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真无耻(人人都想讨龙精,百合futa)

35入住新家 y e hua 4 .c o m(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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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龙卿又看向沉清茗,惊愕的模样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良久才有点忐忑的问:“那我们岂不是……完蛋?”她和沉清茗都是女子,还是全村唯一的女户,这么看来前景堪忧呀。

沉清茗本来也是有点愁苦的,但见龙卿神色发苦的模样又觉得分外可爱,忍不住笑道:“可不是嘛,怕不是饿虎扑食了。”

“那就做好武松打虎的准备。”龙卿其实也就开个玩笑,见她还有心情笑,她也忍不住笑出来。

今日已经天色将晚,沉清茗把挖来的冬笋和李娘子给的芋头堆放在柴房,加上之前存在龙洞里的笋怕是也有三百斤了,过几日寻个好天气煮了晾晒,免得放坏了。打定主意以后,她与龙卿回了龙洞。

小村子的寻常生活并没有因为两个女子的加入而打破,但也因此两个女子的加入多了一丝不寻常。

几日后,龙卿向村民借了两辆板车,正式把龙洞的东西搬去新家。

离开龙洞的那日阿虎异常不舍,叼着龙卿的袖子死活不让走,委屈的就像一只被抢了骨头的狗狗。

龙卿无奈把袖子收回来,见沉清茗忙于收拾东西,压低声音与它说:“别闹,从村里回来也就一个时辰,我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就不能不去吗?主人破壳以来便与我呆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可是自打有了豆芽菜,主人整日和她腻在一起不说,现在还被勾走了。”

都说动物的直觉是最准确的,阿虎说的太直白了,龙卿听的一阵脸热,却无法反驳。还真是这样,为了豆芽菜她掏心掏肺,但不后悔。这是她第一次离开这片原始丛林,去接触以前不曾留意的东西,她很欢喜,也很期待,希望这一趟旅程可以让她得到更多领悟。

“我不过是去享受生活,若你也厌倦了这片丛林,便到山下的小院寻我们,再见。”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薄情寡义,龙卿厚着脸皮寻了个台阶下,推着板车与沉清茗大包小包的搬家了。

目送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阿虎心里那个悔呀,若非当初它把豆芽菜带回来,主人哪里会被抢走,一失足成千古恨,它引狼入室了。想到龙卿最后的话,还有沉清茗这段时间做的好吃的,阿虎的心也松动了,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向往。转身回到龙洞,不一会儿身体便笼罩在一层微光中。

这边沉清茗和龙卿抓紧赶路,因为已经接近隆冬,前几日又下了几场雪,现在山路积雪难行,白雪覆盖了路面,也遮住了地底下的深坑。她们不得不走的更小心些,好在没出什么事,赶着正午回到了桃花村。

两位姑娘入住新房自然又在村子里引起了一波骚动,许是前些日子龙卿和沉清茗露脸的次数多了,又整日和一群妇人结伴挖笋,大家渐渐的放下了戒备,也不再冷嘲热讽,恶语相讥,不少人接纳了她们。见她们搬家,许多人主动过来帮忙,搬东西的搬东西,打扫的打扫,还找了炮竹给她们放。全村的人基本都来了,只有一户人家例外。

老沉家正准备吃午饭,气氛是百年如一日的一片哀叹。

沉二丫和沉三丫蹲在院子里洗菜,冬天的井水变的冰冷刺骨,洗菜自然是不能用奢侈的热水,她们只能用冰水,硬生生冻的十指通红,指尖还长了冻疮。手指的疼痛不能阻碍她们的心思飘远,两个丫头时不时探头眺望西边的院子,眼中泛起的希冀不言而喻。

沉老头对着烟枪深吸一口,随后吐出一股长长的烟雾。抬眸见两个孙女眼巴巴的瞅着西边的院子,用枪杆在门坎上敲了敲:“看什么?洗好了菜就赶紧去厨房帮忙,等会儿你们爹就回来了。”

沉二丫和沉三丫探头的动作一滞,怯弱的缩了缩脖子,低应了声把洗干净的菜端去厨房。

沉老娘和沉二嫂已经在做饭了,见她们迟迟才把菜拿进来,沉二嫂忍不住训斥:“动作慢吞吞的,以后嫁到夫家还不得被嫌弃死?”当然,她训斥的对象主要是二丫。因为儿子的事情她似乎也失了底气,不再敢训斥三房的丫头。

沉二丫没有反驳,把菜放下后便沉默的在灶台下烧火。沉二嫂表现的就像一个装满了怨气的皮球,对准了沉二丫就一个劲的放气,厨房回荡着她刺耳的唾骂声,其间没有一个人去阻拦。

午饭做好时,沉二叔和沉三叔也回来了,两个汉子一人背着一大捆柴。从镇上回来没能休息几日,两兄弟就做起了卖柴火的买卖,只要天气还好就进山砍柴,一日下来也能得两大捆,卖了也是收入。

老沉家的堂屋再次摆起了吃饭的八仙桌,男人们围在八仙桌大快朵颐,女人们则拿着碗筷站在一边,吃饭的时候仍旧少不了抱怨与哀叹,这家人似乎就没有和和气气的时候。但与以前不同的是,沉二丫和沉三丫拿着自己的碗躲在以前沉清茗躲的角落,毫无存在感,既相似,却又变了。

“今日大丫头住到老方那院子了,还别说,刚刚我路过看了一眼,房子挺宽敞透亮的,看着比我们这还大一些呢。”沉二叔看似随口说说,却是意味不明。

沉二嫂努了努嘴,斜了丈夫一眼,开口时已经成了不堪入耳的鄙夷:“一个女娃也好意思占着这么大的房子,一点都不知道接济家里的兄弟,真是个没良心的。”

“少说两句吧。”沉老头把饭碗递给沉老娘,“盛碗汤来。”

沉老娘只好放下吃到一半的米饭,乖乖去盛汤了。

“公爹,我哪有说错?放着自家兄弟不管,整日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厮混,沉丫头怕是姓甚名谁都忘了。”

“唉,也是,金宝到底是她弟弟,放着自家人不管,胳膊肘一个劲的往外拐。”沉二叔念念有词。

许是被念到名字,沉金宝突然发出尖细的嚎叫:“我要去大姐家吃肉!”

男孩刺耳的嗓音叫人鼓膜震颤,沉二嫂即刻夹起一块肥腻的猪肉塞到他嘴里,嘴里骂着:“吃吃吃,这么多肉还不够你吃。”见沉金宝吃的满嘴流油,沉二嫂不忘教导两个女儿:“你们别学沉丫头,那丫头以为有个女人撑腰就翅膀硬了,娘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以后嫁人了有她受的。你们记着,有什么都要想着弟弟,弟弟才是你们的娘家人,以后给你们撑腰的,记住了吧。”

沉二丫和沉三丫都被吓到了,忙低下头:“知道了。”

“越来越木头了,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听着不断传至耳边的谩骂,姐妹俩麻木的扒着碗里的米饭。屋内的炭盆发出昏暗的红光,映在脸上晦暗不明,星火溅射出来,把她们干瘦的脸弄脏,也在那双本就不怎么透亮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