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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护卫这个参政过来的,也全都是老兵。
心情复杂地送他们先回去休息之后,那莽卜信却焦急地问思伦:“父亲,怎么办?”
正如高尚贤觉得的一样,这莽卜信,其实正是思伦的儿子思洪发。
“莽瑞体如此大张旗鼓,竟号称要杀尽孟人、掸人。”思伦冷笑着,“他想要缅人尽数效忠于他,野心大得很!没想到这小狗崽子竟还有这么一手……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潜到洞吾那边,等明人的信使进了东吁地界,就先杀了!”
思洪发心头一惊:“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思伦眼底狠色一显:“隔着一个上缅甸,只要不留活口,人死在东吁那边,明人信谁?我去和罕烈、思真商议一下,只要献上金银贡物,诚心请封,明人不会多事!现在你已经是阿瓦王了,这两年多,不听话的也都已经杀干净了,我们退还所占的地又如何?”
“可是罕烈、思真他们能同意吗?”
“不同意又如何?我派去的人,正是他们手底的人!”
思洪发只能看着他爹大步去外面安排了,而这个时候,汪直刚刚在彭越派的那个人的指引下,进入了清化城。
异国风情更加浓郁,汪直“咦”地嫌弃了一声:“还以为城里能见到两个漂亮姑娘。”
备战
“汪掌柜好雅兴。”
对于汪直这句话,海贸行的一个小小经理谭远才笑着点评。
“让谭兄见笑了。”汪直的目光仍旧打量着这清化城,随后问道,“汪某有一事不解。谭兄既然都能带着我们轻松来这清化城,那商道通之有何难?”
“王掌柜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那谭远才悠悠说道,“这交趾本就有诸多闽粤后人。即便那黎氏、莫氏,祖上也是南迁而来。商贸往来,只在这沿海的清化城,进出自无多少不便。何况,如今在这清化镇守的文武重臣,这些年也没少和海贸行做买卖。”
汪直若有所思:“这么说,进城采买容易,想要出城往西去,就要想些法子了?”
“正是如此。汪掌柜所说的法子能不能成,我也只有先试试。”
此行进入清化城,有到一家本地商行里验货采买的事情作为幌子。
皇明记在大明是何等显赫?但是在这交趾清化,海贸行做生意同样是要通关交银的。这些事,目前都是谭远才在负责,汪直等人仿佛只是随行人员。
但汪直这个随行人员的打扮又很奇怪:他现在穿着一身道士服,不是文人日常穿的那种,是真的扮成了一个道士,手里还拿着一柄驱虫的拂尘。
到了地方,仍旧只是先验货,而谭远才则用流利的当地语言和对方开始谈起了另一件事。
汪直学“鸟语”的时间还不长,照理来说是听不懂的。但是此前两人已经商议过,因此现在除了“太子”、“大象”,“胶树”这些词,也在努力看他们正常语速下的表达。
一开始,对方很开心,但说到胶树,又显得很无奈。
只见谭远才皱着眉,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仿佛不甘心一般,向对方请求了什么,搞得对方也很为难,最后摇了摇头说了什么。
这句话汪直听明白了:这件事不行,他们可以再继续寻找,但是现在西边很危险。
这时,谭远才看向了汪直,显得欲言又止并且很无奈。
这个动作被对方看在了眼里,这才重视了一些打量着汪直,虽然他之前就有点奇异于汪直的打扮。
汪直知道该自己出场了,有些倨傲地对谭远才说道:“谭经理,这事你们海贸行办不好?”
谭远才竟站了起来,用大明官话回答:“汪真人,这胶树,我们海贸行已经在这南洋寻了七八年,委实没有。”
对方看到这一幕,不禁站了起来,疑惑地问了一句谭远才。
这下,谭远才连忙解释起汪直的“身份”,只听得那人再看向汪直便有点惊疑不定,也略略恭敬起来。
汪直显现出很英武的姿态:“你跟他讲,我这次和师弟们一起出海,是向师尊下了军令状的。明年立储大典,若能找到这灵树琼浆献上去,陛下龙心大悦,必以为祥瑞!”
谭远才立刻向对方复述,随后又补充了许多。
汪直知道,他那是再次向对方说:在交趾迟迟寻找不到那胶树,必定是因为他们不认识那种树,现在认识那种树的人来了。
这次,对方拘谨了很多,先请他们回去等候消息,随后忙不迭地去请示了。
回到暂住的旅舍,谭远才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么做,他们真能允我们往西走?”
汪直嘿嘿笑着:“放心吧。陛下确实延请了那陶真人入宫吧?明年要办立储大典,也不假吧?谭兄这边一直在南洋寻那胶树,也不假吧?既然那莫氏已经遣使去京了,好不容易遇到我这种有个师尊能在陛下面前说些话的人,一定会试一试的。”
谭远才眼神微动:“万一他们派人做向导,一路跟着呢?”
“那也不打紧。去了西面山里,我们走丢两三个人,算得什么?倒是咱们,也不必亲自到那哀牢。”汪直看着他,“其实谭兄不说,我也猜到了是所为何事。谭兄若信得过我,不妨就让我的兄弟去做这事。有什么信物,交给汪某便是。”
谭远才沉默不语。
哀牢那边,阮淦找了黎氏后人尊其为帝的消息其实已经传到了离那里不远的清化。这样一来,原先要完成的任务就更难了,因为对哀牢的包围和防备更加严密。
对大明的人,莫登庸现在是既礼敬、又提防。田宣交使奉旨退回到吉婆岛的举动,自然会让莫登庸想更多。
而目前,大明还真不确定如今交趾归顺莫登庸的人里哪些是心向黎氏的。
作为彭跃的心腹,谭远才知道朝廷是想通过海贸行先暗中支持阮淦。但这种支持,又不能让莫登庸察觉到大明过于清晰的态度,从此驱逐明人和海贸行。
海师才刚刚开始练不久,需要拖过这一段时间,需要阮淦至少能强大一点、牵扯莫登庸更多的精力和兵力。
斟酌了一阵,谭远才说道:“你我确实不必亲自到哀牢。只要让那边知道了情况,他们遣人到海边总比我们要容易一些。此后,无非是海贸行多了一个做生意的本地商行而已。”
“就是这个理嘛!”汪直咧开嘴,“想把这事办得更漂亮一点,汪某还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