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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众人的样子有些茫然,王宵猎没有多说。不但是他们,很多人都不理解王宵猎这么说。有什么关系呢?会有人把王宵猎的话记下来,一遍一遍地讲,直到成为人们的常识。
教员的文章,有很多哲学内容。哲学内容并不复杂,实际上哲学问题都很简单。但是简单的问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想明白。大部分的实际错误,是人们背离了哲学规律。
这些问题其实不需要长篇大论。禅宗有当头棒喝,有顿悟,大致是这个意思。
尴尬
进了襄阳城门,张均加快脚步,向家里行去。
随在张均身后的李泰道:“进入襄阳府,观察不先去镇抚使司衙门,要回家吗?”
张均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李泰一眼。道:“有事你尽去做,不必跟着我!襄阳城里,又有谁能奈我何?在我后边跟屁虫一样,惹人生厌!”
见张均神色不好,李泰再不敢多说话,只是随在他的身旁。
不多时,到了张均家门前。张均道:“那边有一家茶馆,你去饮碗茶。离我的家门远一些。我家里的事忙完了,自会来找你!”
说完,张均阴森森地看了看李泰和三个亲兵。再不说话,向自家门走去。
李泰对三个亲兵低声道:“观察面色不善,我们不要自寻苦头。不管发生什么,只当看不见,也听不见!走,去喝茶!”
四个人到了茶摊,要了一壶茶,在那里喝。只是不知道张均家里发生什么,说是不听不看,可是哪里忍得住?不时目光瞄向哪里,心里就像耗子挠一样痒得难受。
进了门,张均停住脚步。看了看院子里,两棵海棠开得正艳,花朵间有蝴蝶和蜜蜂在飞舞。一只狸猫趴在阳光下,懒懒洋洋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继续睡觉。院子里静悄悄的,风景正好。
张均咬了咬牙,抬脚向正房走去。
走到正房的门口,脚步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女使芍药。一下子爬起来,打开门道:“小主人怎么今天回来了?没有告诉家里一声。”
张均看了看房内,沉声道:“夫人在哪里?”
芍药道:“正在房里面歇息。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看芍药惊慌失措的表情,张均冷笑了一声。不说话,直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芍药吓得都要哭了。上前拉住张均,哀求道:“观察,夫人吩咐过了,任谁不许前去打扰!观察这样闯进去,夫人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了,看在我性命份上,不要过去,好不好?”
张均猛地一抖手,把芍药拨到一边去。怒道:“罗嗦!再来阻拦,我现在就打死了你!”
说完,快步到母亲房前。在门前站住,张均的脸色变来变去。过了好久,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是芍药吗?有什么事情?”
张均道:“是我。今日有假,特意回家里看一看妈妈。”
“啊——”里面传出母亲的尖叫声。而后就听见噼哩拍啦,有东西倒地的声音。
张均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闯进房里。
只见床上母亲拿衣衫遮着身体,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在床头,一个粗壮汉子脑袋正钻进柜子里面,撅着硕大的屁股,不断地摇来摇去。
张均上前,猛地一脚踢在汉子的屁股上。怒道:“直娘贼,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张某是天生的杀星!竟然敢来惹我!今日撞我手上,如何能饶你的性命!”
那汉子被踢得翻倒在地,吓得瑟瑟发抖。作揖道:“爷爷,是小的错了!再不敢了!”
张均冷声道:“既然是错了,那就死得不冤!到外面去,不要在这里污了房子!”
那汉子如何敢出去?只是跪在地上磕头。
张均扫了旁边的母亲一眼,只觉得脑袋要炸开来。这几年自己顺风顺水,在王宵猎手下做到了好大的官,前途无量。怎么就有这么个母亲?为了她偷男人,自己杀过人,做过许多事,还要做什么?
心一横,张均就从身上摸出解腕尖刀来。
看见尖刀,母亲吓得大叫。道:“大郎,你如何敢杀人?杀人要偿命的!”
张均冷声道:“杀人又怎么样?又不是没杀过!当年在蔡州,那个什么员外,便就杀了!今天再杀一个,又有什么区别?以后,你跟谁乱来,我就杀了谁!”
母亲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镇抚治下,杀人要偿命的!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没了你,我要怎么活?此事是我的不对,就这么算了。以我注意就是。”地上的汉子听了,急忙扣头,连道多谢。
张均回身看了母亲一眼,抬脚一脚把汉子踩在脚下。道:“妈妈,为了此事,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笑我吗?他们不敢在我面前说,背后议论纷纷,以为我不知道?直娘贼,我现在做到了统制,镇抚军中有几个人在我之上?却因为这种事情,被别人议论,我不要脸的吗!”
母亲道:“是我不好,一时忍不住,寻了个汉子回来,惹你被人笑。大郎,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日子有多熬!你不在家里,我连个说活的人都没有——”
张均脚上用力,把那汉子惨叫连连。口中道:“妈妈,这个人样子粗俗,身子粗壮,你说是找来说话的?骗鬼啊!我不杀人,一样能叫他生不如死!还有,以后我找几个排兵在门前,看哪个敢来!”
地上的汉子被踩得狠了,不断惨叫。
母亲道:“我们正经人家里,如此胡闹,被邻居听见岂不闲话?你快快把人放了!”
“怕人闲话?”张均睁大了眼睛。“妈妈多少检点一些,闲话就少多少!这汉子白日公然出入,满城里都在说闲话!我在几百里外,都知道了!”
说完,张均猛地一拳击在旁边的柜子上。柜子“啪、啪、啪”地裂开口子。
地上的汉子见了,吓得魂飞开外。
母亲坐在床上,看着张均,突然哭了起来。道:“是我命蹇!嫁个丈夫,日子本来好好的,突然就来了金贼,把丈夫掳了去。多少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养个儿子,不知道我妇人的辛苦。大郎,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了你阿爹,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一边说着,一边在那里嘤嘤地哭。
张均本想说你吃了什么苦?没有钱了,找个男人,一样地锦衣玉食。只是想起母子相依为命的那些日是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眼眶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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