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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一出，贵夫人勉强忍住的眼泪崩落，要说出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女孩急忙抱住她，比她还着急。
小手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泪：“妈妈别哭呀，是宝宝错了，宝宝不应该骂你。”
孩童纯真的语言让周围的人心酸，贵夫人更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好不容易平复心情。
女孩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有些抱怨，又有些骄傲：“妈妈，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坚强。”
“你看我都被打针了，很痛，可我都没哭。”她抬起手，没打针的那只上面也留着打针的淤痕，“而你就被别人骂了一句就哭了。”
她的童言童语本该让人觉得好笑，周围人却跟着心酸。
贵夫人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女孩有些不知所措，抱住自己的妈妈，眼底都是疑问，难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那目光太清澈，清澈中带着一点焦急，没人敢与她对视，生怕破坏那点清澈。
林音叹息，揉揉女孩的头发：“妈妈不是因为脆弱而哭的，你听过喜极而泣这个词吗？”
女孩举起手，语气中带着雀跃：“我知道，我知道原来妈妈是因为太开心而哭的。”
林音点头，又安抚她一阵。
把空间留给两母女。
母女两个相互依靠着，母亲拍着女儿的背给她讲故事，女儿也反过来逗母亲开心。
两个人没说一会话，女孩精神不济，慢慢闭上眼睛。
母亲放下故事书原本强撑的笑容一下子垮下来。表情都不用变一般，眼泪纷纷落下。
林音和裴寻坐在门外，两人看着里面既悲情又温馨的一幕。
“哎，其实她之前来过一次。那次她请求我帮她再怀一个孩子。”
裴寻听得细心，很快点出关键：“你没有答应，是因为她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林音点点头，心脏病怀个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位母亲照顾女儿睡觉，给女儿拉拉被子，又看上面输液的药水还剩许多。这才放心出来。
贵夫人站在林音面前，十分有涵养：“林医生，不知道您这会有空吗？”
她头看看时间，早已超过林音的下班时间，她有些歉疚。
从她那不大的包包里掏出不少钱来。足足好几十张大团结。她几乎抱不住。
林音赶紧把这些钱塞回去：“既然您来找我了，您女儿就是我的病人。需要治病的钱您到前台那边交就可以了，不需要额外给我。”
贵夫人鼻子一酸，堪堪忍住含在眼角的泪。
两个人回到林音办公室。
林音仔细了解贵夫人的状况。
这位贵夫人名叫沈梦，嫁给顾家大少做少奶奶。开始还挺好的，可惜自己身体不好，生下一个孩子便不能再生。
这个孩子便是眼前的女孩，叫顾念。顾念是个女孩，原本顾家大少没有多少微词，可架不住周围的人说。
久而久之，他也想要一个男孩为自己继承家业。
沈梦不能生，他便出去找其他女孩。
沈梦刚开始不甘心过，但想想自己这副躯体还是认命了。总不能自己不能生，还让人家香火断了？
有这种心思之后，沈梦便专心教养女儿，哪知道女儿在三个月前忽然查出得了白血病。
“上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我的念念还那么小，她怎么就得了那种病！”
贵夫人感叹一句，没有继续再发泄这负面情绪。开始恳求林音，她让自己怀上孩子。
“只要能救念念，我一切代价都能付出。”
林音头痛，从另一方面入手：“你先别忙着怀孕，难道你们家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骨髓和念念匹配的？”
一般家里面的骨髓匹配度是最高的，如果里面没有匹配度相似的，那找起来真是大海捞针。
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可以从捐肾骨髓入手。
本来以为会听到沈梦的否定，谁知道沈梦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啊？”林音都有些激动，“怎么叫你不知道？家里有人得了白血病，通常都是从家里找的骨髓。特别是亲爸亲妈相似度匹配的可能性更大。”
当然其余亲属也很有可能适合。
沈梦低头默默流泪，得知女儿得了那个病之后，她立马去做了骨髓匹配度测试。
可惜她不符合。
“那其他人呢？”
沈梦摇摇头，越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