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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两人跟前,那妇人行了一礼道:“奴家见过两位哥哥。”
黄员外看见那妇人,就不由心中一荡。急忙道:“小娘子不必多礼。不知有何事?”
妇人道:“我家官人今日来相会,奴奴出去买了一只鸡,一条鱼,为他庆祝。只是这里只有奴奴和一个婢女,两个妇人,如何敢杀生?看哥哥神情不凡,还请移步帮一帮手。”
说完,对着黄员外微微一笑。这一笑如同春日的暖阳,把黄员外的心都融化了。
一边的林升源见了这女子,心中也是一荡。不过这几年颠沛流离,心志不比前了。立即就收回了心思,在一边冷眼看着。
黄员外听说这女子是等自己官人回来,心中不由得一酸。又见那妇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含羞带怯,实在不忍心拒绝。口中称是,也不跟林升源说一声,就跟了上去。
林升源有心喊住黄员外。出门在外,又是做生意的人,怎么能如此大意?在这客栈住了几天,也不见这个女子。怎么今天突然看见,就过来请人帮忙。只是还没有喊出口,就见黄员外随着女子去了。
到了旁边房子的门外,那妇人让黄员外在这里等。自己回了屋,卷起袖子,露出一段其霜赛雪的胳膊,从地上提了一只绑住的鸡出来。微扭着头,好似十分害怕。
把鸡一下扔在地上,那妇人道:“麻烦哥哥了。”
黄员外急忙道声不妨事。一把抓起鸡来,握住鸡脖一拧,对女子道:“姐姐请看,这鸡比不得别的牲畜,一刀下去,一时半会不死。须得死死按住,等把鸡血放净了。”
妇人捂住嘴,一时吓得花容失色。低声道:“奴家妈妈一生都吃斋,如何见得这些?”
说话间,一个小婢拎了一把刀从房里面出来。口中道:“又要吃鸡肉,又见不得杀鸡,着实让人烦恼。今天幸有这位哥哥,不然如何是好?”
说着话,把刀递给黄员外。
黄员外见这小婢约摸十三四岁,面容清秀,样子讨喜。向她笑笑,接了刀来,一刀抹在鸡的脖子上。手按着鸡头在碗里,口中道:“杀鸡只要心狠,其实简单得很!”
两个女人不敢看,纷纷转过头去。
林升源在一边看着,觉得不是好路数。只是说不出哪里不对,在那里犹豫要不要叫黄员外回来。
等到鸡一动也不动了,黄员外才交给小婢,让她到一边去拔鸡毛。那妇人到屋里又提了一尾鲜活的鲤鱼出来,一起让黄员外杀了。自己在一边,陪着黄员外说闲话。
不多时收拾停当,小婢到前边店家借了柴草,自己去烧。这个时代,许多客栈都是允许房客自己做饭的。行人出行,经常带米,在客栈借柴烧。客栈卖的吃食很少,房客大多到外面吃饭。
黄员外站在那里,没有事情做,又不想离开。东一句,西一句,找话题与妇人说着闲话。
正在这时,一个大汉从外面大步进来。刚刚踏进了院子,高声道:“浑家,可有吃的?这一路上不得歇息,实在肚饿得紧。”
妇人扭头,看见大汉,满脸喜色。道:“官人稍等,阿络正在那里烧菜。知道你今日来,我特意打了一葫芦酒,又买了一只鸡,一条大鱼。”
“最好,最好!”那大汉很快走到面前,擦着头上的汗水。
妇人看黄员外神情有些尴尬。道:“这位是住在旁边的黄员外。我们两个女人家,见不得血,请他过来帮着杀鸡杀鱼。若不是黄员外来帮我,这饭如何做得?”
那大汉看了看黄员外,拱手行礼:“如此多谢员外!在下唐哲,这是我的浑家。”
黄员外回礼。看唐哲样子粗豪,声音又大,这样一个粗俗汉子不知怎么娶的这样漂亮妻子,不由得心里暗暗叹气。脸上挤出笑意,与唐哲回礼。
别人夫妻相逢,黄员外便就告辞。
唐哲道:“如何这样就走?浑家说买了酒,又有鸡有鱼,恰是正好。员外且进房,今日中午同饮一杯!有缘千里来相会,岂能如此错过!”
黄员外有心要走,只是舍不得那妇人的容颜。假意推托几句,随着唐哲进了屋。
屋里布置得很简单,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几个凳子,好似是准备好了般。请黄员外上座,妇人亲自上了茶来。唐哲拉凳子坐在黄员外身边,陪着说话。一如老友重逢,没有丝毫生分。
畅快
用不了多少时间,小婢端着煮好了的鸡、炖好了的鱼过来,摆在桌上。妇人拿了酒来,道:“官人陪着黄员外饮两杯,我且到内房去。”
唐哲道:“不是外人,何必回避?一起坐下饮两杯酒,我们夫妻说些闲话。”
那妇人也不推托,道声好,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黄员外心中窃喜,只是这女子就这样答应,有些出人意外。此时虽然民间男女没有大防,不似后来,但一起饮酒实在不像平常人家。
妇人伸出纤纤玉手,提起酒葫芦,给三个人杯中倒了酒。掂起酒杯,道:“今日多亏员外哥哥伸手相助,这鸡鱼才吃到了嘴里。且饮一杯酒,算是奴家敬哥哥相助。”
看着妇人如花似玉的脸庞,黄员外一杯酒下肚,就觉得热气涌上来。看看旁边的汉子,觉得格外讨厌。这汉子什么人物?能娶到这样人儿?
那汉子不说话,酒倒满了,拿起来仰头就倒进肚里。一边黄员外看着妇人的目光,好似要把她生吞了一般,那汉子也看不见。不多一会,十几杯酒下肚,吃了几块肉,那汉子的目光迷离起来。
倒是那妇人,喝了两杯酒,便就桃花上脸,肤色艳若朝霞。一举手,一抬足,好似都带着无穷魅力,勾人心魂。黄员外喝了几杯酒,只觉得浑身发热。
又饮一杯酒,唐哲含混地说道:“唉呀,今日有些害酒!你们喝,我去歇一歇。”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歪歪扭扭向房里走去。不等妇人起身,里面小婢出来,扶着进去了。
妇人掂起酒杯,对黄员外道:“今日的酒格外香甜,员外哥哥再饮一杯。”
黄员外道:“你官人已经醉了,我们两个喝酒甚是不妥当。若没有事,我便回去了。”
口中说着要走,屁股却无论如何离不开凳子。
那妇人眼中秋波流转,看着黄员外似笑非笑,轻抿嘴道:“哥哥舍得走么?”
黄员外道:“你官人在房里,我总觉得——”
那妇人轻轻地笑:“我这个官人,是个不中用的。他在北边有房有地,娶的也有夫人。只是成亲了二十年,生不出一个蛋来。不知什么人跟他说,就到了襄城县,娶了我做外宅。哪里知道,跟他同房才知道是个不中用的。做那事的时候,他——”
一边说着,下面金莲轻挑,正撩在黄员外的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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