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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私心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可陈凡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甚至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害钱多多患上病之后，也没有多少愧疚。
对于自己抛弃过的人，回头找自己，更没有多少抱歉。仿佛这些人都是欠他的。可是他们何其无辜？
林音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说了一句：“也许这就是你真正的惩罚吧！”
惩罚他拥有爱的人，却不能拥有多久，甚至爱的人会死在他的前头。让他再次尝到失去的味道。
林音关上门，把空间留给安源。
一出门护士边找她，说是隔壁陈凡有事找她。
陈凡的情况虽然稳定下来，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的，难得有清醒的时候。
看到林音，陈凡扯着嘴角，没有那天的艰难，也没有健康时的轻松：“谢谢你啊，林医生，我以为我都去了鬼门关。”
林音看一眼他的数据：“你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如果你求生欲强烈，说不定能多活一段时间。”
陈凡笑容越发勉强：“那我还能活多久？”
林音没说实话，只说看他后续的恢复情况，他还是有机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陈凡咳嗽一声，显然不太相信：“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大概也撑不了多久，最后的日子能和安源一起过，我就满足了……”
“那安源他还好吗？他被我连累了那么久……”
说到这里，他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林音看着他情绪波动，越是波动，心绪越是不平。身体的状况也不大好。
“你还是保持好身体吧！他十分担心你，你也不想让他担忧吧？”
陈凡点点头，抹去泪水。
也许是觉得自己时日不多，能够倾诉的人也不多，他忍不住和林音唠嗑自己的心事。
“我其实很后悔，后悔当初我为什么要抛下他。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莫过于安源了。”
在陈凡的叙述中，他知道安源什么都没有。也知道安源对自己的依赖，更知道自己是安源的那束光。
林音不想听这些肉麻的话，打断他：“那你们两个是谁最先发现自己的心意，或者说是谁先对谁告白的！”
答案出乎意料。
竟然不是安源那个看起来有主见的人先告白，先发现自己的心意的，而是陈凡这个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人，率先发现自己的心意。
“你……”林音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性取向应当是正常的。”
不止他，甚至安源这两个人的性取向都应该是正常的。
或者说两个人最多是双性恋，还是能过上这个时代的人眼中的幸福生活。
可惜这两个人对彼此还真的是执着。
陈凡不知道林音是怎么看出来的，说到这个他脸色立马煞白。显然里面有故事。
果然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里有无数故事。
每个故事都有可能酿成事故。
陈凡反应那么大，林音也不打算听。她虽然有点八卦，但也不爱窥探别人的秘密。
林音拉门，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凡叫住她：“等等！这个故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是时候说了。”
陈凡陷入回忆。
那个时候是他刚上大学，上了大学，家里对他的管制没有那么严格，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包括进社团、打篮球、看各种课外书，这些课外书自然包括了路边摊，五毛钱一个小本子。
那些个小本子都打着擦边球，里面有不适合青少年看的东西。
陈凡每次看到封面都脸红心跳，刚开始是只想想。后面便动了买回去看的小心思。
当时去买的时候，店主多看了他一眼，他一时着急，随便抽了一本。付完钱便拿着书走了。
晚上趁着父母睡着，自己拿着手电筒在被窝下面看那本书。一翻开就像翻开了神奇的世界。
可是那本书并不是他想看的男女之间暧昧关系的书，而是男生和男生之间的故事。他刚开始就骂一句“什么玩意儿”。
紧接着觉得聊胜于无，随便翻了翻。到了后面被里面的情节吸引住，彻底爱上看这种书。
“我那个时候一方面觉得自己挺变态的，一方面又很喜欢看这种书。”
因为那书给他打开了神奇的世界。
后来看得多了，陈凡便开始好奇，会不会真的有这样的感情。
再后来他遇上安源，看安源长得细皮嫩肉的。便动了心思，想试试看能不能和他发展成那种关系。
一开始的好奇变成刻意照顾，刻意照顾之后，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和睦，最终演变成那种关系。
林音得知事实之后，几乎没把陈凡给打死。
得，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