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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经价格认证中心鉴定,沙丛丛盗走的那块男表,品牌为宝珀,涉案手表价值人民币十二万四千元。
根据盗窃罪的立案标准,这一块表就达到了盗窃数额巨大的程度,会被判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云乔说道。
“从在案证据来看,沙丛丛构成盗窃罪,但是量刑上……再看看材料吧。”方轶坐在椅子上端起玻璃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刚要给云乔布置工作,后者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乔接通后,说了几句,用手捂着话筒,看向方轶:“师父,沙丛丛的弟弟到咱们律所了,想见见您。”
方轶一怔:“可以,你安排下会议室。”
楼上会议室,沙丛丛的弟弟沙良军面色焦急的看着对面的方轶和云乔。
我想报复他
客观的说,沙良军是个美男子,身高一米七八,不胖不瘦,身材很匀称,面目俊朗,脸色红润。这要是被老鸭子看到,绝对会不惜重金收入麾下,绝对是一出道即是巅峰那种。
“方律师,我姐的案子怎么样?”沙良军眼中含着泪水,看得出来他与姐姐的感情很好。
“从现有的证据看,你姐姐确实构成盗窃罪,但是如何处罚……现在还不好说,因为被告人主观认定的被盗物品价值与实际价值相差悬殊,而且被盗的手表已经找到,归还给了被害人。如果你们委托我进行辩护,我们可以做罪轻辩护。
你回去后可以跟你父亲商量下,是否委托。法院那边已经将开庭时间定下了,就在下周四上午九点。你们要尽快做决定。”方轶说道。
“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你们还是直接给他打电话吧。我不会去见他。”沙良军犹豫了下,说道。
方轶一怔,没想到这姐弟俩跟父亲的关系都这么差。
“您是不是感到很意外?”沙良军看到方轶的反应后,问道。
“说实话,确实有点意外。”方轶回道。
“我爸好赌,之前我母亲就是被他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赌债如山,我姐姐也不会去读什么狗屁中专。当年我姐姐的成绩很好,上初中时一直全校排名前十……”
说着沙良军用手揉了揉眼睛,片刻后接着说道:“我上高中和大学的钱都是我姐出的,我爸的赌债也是我姐给还的。
虽然我姐从来不谈她的工作,但是我知道,她干的工作肯定上不得台面。”
“你是怎么知道的?”方轶好奇的问道。
“我姐学历不高,在现如今这个社会,工作没几年能一下拿出二十几万给我爸还赌债,让您说,她做的能是正经工作吗?”沙良军看向方轶,反问道。
方轶沉默了,是的,在一个本科生都赚不了多少钱的二线城市,一个工作几年的中专生一下能拿出二十几万,这绝对不寻常。看来沙良军不白给,这小子很聪明。
“方律师,我说这些不是想让您可怜我们一家。我知道您擅长刑事案件,我父亲能来找您,算是还有些良心。
如果我父亲不委托您,我会出钱,请您给我姐辩护。”沙良军说的很坚决。
“嗯,我会尽全力。”方轶点了点头。
送走沙良军后,方轶回到办公室,不由得感叹:天下,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次日,沙潮来到律所,与方轶讨价还价后,双方达成一致,沙潮委托方轶为女儿沙丛丛辩护,律师费五万元。
很快沙丛丛的案子开庭了,或许是父子二人不和,沙良军没有来旁听,旁听席上只坐着沙潮。
“……本院认为,被告人沙丛丛秘密窃取他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已触犯了《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盗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六条的规定,提起公诉,请依法判处。”公诉人席上的男检察员读完起诉书后,仰起头看向审判长。
“被告人沙丛丛,刚才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你听清楚了吗?指控你犯什么罪?你对起诉书指控你的犯罪事实有无异议?”坐在审判席上的男审判长,看向被告席上的沙丛丛,后者表现的比较镇定。
“听清了,手表确实是我拿的,但是我真不知道那块手表那么值钱,我以为那块手表只不过是个普通手表。”沙丛丛如实回答道。
“公诉人可以就起诉书所指控的犯罪事实讯问被告人。”审判长面无表情的看向公诉人席,说道。
“被告人沙丛丛,你与被害人是什么关系?”检察员问道。
“是朋友。”沙丛丛犹豫了下说道。
“什么朋友?”检察员追问道,显然对被告人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就是他给我钱,我陪他去参加聚会,然后陪他睡觉那种。”沙丛丛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说的太露骨,但是之前她已经在公安机关说了自己与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庭审中检察员问,又不得不说。
“被害人有没有给你钱?”检察员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被害人没有给钱,被告人说手表是p资,那性质就不同了。
“给了。”沙丛丛点头道。
“被害人的手表为什么会在你家?”检察员问道。
“是我拿的,当时他去卫生间了。我走的时候顺手放到了包里。”事到如今沙丛丛也没什么好说的。
“事后,被害人找过你吗?”检察员问道。
“找过,他问我是否看到手表了,我告诉他没看到。后来他告诉我那块手表不值钱,但是对于他来说有纪念意义,如果我能找到,他会给我一千元奖励。”沙丛丛回道。
“你知道被害人的身份吗?”检察员问道。
“不知道,干我们这行不能随便问别人的身份。”沙丛丛答道。
“审判长,公诉人问完了。”检察员完成了发问。
“被告人的辩护人可以向被告人发问。”审判长看向方轶。
“被告人沙丛丛,你当时取走手表时,是否知道手表的品牌和价格?”方轶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桌上有块手表,当时也没觉得那块手表怎么样,就放到了包里。”沙丛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