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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萝捅人你补刀。
尴尬的氛围萦绕在四周。
导播室里，黄导郁闷地抬手捂脸，林萝这张嘴啊，次次都能在口碑有所回升时再让它哐当一声掉下去。
贺总不拦着还推波助澜！
直播间还真有不少人在弹幕吐槽林萝和贺禹渊不给面子，当众让曹力扬难堪，不过这次吐槽的力度远不及黄导以为的那么严重。
毕竟，曹力扬经过拉踩通稿的事情以及刚才借着邢今昔说的有能者居之的发言，让他前段日子辛苦营销的人设崩塌了一大半。
黎从言和车漾悄悄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
黎从言：我用不用说句话调节气氛？
车漾：你说。
黎从言：但我想不到能说什么。
在圈子里混了许久的黎从言，也没见过林萝这种想什么说什么，完全不顾所谓体面的人。
恰在此时，常慎很赞同地点头，“我也是创业好几年才懂林萝和贺总说的这句话，从前朋友有事找我帮忙，看见认识一场的份上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他，后来才发现，你事业想长久发展真的不能讲究认识不认识，否则会带来一堆麻烦。”
陶久清挑了挑眉。
平时除了谈工作，常慎的话都不算多，什么时候还学会帮人解围了？难道为了搭上贺禹渊开展后续的公司合作？这倒是很有可能。
【常慎说得对！真看认识不认识，公司里全是关系户，大概率玩完。】
【我刚才就说曹力扬在道德绑架，谁知道他能碰到什么事？】
【对啊，哪天他公司破产也让林姐投资还是他犯罪让贺总找人疏通？】
【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像常慎这样说就行，林萝和贺禹渊说的就很阴阳怪气。】
【你都道德绑架了还怪别人阴阳怪气？】
“这还叫阴阳怪气？”钱莱带施佩琳看店铺时，抽空点进直播间，恰好看见林萝说看眼缘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老大够给曹力扬面子了，就该说看不上你，滚远点。”
施佩琳听到这句话，不由隔着柜台望向门边的钱莱。
这次合作开店，施佩琳才知道钱莱竟然二十六岁了，钱莱长了一张小圆脸和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年轻到换上校服说句高中生都不违和。
虽然长相和年纪不太相符，但这两天接触下来，施佩琳打心底里敬佩钱莱，做事利落不拖泥带水，大方向和小细节都能抓，比施佩琳前两年兼职碰到的老板还有本事。
施佩琳有些惊讶一向稳当的人，居然会说这么急脾气的话。
“莱莱姐，你在看林老师的直播么？”
“刚抽空看了眼。”钱莱本来看见有条信息提示，还没点开，听到施佩琳问的话，便走过来，随意打量了下四周的布局，“这个店铺也不大，堂食区域只有靠边的长窄桌，主打外带，周围有商场和产业园，交通比较方便，你刚来也看见了，前面就是公交站，再往前走五分钟左右还有个地铁站。”
钱莱找了四家还不错的店面，这是带施佩琳来看的第三家。
施佩琳眼睛很亮，“这个店铺很好！我刚看了后厨很宽敞也干净，我们就订这个吧！”
钱莱忍不住笑，“我们开的是连锁店，当然四家店铺都订啊，你就没发现我带你看的店铺售卖区域不重合么？”
施佩琳张了张嘴。
这个店刚开就能一下子订下四家？
“四家，赔本了怎么办？”
“赔了就赔了，我们老大说赔得起。”钱莱说完，见施佩琳神情担忧，摆摆手，“你不用担心，开连锁带人这种事我有经验，上一家赚的钱完全够卤味店的周转，还绰绰有余。”
施佩琳问上一家叫什么，钱莱报出一个名字。
闻言，施佩琳蓦地睁大眼睛，这是f国很出名的一家汉堡连锁店，凭借紧实多汁的牛肉饼和秘制酱料在f国杀出重围，花了一年时间就稳住了市场。
林萝竟然这么厉害？
施佩琳不由心中大定，有这样的经验，他们的卤味店肯定也会很成功，到时候爸妈就能买大房子，还要让老爸老妈都去学车，以后一家三口自驾游出去玩！
下一家店在隔壁区，钱莱开车载施佩琳，路上，时不时就有电话打到钱莱这里，对话有中文也有外文，施佩琳能听出来，钱莱的职位肯定不低。
“莱莱姐，你工作这么忙，还亲自带我检查店铺啊？”
“这是老大时隔两年第一次让我负责的事情呢。”钱莱唇角扬起，很骄傲的样子，“让别人来我不放心。”
施佩琳笑笑，“你也太敬业了。”
钱莱在红灯前停下，视线隔着窗户落在街边一对母女身上，“不算敬业，算报恩吧。”
“我和老大是高中同学，当时我住在亲戚家里，靠特优贫困生的名额进的高中。”钱莱看着那位母亲蹲下来亲了亲小姑娘，收回视线，“后来我认识了老大，帮她记作业，写作业还有跑腿。”
施佩琳眼里闪过不解，“啊？”这不是校园霸凌么，怎么还能说报恩？
绿灯亮了。
钱莱偏头朝施佩琳单眨了下眼，踩下油门启动车子，“记作业一次一百块，跑腿一次三百块，写作业一次五百块，有次我考了年级第一，老大还请我吃了一顿烤肉。”
那是她有记忆来第一次敞开肚子吃肉，还吃肉吃到撑，后来赚钱了，她吃过很多次烤肉，但都比不上那次烤肉好吃。
靠着那一年的记作业，跑腿，写作业，钱莱的高中生活过得很安逸。
高二那年，老大出国念书，到了高二下学期，她突然被老大打越洋电话问要不要到国外继续赚钱，老大说国外找不到像她这么懂她的人。
钱莱从来没敢想过有天能出国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