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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这是讨好未来岳母的必备技能。”他得意地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拎着我的包故意一扭一扭地去了我的房间。
我还没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顿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说:“妈妈,你怎么又炖上了?再天天这么补下去,迟早把我补成大胖子。”
“你这么瘦怎么可以,嫁人之前要调养好身体,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康聪明。”妈妈边用筷子试着鸡肉的松软、边回应我道。
妈妈现在张口闭口就是嫁人生孩子,大概是最近被陈珂和冯毅的幸福给刺激的。从参加完陈珂和冯毅的婚礼回来之后,她就恨不能立马把我给嫁了。
我和妈妈正聊着,顾永源突然叫了一声,我连忙走出去看了看,发现他的鼻子突然流血不止,他正拿着纸巾在拼命地擦。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流鼻血了?”我连忙过去帮他擦拭。
“看到你激动的呗。”
“行了,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最近一直这样,可能在你家吃太好了。”他这才说。
“一直这样?那你没去看看吗?”我问道。
“估计是上火吧,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他又说。
“还是去看看吧,怎么会这样一直流呢?我把纸巾卷成小卷,你塞住鼻子。”我见他鼻血一直长流不止,连忙撕了些纸卷了起来。
“没事,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你也不爱我。”他还是那样开着玩笑。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我说:“别死不死的,好好说话。哪有人那么容易就死的,你命还长着呢。”
他便“嘿嘿”地笑了起来,突然一下抓住了我的手,他说:“我就喜欢看你数落我的样子,像小媳妇一样。”
我又一次被他调戏得满脸通红,我连忙从他手中抽离出来,我说:“别闹,我们赶紧洗手去吧。”
这样的相处,感觉我们越来越像一家人了。特别他和妈妈在一起相处的感觉,很有母子的和谐感。他从小没有感受过母爱,母亲也一直盼望有个儿子,他们在一起那么和谐,似乎是一种必然。
吃完饭后,顾永源接到了酒吧打来的电话,说酒吧出了点状况让他过去处理,于是他便去了。
顾永源走后,我陪着妈妈收拾碗筷,妈妈悠悠地问我:“怎么了?有心事?”
她不愧是我的母亲,我任何一点细微的心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曲歌说让我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顾永源今天也说被你授意要来追我。”我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那你怎么想?你想选择哪个?”妈妈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不知道。”我心乱如麻。
“珍惜眼前人吧,别再无畏的等待了。依我看,小源对你更真。”妈妈说道。
“妈妈,那如果我的心更想选择曲歌呢?”我说。
妈妈叹了口气,她说:“感情的事情你让妈妈怎么说。看你自己。你的幸福你自己把握。”
妈妈说完,又继续“哗啦啦”地洗起碗来。我不由得想到顾永源之前说酒吧出了状况,这么久了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我给他打去电话想问问情况。
可是我打了好几遍的电话都没有人接,于是,我又打了吧台的电话,吧台的小姑娘和我很熟,接到我的电话知道是我后,焦急地在电话里说:“胜男姐你快过来吧,顾总和那一帮人打起来了。”
☆、 意外
我一听,顿时急得不行,挂了电话,我拿着包便急急忙忙往外走。妈妈见我慌里慌张的样子,忙追了出来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有点急事,便匆忙离开家开着车直奔去顾永源的酒吧里。
当我到达的时候,酒吧门外已经围了一大帮的人,警察早已经赶到并且拉了警戒线,酒吧的玻璃门被砸成了碎片,像一朵花一样朝四周细碎地裂开。情形比我想象得严峻许多,我连忙拨开人群,努力往里面挤去。
现场的警察和酒吧的保安正在陆续把酒吧的客人疏散出来,里面如今是什么情形我看不清楚大概。这时,我看到酒吧的服务员小何在警察的护送下走了出来,我连忙挤过去把小何拉到了一边,我慌张地问道:“小何,你们顾总呢?”
小何的眼神十分恐惧,她紧紧拽着我的手说:“男姐,顾总……顾总……”
话还没说,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看这情况便知道不妙,果然,她又哽咽着说:“顾总……顾总被捅了一刀……现在医生正在里面急救呢。”
天啊,当时我脑袋里“轰隆”一声,便不顾一切地冲到了警戒线内,直接冲进了酒吧,正好看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迅速往外走来,担架上露出的那只手手指修长而苍白,正是我十分熟悉的顾永源!
我被警察迅速拉到了一边,几个医生抬着担架匆匆地从我面前走过,我已经全然没有顾及警察在对我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喊着“驴头……驴头……”,然后不由自主地跟随着担架前进。
我身后的警察一直用大力拽着我,我却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推开了,我大声指着担架对警察喊道:“这个是我最亲的人,拜托你别再拉我!不然我和你拼命!”
我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此时此刻的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我忘了自己和医生说了什么,我忘了我是怎么上的救护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流着泪拼命拉着顾永源的手,看着他脸上包裹得厚厚的纱布和大腿上正在不断往外渗出的血渍默默地流泪……
“驴头,你快醒醒。你起来啊,你别睡啊!你快起来!”我傻乎乎地对着昏迷的他不停地喊叫。
不知道是谁把我拉到了一边,对着我严厉地说了些什么,我的脑袋轰轰作响,她说什么我都没有在听,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躺在担架上的顾永源,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我恨不能那一刻躺在上面的人是我!
我被两个人用力拦着不让我靠近,我看着医生正在对顾永源做着各种急救措施,我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满心的念头只有一个:顾永源你千万不能有事!千万千万!
后来,我们到达了医院,医生和护士推着顾永源飞快地朝手术室的方向跑去,我一路追赶,脚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他始终没有醒来,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直闭着,我看到他的手尝试着动了两下,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在身边,不知道他此时究竟有多痛,更不知道他在梦里是否神游到了天堂……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推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迅速合上,灯也亮了起来。我一下瘫倒在地,看着手术室的方向“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难过,我觉得心像是要死了一样窒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在乎他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我自己所认为的范围!
我慌张地在手术室的门外来回地踱步,微微清醒了一些的我突然意识到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迅速逼着自己清醒起来,我给冯毅打去了电话让他去酒吧看看情况,我让陈珂带银行卡来医院,因为我慌里慌张穿着拖鞋就出了门身上除了手机和零钱什么都没有带,我给小刚和小洋打去电话让他们去酒吧里帮忙。
做好这一切,我靠在医院的长椅上,每一秒都显得格外地漫长。我的浑身不停地抖,我真的好怕他有什么不测,真的真的好怕。
妈妈给我来了电话,大概是见我这么久还没有回家所以担心了。看到妈妈的电话,我迟疑了一小会儿,在想自己该如何和妈妈说。
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撒了谎,我没有告诉妈妈实情,只是告诉她顾永源的酒吧出了点事情我晚上可能不回家,我拼命忍着情绪尽力安慰妈妈,直到妈妈挂掉了电话。我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又一次崩溃地大哭起来。
他那一口白牙的笑容、他嬉皮笑脸的模样、他捉弄我得逞时的神情、他唱歌时的忧伤、他酷酷的背影、他打球的样子……往日的一幕幕此刻都像影片放映一般在脑海里不断地浮现,我不由得捂住脸,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