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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生儿不养，生来干什么？
临近下班，林音提前收拾好东西。
手还未放在门把上，有人找她急诊。
来找她急诊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用口罩、冒子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办公室的门关上，她就警惕地看着左右，那双眼睛转来转去就没停过。
林音打开笔帽，问：“姓名，年龄，症状。”
姑娘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我叫陆六，今年21岁。我就是……我就是……”
林音挑眉：“就是什么，你都来了就不要隐瞒了。”
姑娘本来说不出口，透露出来的皮肤整个变得粉粉的。
那双眼睛也充满了难堪。
林音敏锐地感觉到什么，立刻拿起在抽屉备用的口罩和手套，一一带上。
那双眼睛变得愤懑，愤懑之中还有些悲痛：“你几个意思？瞧不起谁呀？”
林音离她远一点，十分冷静：“你支支吾吾不肯说，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病，如果这病会传染，那我肯定要保护好自己。”
“医生也病了，怎么给你治病？”
姑娘知道被她哪句话戳中了。
趴在桌上呜呜呜开始哭。
林音十分有耐心看着墙上的挂钟足足给了她5分钟，她不但没停下，还越哭越大声。
5分钟之后，林音敲敲桌子。
“说吧！生病了得好好治病，哭能解决什么？”
女孩抽泣两声，一双眼睛水润又通红，像只被欺负的兔子：“可是我治不好了！”
林音浑身更是紧绷，脑海里徘徊着那些治不好的病。
癌症、白血病、艾滋病……
姑娘还在哭，没打算告诉林音她自己到底是什么病。
林音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你这病会传染？”
姑娘顿住。
很好，猜对了。
而且这病估计有些难以启齿。
那便是——
“性病？”
小姑娘不说话，哭都没哭了，一双眼睛看着她，里面的感情太复杂，林音辨认不出来。
看来就是了，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林音叹息：“是梅毒、艾滋？”
小姑娘继续不说话，她嘴巴一撇，又要哭。
林音给她开了一个单子：“你先去检查吧！”
小姑娘拿着那张检查单，仔细看了一眼，转身又坐下。
“你在上面写着让她们注意好防护，这病可能会传染，是几个意思啊！”
林音挑眉：“字面上的意思！你万一真是艾滋，是可以通过血液传染的，万一抽血的人不小心传染上了怎么办？”
小姑娘蠕动唇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又哭了。
林音等着她哭完。
好不容易，她终于哭完了。
第1句话便是：“医生不是必须得保护我的隐私吗？你这么写着，全世界都知道我患了艾滋啊……”
英雄救美已成过去
女孩哭泣中，自己所做的防护全部掉下去。
林音看清她的脸，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女孩，眼睛红红的，脸色却煞白，配上同样粉红的唇，哭起来还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女孩越哭越来劲，早知道她就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反正医生们都尊重隐私。
她不明说还能有人把自己怎么样？
总好过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