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优雅老去

第1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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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对手的仇人当然就是她的朋友啦——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在这样的时候,她自然要努力维护那位伯爵先生的。

于是,裴湘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威尔莫先生,您可没有权利支配我的喜恶爱憎!实话告诉您吧,我对那位先生的爱热烈极了,并且我始终相信,他是个大好人,绝对值得被爱。”

“……看来你们之间有着一种——很深的情分,只是奇怪的是——我竟然并不知晓这一点。”

“这有什么奇怪的。”裴湘摆了摆手,用一种熟稔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伯爵先生高贵豁达,还拥有宽恕仁慈的美德,他怎么忍心向一个记恨他的人炫耀自己的幸福呢?所以呀,你不知晓,也是正常的。”

“他竟然还拥有宽恕的美德吗?那他为什么不阻止您复仇呢?而您又为了什么要复仇呢?”

“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不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吗?至于您问我为什么复仇,我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回忆过往。这样吧,不如我们现在一起去见圣费利切伯爵,然后当面对质,说一说谁对谁错,怎么样?”

对于裴湘主动提出去找圣费利切伯爵当面对质这件事,基督山伯爵感到非常吃惊。在他看来,对面这位女士的嘴里绝对没有一句实话。

她的爱是虚假杜撰的,那她的恨呢?难道会是真实的吗?

在裴湘说出提议的前一秒,基督山伯爵几乎已经断定,所谓的复仇应该就是一个虚伪的借口。

然而,在听过裴湘的主动提议之后,基督山伯爵又不那么确定了。因为裴湘的表情太过坦然镇定,她的目光太过明澈正直。仿佛只要见到圣费利切伯爵,她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就能向他理直气壮地证明,她的所有动机都是合情合理的。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某种仇怨?”基督山伯爵心底划过一丝疑惑。

男人很快就阻止自己继续深思下去了,因为当务之急是确定德·圣费利切伯爵的安全。他想,倘若能早些见到伯爵,情况肯定会变得更加明朗。

于是,沉默了十几秒后,基督山伯爵点头同意了裴湘的计划,决定两人一同去二楼的另一侧寻找圣费利切伯爵。

——

德·圣费利切伯爵被女儿从睡梦中唤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依旧在做梦。要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自己乖巧柔弱的女儿和威尔莫勋爵互相拿枪指着对方?况且地点还是他的卧室床边,哦,对了,时间是深夜。

“卡尔梅拉?我的孩子,是你吗?”

“爸爸,是我!很抱歉打断了您的美梦,不过今晚发生了一场特殊事件,就是有一伙儿强盗跑进咱们的住处了。爸爸,我无法独自处理好这起意外,就只能来找您寻求帮助了。”

“哦,原来是强盗跑进来了……嗯?强盗!”

老伯爵此时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迅速坐起身,心里头的第一个想法是住在三楼的女儿怎么样了。紧接着,他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女儿健康又平安,此时就在他的身边,还精神抖擞地拿着枪和一个英国男人对峙……

“对峙?等等!卡尔梅拉,现在是什么情况?”

裴湘瞥见自家老父亲瞬间瞪圆了的灰蓝色眼睛,觉得讲故事还是要详略得当。比如,关于她卧室里的局部血腥情形,完全可以几句话带过,需要详细解释描述的,是整体情况。

圣费利切伯爵听完女儿的叙述后,顿时庆幸不已。他当即就要告诉女儿,该如何联络这座农庄里他们父女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只是,不等老伯爵详细解释,基督山伯爵便出声阻拦道:

“圣费利切大人,还请慎重一些。您确定这位举着枪的小姐就是您的女儿卡尔梅拉吗?或许,她是心怀叵测之人精心伪装的。”

老伯爵立刻摇了摇头,异常笃定地说道:

“作为父亲,我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我的小卡尔梅拉。威尔莫先生,您多虑了。当然,我知道您现在这样谨慎戒备是出于对我的保护与关心,但是请相信一个父亲的直觉吧。”

基督山伯爵迟疑地望向站在老伯爵床边的年轻姑娘,再次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他想,如果她是假的圣费利切小姐的话,那她的伪装无疑是非常高明的,那老伯爵就当真危险了;如果她是真的话,那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倒是让他对意大利的贵族女性们多了一份全新认知。

——就是不知道是大多数都如此,还是面前这个神奇变异了?

而在基督山伯爵犹豫不决之际,裴湘对这个男人也始终藏着怀疑,并且同样没有放下枪的打算。

——谁知道这位威尔莫勋爵的真面目到底如何呢?

老伯爵望着互相戒备着的一男一女,没有再劝说什么,而是直接起身下床并披上睡袍,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卧室窗边走去。

他抬手拉起一侧窗帘,露出了被窗帘遮掩的半面墙壁,那里镶有一排六枚玫瑰花造型的金属挂钩,瞧上去应该是用于钩挂纱帘的。

“卡尔梅拉,威尔莫先生,我现在就联系绝对可信的属下。”老伯爵把手搭在中间的一朵玫瑰花‘挂钩’上,温声解释道,“放心吧,只要他听到我的紧急传讯和提示,一定会帮我们把农庄里的害虫彻底清理干净的。嘿,那位老伙计一向是清理害虫的好手,无论什么时候。”

裴湘一边好奇地瞧着圣费利切伯爵的动作,一边更加戒备地留意着威尔莫勋爵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微小动作。

她知道,如果威尔莫勋爵当真和库库默托那些人是同伙的话,此时一定会阻止父亲拉响这个隐藏在暗处的警示铃的。毕竟谁也不清楚这个拉铃启动之后,能够引来多少人和多少援助。

同样,基督山伯爵也在时刻注意裴湘的一举一动。他甚至都没有去观察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拉铃设置和老伯爵的动作,只是专注地盯着裴湘,以防她突然袭击老伯爵。

这半分钟左右的时间似乎过得极慢。直到老伯爵做完了一切并重新放好窗帘,裴湘和基督山伯爵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这次,是裴湘率先垂下枪口并后退一步。

裴湘想,她之前大概是完全误会这位先生了,他不是敌人,反而对他们父女提供了很大的帮助。不过,鉴于这位先生的伪装外貌以及客房内的不寻常情形,她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警惕。

基督山伯爵也移开了武器。

理智上,他此时已经完全相信对面的女子就是圣费利切小姐了。但由于裴湘之前说谎时的表情一直十分真挚自然,说哭就哭,语气还那样一往情深,如果不是凑巧……

基督山伯爵一想到自己当时竟然差点儿动摇了,就觉得很难立刻放下所有怀疑并完全相信对方。

屋内暂时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但绝对不安静,因为裴湘又开始做各种防范措施了。

当她从老伯爵的床底下拽出一条长长的绳索时,别说基督山伯爵了,就是那位当父亲的都惊住了。他完全不知道女儿还在他的房间里提前准备了这个。

良久,德·圣费利切伯爵慢吞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