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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去?”伍庆辉一头雾水,不知道黄毛又发什么疯。不过走了也好,走了自己耳边清净,不闹心。
一边往回走,伍庆辉一边琢磨:黄毛是咋考的,为啥比我分还高。
伍庆辉回到律所时,正看到杜庸和云乔二人向楼上快步走去。
“云师妹,有新案子?”伍庆辉指了指楼上。
“嗯,昨天谢律师新收了一个案子,本来约好的今天下午三点来律所,结果当事人突然提前过来了。”云乔解释了一句,追着杜庸上楼去了。
“这都年底了,还有这么多案子!”伍庆辉嘀咕了一句回工位去了。
会议室内,坐着一对夫妇,男的大约四十多岁,一张脸被太阳晒得黑红,脸上的皮肤满是皱纹,显得有些苍老,看起来像五六十岁。他的一双大手非常粗糙,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此时正夹着一个香烟哀声叹气的吸着,烟很呛人。
女的看不出岁数,看着很壮实,脸被太阳晒得发红,头发略显散乱,一双眼睛哭的跟桃似的。
男的叫关继宝,女的叫张水兰,他们是被告人的父母。
“关先生,张女士,案件是什么情况,您二位知道详情吗?”杜庸坐下后问道。
杜庸的话音刚落,张水兰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关继宝也是哀声叹气。
把烟掐灭后,关继宝抬手使劲搓了搓满是皱纹的脸,然后说道:“我儿子关江从小学习就不好,学校里的老师撵过他好几次,后来凑合着上完了小学。
我寻思着他不是上学的料,就让他在家种地,等过几年岁数大点了,跟着村里人一起出去打工……”
为了赚钱养家,关继宝夫妻一直在外省打工,关江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一晃眼,关江已经十八九了,跟着村里人出去打过工,后来因为赚不到钱就回来了。
平时他不爱说话,看起来挺老实的,家里托人给他介绍对象,可对方一来家里,见土坯房旧的不成样子,转头就走了。
三个多月前,夫妻俩正在工地干活,有人打电话给关继宝,说他儿子杀人了。关继宝一听差点没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两口子急急忙忙的往家赶。
到家后,儿子关江已经被抓了,关继宝去县里找律师咨询,又花钱请律师去看守所会见关江,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三个多月前的一天,关江中午跑到了本村村东头的关月封家偷钱,当时他以为关月封家没有人,可进到屋里才发现关月封的儿子正在屋里睡觉。关月封的儿子关童才十岁,此时学校尚未开学,正是暑假期间。
关江偷偷进了正房,在屋内翻找钱财,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他无意中将地上的暖壶碰倒,暖壶碎了,响声惊醒了正在土炕上睡觉的关童。
关童以为是父母回来了,可揉揉眼却发现不是,是同村的关江,此时两人四只惊愕的眼睛就这么相互看着。
关童突然惊叫起来,关江一下扑上炕,用手捂关童的嘴,然后掐他的脖子,一个十八九的大小伙子,对付一个十岁的孩子,很快关童被掐的晕了过去。
随后,关江将关童拖到地上,去外屋拿了菜刀,切、割关童的颈部,导致关童大失血死亡。随后,关江逃离现场。
关月封两口子回家后,发现惨死的儿子关童,立刻去派出所报了警,关童的母亲哭死过去好几次。关月封整个人萎靡不振。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警方开始挨家挨户询问排查。当警方排查到关江家时,警察发现他双手有划伤,经询问,关江称手上的伤是被猫抓的。
警察见他目光躲躲闪闪的,便将他带回了派出所,经过技术人员细致观察,他手上的伤口根本不是猫抓的。
此后警察问他案发当日中午都去过什么地方,关江心里有鬼,他想说一直在家,可有邻居看到他下午一点多才回家,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去向,于是警方断定他有重大作案嫌疑。
侦查人员立即对关江进行审查,关江心虚,冷汗直流,在被审讯时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被害人家属现在怎么说?你们有没有赔钱?”关继宝讲完后,杜庸问道。
“哎,还能怎么说,家里穷的叮当响,我儿子被抓的当天,关月封带着十多个亲戚朋友,红着眼珠子,把我家给砸了,要不是我们夫妻跑得快,估计现在已经进火葬场了。”关继宝皱着眉头看向杜庸。
有些事,做了就得去承担后果
“那您家的老人呢?”杜庸心里一动。
“老人他没动,但是家肯定是回不去了。”关继宝叹了口气:“现如今每家都是一个孩子,国家不让多要,谁家孩子不是宝啊。我不怨恨关月封,只恨自己生了个杀人犯。
可再恨他,他也是我儿子,我还得管啊。咱村里人不懂啥大道理,但是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
我们两口子这段时间没少跑律所,也见了不少律师,但凡有可能……我想请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留他一条命,判无期、死缓都行。”说着,关继宝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
他媳妇张水兰也哭出了声。
“现在案子是在检察院还是在法院?”杜庸沉默片刻后问道。
“在法院。”关继宝回道。
“关先生,我说句实话,这案子如果没有法定从宽处罚的情节,恐怕……,我们只能尽力,人不一定能保住。”杜庸皱了皱眉,实话实话说道。
连被告人父母都知道杀人偿命,自己儿子可能性命不保,杜庸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不用拐弯抹角,这样显得更坦诚。他相信面前的这对夫妻在委托之前,肯定已经知道儿子的命极有可能保不住,之所以来委托是想试试,希望能出现奇迹。
之前,关继宝见过的律师给出的意见确实都不太乐观,有心黑的律师想赚点钱,可关继宝没钱,根本拿不出多少律师费,所以有心忽悠点钱的律师也不爱搭理他们两口子。
万般无奈之下,关继宝听说方轶团队专门办刑事案子,而且很多死刑的案子最后的结果都不错,于是便想死马当成活马医。
谢友和觉得他儿子的案子希望不大,也就走走程序,便只收了他六千元的律师费,把案子转给了杜庸。
其实关江这种案子,被告人极有可能被判处死刑,即便关继宝不委托律师,法院也会指定律师为他辩护,但是关继宝不甘心。
关继宝听了杜庸的话,点了点头。
“我们会尽力,这两天我们会去阅卷,去看守所会见您儿子。等辩护方案定下来,再给您打电话,请您过来。”杜庸说道。
关继宝点头,也只能先这样,夫妻二人离开了律所。
杜庸和云乔一边往回走,一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