挑位置、甚至都不怎么挑剔时节,更不占用耕地,最为重要的是产量还如此之高,这简直就是救荒镇灾的天赐粮种!

司农寺卿道:“所以如今的天气便已能育种了?”

傅朝瑜看出了这几位君臣眼中的渴望,颔首道:“有关土豆种植培育的法子,我已让人整理呈给圣上,若圣上与诸位大臣还有不解,可以问我府上的管事,先前土豆培育一事都是由他全权负责的。”

司农卿眼睛一亮:“哪位?”

安叔定了定心神,迈步向前躬身道:“回大人,正是草民。”

司农卿大人内心疯狂心动,此人瞧着也是个稳妥的,若是安平侯舍得来日他得试试能否将人要去司农寺。

他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飞起,但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好直接将人拐走,只是客客气气地请安叔过两日前去指点。

给完爵位之后,皇上便让人将这些土豆全搬走,准备回去商议如何尽早将这批土豆种下。

种在哪儿,如何看护,x都是个问题。良种是有了,如今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大批量繁殖育种。想到这里,皇上便觉得昨儿晚上吃的那顿土豆宴未免太过奢侈。

皇上召来了亲卫,一群人犹如蝗虫过境,没多久便扫荡了暖房里的所有土豆,傅朝瑜原本还想留下盆里种好的两颗给他外甥出宫来挖,结果三位丞相都不同意,皇上更是直接道:“如今种子少,让他们几个小孩子挖岂不是糟蹋了?他若想玩,等封侯的圣旨下来之后,朕放他们出宫玩上一日便够了。”

但这土豆乃是国之大事,绝不能任由几个孩子瞎折腾。

那仅剩的两颗到底没能保住,土豆被搬上车后君臣几个便马不停蹄地往宫里赶了,几个人先前还说要逛一逛园子,如今有了这等宝贝,里还记得什么园子不园子的?

傅朝瑜还有点失望,他好不容易修好的农庄竟没有想看的,若是这几位今儿看过回去能帮他宣传宣传,或许还能多些人注意到。不过,早晚都能等到人来的,等他封爵的旨意下来之后,到时候便可以在农庄中宴请众多亲朋好友了。

回宫之后,君臣几个只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将这事儿给敲定了下来。越是重要的事儿商议的人自然越少,司农卿能够参与还是因此事是他职责所在,越不过他。若不然,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做这等功在千秋的美差,哪里轮得到他?

正事说完,皇上忽又记起一件,傅朝瑜中了状元已经有好些时候了,听闻陆太傅家的小孙子已经谋了外放的职,怎的傅朝瑜这儿却迟迟没有动静?皇上看向三省丞相,目光如炬:“吏部给安平侯定的差遣是什么?”

三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颇为同情张俭,只怕那位老大人也不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儿铁板上。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韩相公坦然地将吏部尚书给卖了:“回圣上,吏部给安平侯定的差遣尚在审议,黎州临河县缺了一个县令的职,吏部让其顶上。”

韩相说完,久不闻回应。

抬头一看,皇上冷凝着一张脸,神色可怖,讥讽一句:“吏部尚书真是慧眼识金,给大魏的状元郎精挑细选选了这么一个边防要地,着实煞费苦心啊,朕实不知该如何嘉奖于他。”

嚯,吏部尚书要倒霉。

连司农卿也忍不住低头了,圣上明显发火呢,也不知张俭那厮能不能顶得住?

管他顶不顶地住,总归与他们无关。

四人没多久便退下了,半天过去,得了诏令的张俭惴惴不安地进了大明宫。

他一进门便觉察到不妥了,殿中除了成安总管竟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不是有要事商议便是要大祸临头。老尚书颤颤巍巍地进来,再看圣上的脸色,确定了自己是大祸临头。

皇上拿起吏部拟定的差遣,随手一掷,正好丢在张俭眼前:“今科状元傅朝瑜发配西南一事,张大人作何解释?”

发配?张俭听得提心吊胆。

这是正常的调令,圣上竟然说是发配?皇后娘娘还信誓旦旦笃定此事不会受阻,结果还未定下便被圣上半道上劫来,甚至还召他前来问罪,皇后娘娘竟害他至此?!

张俭俯身,信口胡诌:“恐是底下人的人弄错了,原定的是山东莱洲的知县。”

“是么?可朕方才打听到消息却是——此事乃张大人一力促成,其他人压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多亏了张大人如此殚精竭虑,竟给朕的状元郎挑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为此还不惜疏通三省关系,张大人权势实在滔天,令朕畏惧啊。”

论阴阳怪气,皇上不输孙明达。

张俭吓得立马跪下请罪,只因皇上查到的东西太多了。

为难一个进士并不算什么大罪,可是勾连三省,这罪过可就大了,往严重了说,那便是死罪,他今日莫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不料皇上还有别的等着他,竟直接问他:“你同状元郎并没有什么恩怨,有无人指使你?”

张俭老脸都快丢尽了,却还不得不将罪名担在自己身上:“圣上明鉴……是微臣出于私心,嫉妒状元郎才华,与他人无关。微臣家中也有子弟,却从未考中进士,傅朝瑜一介商贾之子却能高中状元,微臣心下不忿才起了这等歹毒心肠。”

皇上冷笑:“你还挺会避重就轻,死罪都被你说成了私心。也罢,让你活命也无妨,如今寒门子弟为了科举糊名一事争议不断,朕有心安抚学子,无奈朝中一直有人阻挠。你既犯了大过,便替朕办成这件事如何?事成之后,朕许你半年后风光致仕,今日勾结三省官员一事也一笔勾销,不会牵连你张家儿女。”

张俭神色一僵。

他想到了冯鸣,冯鸣是被那些学子们盯上的。如今科举已经考完了,各地学子按理来说应当已经陆续离开京城了,然而今年与众不同,不少学子依旧留在国子监图书馆里,每日写诗文抨击礼部侍郎。托了这些学生的福,冯鸣本来还算可以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冯鸣得罪的是学子,可若是他应下此事得罪的可就是满朝文武了,学子的叫骂固然可恨,但是朝中同僚的排挤更是可怕,纵然能保他性命,但是后患无穷。张俭万不敢应下,支支吾吾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