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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人家开口就要走了。
林音十分自然伸手，看裴寻的手表，抽了一口凉气：“已经这么晚了啊，我还说要请你吃个饭呢！”
裴寻深邃的眸子一动，说：“下次吧！”
裴寻送林音到江云喻的店铺门口，看她进去，才缓慢离开。走到大道中央，他突然想起这边没有可以回到研究所的公交车。最近的公交车也要回梁若俊那里搭乘——正是之前和林音去过的哪里。
大掌盖在脸上，他还是头一次做这种浪费时间又愚蠢的事情。
长长叹了口气。要是有下次，他还干！
一大早，林音不是被梦想叫起，也不是被照进窗户的暖阳叫起，而是被楼下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蒙着毛巾毯翻了个身，压根不想搭理这个电话铃声。谁啊，一大早的打电话，扰人清梦。
林音的自律还行，但最近太忙了，她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又不断写题、研究医书，睡得晚，早上没什么精力。
又翻了个身，底下的电话铃声不响了。她心里笑了一声，战斗成功！
没一会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林音迫于无奈，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侧耳倾听隔壁的动静，这么大的声音，江云喻怎么还没起来接电话啊！她这两天那么累的吗？
穿好衣服，开门，刚好对上了对面幽怨的小眼神。对面的人儿一见她，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哎，江姐姐”
门是叫不开了，电话铃声还在继续响着，林音迫于无奈，只能下去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看到你们在招工，不知道还招吗？”
那天发过传单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找了过来，也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林音不太懂这些，一切交给江云喻和林富把关，林富好像说没找到合适的，还需要一两个。
这年头的话费不便宜，林音不能耽搁，衡量了一下，说：“还需要的，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那头连忙说好，约定了下午过来。
他们还没有合适的地点，加上招的人不多，工作地点便在店里。
挂了电话，听到脚步声，林音抬头一看，刚刚赖着不起床的江云喻起来了。一脸哀怨，怕是不好过。
女孩存在的意义
江云喻从楼上下来，没走到底，便已经蹲下，下巴挂在栏杆上，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狗。
林音轻笑，说：“我还以为你坚持不起来了呢！”
江云喻哼了一声，说：“我倒是想不起来啊，但不是习惯了，又被吵醒哎！”
她最近很忙，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能睡着了，一来二去，早上越发不愿意起床，要是没什么吵声，她能多睡一会。有了打扰，几乎睡不着了。
“谁打的电话啊，要是没什么正事，我非得把她打一顿！”
林音说：“是一个女人打来的，问我们这边还需不需要招工。你们现在招了几个人了？”
江云喻来了精神，说：“来找工作的啊，那可以原谅。我们只招了一个人，剩下的不怎么合适。”
林音不太明白，说：“是你们要求太高了吗？我听我哥说好多来的人都是下岗了的女工，应该不至于没有一个达到你们要求的吧？”
江云喻走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说：“别提了，就是因为他们都是从工厂下岗过来的，一个个挑剔得跟什么似的。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开的工资都不满意，非要加价。”
“跟她们说多劳多得，她们还不相信，觉得肯定说我们验收的很严格什么的。但验收不讲究，质量不过关怎么办？最让人无奈的是，她们一个个把自己吹上天，试工的时候，一个个都不过关。”
林音：！！！
难不成比她还要手残？不过在工厂里干活的女工不是都会手工吗？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似是明白林音的疑惑，江云喻主动解释道：“工厂里有一套自己的程序，她们大多是负责一样东西的。比如黏花的，打磨的，分工比较细致，我这里不能分工那么细致，她们做出的东西很粗糙，总有不合格的地方。”
她的心思巧，有些是用了复杂的手法，这些暂时还不能教女工。基础的没有做好，教其他的也是白搭。
林音明白了，说：“那不如你把基础的东西交给她们做算了，比如那些发夹啊，只要黏好就行。”
江云喻瘪嘴，点点林音的额头，说：“是挺简单的，不过黏的位置也是有讲究的，她们黏的位置就不讲究。看起来和我的是天差地别，这样拿不出去的。提醒了她们，她们还是不够细心，只能不要她们了。”
林音：
行吧，专业的人专业做。她不操心了。不过有一件事，她还要提醒江云喻注意。
“你招女工的时候小心一点，既然有人去你摊位上偷学技术，那也有可能装作应聘的女工，过来学你的技术。”
之前林音是提议可以让女工们回家做，可出了那件膈应人心的事情后，林音改变了主意，让她们就在店里做。要是规模再扩大，她们就要出去租一个小厂子了。
江云喻点头：“我知道，我会多加小心的，刚开始也只是让她们做一些常见的款式，我自己做创新的款式，偷不过来的。”
不过这几天那个偷学的女孩还是频频出现在摊位上，可能是因为江云喻多看了她几眼，她为不被怀疑不得已买下了几样最为复杂的回去研究，也不知道有没有研究出来。
“也不知道她研究出来了没，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是真不想卖给她的。”江云喻一脸不耐，她压低声音，“我已经让我爸妈帮我找人调查那个人是自己想学，还是背后有人了，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了。不过，我爸妈说只帮我这一次，他们好像还是不相信我能做出成就来！”
这样已经很好了。
林音拍拍江云喻肩膀，说：“没关系，等你把厂子开起来了，他们会相信你的。”
江云喻瘪瘪嘴，说：“但愿吧，不过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妈说了最多再给我鼓捣这些两年。要是两年后还是一事无成，那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