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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开口,“蔓青,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见我呢,有些话我不想说得那么明白,当初你……蔓青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罗蔓青往头脸摔了一沓子信。
只见她红唇轻启,平常清甜的嗓音也变得冷然。
“陈建树,你口中的前对象是谁呢?”
陈建树瞥到掉到地上的信,好像看到她的名字,他心中大定,这应该是他以前写给她的信,她是不是想说当初是他主动追求她的?是又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她一家嫌贫爱富,品德低下。
“蔓青,你又何必呢?我们都分开了这么多年……”
罗蔓青冷笑道:“你是脑子有病还是有水?谁和你处过对象了?得了幻想症是不是?你现在的媳妇是不是宋小英?”
陈建树脸色涨红,他怎么也没想到罗蔓青要否认这段关系,先是嫌贫爱富,现在又想否认,太过分了!
“蔓青你不是拿了信过来吗?当初我们靠写信……”
“什么信?你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全都是你媳妇给我写的信,说你们在l省农场生活困顿,连口正经饭都吃不上,让我汇钱,说当初是我撮合你们在一块的,我就应该对你们负责,亏你们说得出口,我当初不过是帮你们传过两次话而已,就赖上了我,也是我蠢,给你们汇了一笔又一笔钱。”罗蔓青把汇款单递到他面前,“看清楚了,你那是红口白牙,无凭无据,我这才是有凭有据,你最好给大家解释清楚,马上给我还钱。”
陈建树越听脸越黑,到最后脸都黑成了黑炭,他拳头紧握。
她怎么敢?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来?
罗蔓青当然敢了,这叫他不仁她也不义,其实他们确实处过几天对象,他有给她写过几封情信什么的,但分手后她都给烧了。那会儿处对象的时候,他们还年轻,才十八九岁,陈建树还是个温润少年模样。她喜欢溜冰、喜欢看电影、喜欢郊游,如此和陈建树约过几次出去玩,渐渐地他就有些绷不住了,觉得她在为难他,他家穷,他付不起这些溜冰入场券、电影票、郊游买食物费用,尽管和他aa,他也觉得受不了。
终于在一次她要给好姐妹买一条十几块的布拉吉时候爆发了,他认为他不如她的好姐妹,因为他生日的时候,她只送了一张手工做的笔筒。而她则认为,不想他太大负担,如果她给他送了贵重礼物,等她生日的时候,他会有压力。
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她气道:“没钱就别学人处对象,丢人!”
其实那会儿大家都不成熟,处个对象像孩子过家家似的,分了是正确的。
但他不,分手之后,要死要活的。
她之所以给他们夫妻汇钱,是因为陈建树现在的媳妇宋小英写信给她,说陈建树分手之后打击很大,一蹶不振,特别是她那句嫌弃他没钱的话,连同亲戚找了关系在机械厂安排的工作也不愿意做了,只因她爸在机械厂当副厂长,怕她继续看不起,所以毅然绝然地选择了下乡。
下乡之后,更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停地干农活劳作,下工回来还要编草席赚钱,在一次编好十来张草席之后,却被人偷了,他一度想不开想寻短见。
罗蔓青就很内疚,以至于一次又一次给他们汇钱。
重活一世才知道,陈建树哪有什么亲戚安排工作,他爸是个酒鬼,爱说谎爱占小便宜,不做人事,早就把亲戚得罪光了,哪还有亲戚帮他走动工作。
还有罗蔓青就怀疑,陈建树和她处对象,并不是单纯地喜欢她,更多的是应该看中她家世,想通过和她处对象让她当副厂长的爸给他安排工作,让他不用下乡,因为他当时就跟她旁敲侧击过,问她什么时候跟家长说他们的关系,带他回去见她的家长,她那会儿觉得太快了,就没答应。
当时他们这批高中生面临着下乡,家里有关系有门路的,都给安排了工作,即使没关系没门路,家里父母有工作的,父母也疼他的,也会把工作让出来,让其顶替,避免下乡。她当时就是顶替了母亲的工作。
而陈建树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又没有正式的工作,根本就没有工作可顶替,因此很有可能,他想通过找对象解决工作问题。
罗蔓青现在给陈建树呈现的信不是最初宋小英写的那几封,而是诉苦及借钱的那些信。台下的观众,哦不对,同事们都惊呆了,有人靠近舞台边坐着的,有信掉到舞台下,他就偷偷去捡了起来看。
陈建树咬着牙根,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艰难地吐了几个字出来,“你说的汇款我不知道。”
“我管你知不知道,你肯定有份花的,这五年我给你们夫妻一共汇了十八次钱,十四次十块,四次是二十块,一共两百二十块,有汇款单为证,夫妻一体,你看清楚了就给我还钱。”
偷看了信的工友,帮罗蔓青说道:“陈干事的媳妇和蔓青的信中可以看得出来她们是好朋友,两人关系挺好的,如果陈干事和蔓青处过对象,他媳妇不可能和蔓青要好。”
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哪个现任跟前任能做成好朋友的?
罗蔓青和陈建树、宋小英是高中同学,她和宋小英的关系其实一般,是后面宋小英给她写信要钱的时候,才显得熟络一些。
八卦的工友们抢了信去看,陈建树阻止不了,看着那些人窃窃私语,似乎都在嘲笑自己,他只能铁青着脸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全都是宋小英操作。
“钱我会还你,但你别想否认,我们处过对象,当时班上的同学可以作证。”陈建树不甘心,罗蔓青说了那样的话,怎么能撇开去?
罗蔓青撇嘴,“那你叫他们过来作证好了。”其实并没有几个同学知道。
陈建树张嘴就要让她等着,他把同学叫过来,但余光看到领导不太好看的脸色,他才意识到,今天是入职讲话,并不是解决他个人感情恩怨的。
陈建树死死地咬住了牙关,没想到几年不见,罗蔓青变成了这样,咄咄逼人,一点儿女人样都没有,对了,听说她嫁的那个大头兵跑了,估计是因为这原因才变成这样,真是活该!
本来一个好好的迎新会却搞成这样,领导的脸色确实不好看,一个是前副厂长的女儿,一个是新晋的技术骨干,实属不好说什么,只打算督促陈建树把人家的钱还了。
罗蔓青走下台,前同事李艳跑到她面前,脸上隐着幸灾乐祸,“蔓青,你赶紧回家看看,你哥不知道发什么疯。”
罗长青发疯,对于罗蔓青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
特别是在父亲罗蒿去世之后,她这个所谓的哥哥,总觉得父亲偷偷给她留了不少财产。
罗蔓青提着行李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母亲徐玉娥先她一步从屋子里走出来,低声跟她说:“蔓青,你哥知道陈建树进了厂,气到了,你先别进去,找个地儿躲躲,等他消气了再回来。”
罗蔓青有些时间没有见母亲了,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这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和华夏大多数的母亲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有一点罗蔓青很不想承认,那就是她偏心,哥哥才是她最爱的孩子。
母亲已经办理了退休,这几年帮罗长青带孩子,期间也帮她带过一段时间女儿,再加之罗蒿去世,肉眼可见地老了很多。
罗蔓青对母亲还是有着化不开的感情,和她笑道:“妈,没事儿,我去劝劝我哥。”
徐玉娥叹了口气,跟着她进屋,罗蔓青才踏进家门,一个竹制笔筒就朝她面门飞过来,她手疾眼快抓住,一股火从心头冒了起来,瞪着客厅的年轻男子,“罗长青你发什么疯!”
罗长青和罗蔓青不怎么像,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罗长青五官还算周正,身高接近一米八,他穿着套蓝色的工装,身旁倒了几张椅子,脸上带着怒气,看到妹妹没大没小地骂他,脸上的怒气更甚,“罗蔓青你说谁发疯?”
罗蔓青也不知道罗长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家里就她和他两个孩子,家境不错,父亲一直一碗水端平,送她去少年宫学舞蹈,他就去少年宫学画画,一人一辆自行车,零花钱也没有多一分少一分,但他罗长青就心理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