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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里伺候的人都退出去,只在帘外留了两?盏灯,皇帝陪她睡下,药效迟迟没有上来,萧沁瓷却觉得有红疹的地方越来越痒,她没忍住去碰。
“还是难受?”皇帝执起她的手看,一看之下便?紧皱起眉。萧沁瓷对自己下手狠,一抓便?是几道血痕,血点都在她抓挠过的痕迹下拖着,看上去触目惊心。
“嗯,”萧沁瓷低声说,听来竟有些委屈的意味,“痒。”比起这种麻痒,疼痛反而变得容易忍受了。
“别挠,”夜色里皇帝压着喉间的哑,听来竟有滞涩之感,他轻轻呼着才被萧沁瓷抓出的血痕,凉意拂在她手臂上,短暂的缓解了那阵麻痒和疼痛,“刚擦过药,会把药膏都蹭掉,而且你抓得这样狠,万一留疤怎么?办?”
“我不在乎……”萧沁瓷没受过这种苦,她手都被皇帝握住,侧脸埋在枕被里,便?去蹭着纹路丝缕,声音已带了哭腔,“留疤也好,你不就是喜欢这张脸吗?留了疤你就会嫌弃了。”
她连被皇帝逼迫时都不肯哭出声来,如?今却因着风疹轻易的服了软,可以想见身上的红疹有多让人难受。
皇帝见她磨得厉害,只好将她箍到怀里制住,俯首下去轻轻贴着萧沁瓷的脸,她脸上滚烫,就这样简单的触碰也能?让她觉得舒服。
“朕哪里会嫌弃你,”皇帝贴着她耳说,“即便?是留了疤,朕也觉得好看,朕怕到时候是你自己嫌弃自己。”
他们?肌肤相贴,怀里的人安静了一瞬。也只有一瞬,转而萧沁瓷便?寻到了皇帝的手,摸着他的指去碰她。他手上有茧,粗糙的刮过肌肤,行过的地方生起刺栗的触觉。
萧沁瓷一直不太喜欢皇帝手上的茧,极乐和渴望都能?在他手上交替,但从前让人觉得难以忍耐的东西此?刻却显出好处来,粗粝的指腹恰到好处地磨蹭过泛着痒的地方,饮鸩止渴。
但皇帝蜷指成拳,虚虚地搭在她身上,不肯动作。
“你碰碰我……”萧沁瓷难耐地说,声音低婉,她竟然肯对皇帝说这样的话,显然是已经被逼到绝处。
恳求
她难受得厉害, 风疹发出之后的症状入了夜才显现出来,药膏抹过红疹没有用,一时?的清凉很快便散了, 继而是皮肤上又麻又痒的感觉,甚至能感受到起了红疹的地方都在胀胀的发热。
太?难受了。
萧沁瓷没有办法, 她整个人都?被锁住,能动的范围有限,只能艰难地摸索着皇帝的手指。
可他不肯动。
“阿瓷,忍一忍。”他艰难地哄着?她,“睡着?就好了。”
“可是睡不着。”萧沁瓷含了委屈道。
她背对皇帝,枕着?他的胸膛。原本?她握了皇帝的手去碰他喜欢的地方,想要他陷进云里最后让自己化?成雨,她情愿融成水, 让她痛或者别的什?么, 只要能忘记现在?的不舒服。
但他不肯动,也不许萧沁瓷动, 萧沁瓷努力了一会?儿?都?不能让他屈服,她没有办法,只好在?他怀里转了个身, 拿自己去挨他, 贴得很紧。她每夜和皇帝睡在?一起, 但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只有此?刻, 她主动地挨过来,手指滑过他背。
很凉。
萧沁瓷把皇帝当成了玉如意, 玉的温润不伤人,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
皇帝不碰她, 又被她寻到新方法。衣料的摩擦反而是更?有效的手段,细微的疼痛代替了麻痒,锦被隐约起伏。
片刻后,那点动静也没了,皇帝不许她再动。
萧沁瓷恨他,也恨他连自己自力更?生都?要想尽办法阻止,轻轻说:“你不想碰我,那就放开我。”
他同样被萧沁瓷逼到了绝处。
萧沁瓷太?懂得如何对付他了,连自己也能做筹码,她只在?乎自己能得到什?么,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他制住萧沁瓷的力道变轻,便被她敏锐的发现了松动。萧沁瓷埋在?他颈间,嘴唇若有似无地触着?,给了他一点甜头,同时?也在?瓦解他的意志。皇帝原本?不是那样意志不坚的人,前提要看诱惑是什?么。
萧沁瓷在?诱惑他。
“帮帮我,好不好?”萧沁瓷在?恳求他,香暖的气息都?扑到他耳根,她说,“你可以轻轻的,不然我自己就会?忍不住去挠。”
萧沁瓷的话语一向很有说服力,很有道理。皇帝当然可以帮她,甚至能控制住力道,但换了萧沁瓷自己,她甚至都?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可以做得更?好。皇帝轻易地就被她动摇了,萧沁瓷抓住了这个机会?。
皇帝的手还紧握成拳,但意志并不坚定?,缓慢地就被她打开了。萧沁瓷捉着?他的手慢慢游走,照顾到让人觉得难受的地方,皇帝被她蛊惑,于是如了她的意,起先还有犹豫,慢慢就顺着?她起了红疹的地方。
皇帝的掌心粗糙,倘若他摸过最上等丝滑的丝绸甚至能勾起锦缎的抽丝,萧沁瓷一直不太?喜欢皇帝碰她,此?刻却觉得刚刚好。
药膏都?被蹭掉了。
皇帝没有做过这种顺毛的事,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他莫名想起了端阳曾经养过一只毛光水滑的白猫,被她抱在?怀里,手掌从小猫的头顶一直捋到尾巴,猫舒服得摊在?她怀里。
他只会?嫌弃这种行?为?。
但抱一只猫和一个人当然不一样。怀里人柔若无骨,软得能陷进去,他需要用极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动作不变调。
掌心出了热汗,萧沁瓷身上也烫得厉害,他们挨得太?紧,皇帝甚至生出了一种萧沁瓷几乎要融化?在?他怀里的错觉,除此?之外,细微的喘也不是错觉。交颈似乎是被默许的事,萧沁瓷不在?意皇帝对她做多余的事,她不仅拒绝的态度模糊不清,连意志力也薄弱了。
但皇帝在?他不能自抑之前蓦地把人放开。他还没有到这个地步,萧沁瓷生着?病,人不清醒,他却是个正常且清醒的成年男人,不该这样做。
“朕让刘奉御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萧沁瓷的情形太?古怪了,皇帝掌灯重?新看她,她肌肤泛红,那药膏抹上去之后不仅没有缓解,似乎还让她的红疹变本?加厉的发作。
不得已,皇帝又把刘奉御叫回来,询问:“这药膏似乎见?效太?慢了,而且止不了痒意,她难受得厉害,一直忍不住想要去挠,才?抹上去的药膏也都?被蹭掉了,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那么难受?”
刘奉御忙道:“陛下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能让夫人去抓挠,风疹被抓破之后极易留疤。”他顶着?皇帝冷冷的目光,上前去看萧沁瓷的手臂,为?难道,“许是药效反而催发了这些风疹冒出来,这才?让夫人觉得越来越难受,不过这样也会?好得更?快,就是要让夫人忍过这一阵。”
他想了想,又说:“或许拿些冰来敷一敷会?好受一些。”
“不行?。”皇帝断然拒绝。
刘奉御自然知道皇帝顾虑什?么,萧沁瓷的身体一直是他在?调养,但其实偶尔短暂地用些外敷的冰没什?么大?问题,这也是他看见?萧沁瓷实在?难受才?提出来。
兰心一直都?在?,听完了皇帝和刘奉御的话,想了想,便上前道:“陛下,夫人,请恕奴婢多嘴,奴婢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