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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很容易让普通人理解为律师拿钱办事,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为被告人开脱、减轻罪责,更容易让非法律人士误认为辩护人参与了伪造证据等妨害作证的行为。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律师的积极行为都是为了尽职,这是律师的职责所在。难道律师接受当事人的委托后,就应该整天坐在律所里喝茶数钱,不能为被告人的利益去寻找对被告人有利的证据,让被告人得到公正的判决?!律师工作积极一点难道错了?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仅凭辩护人调查取证的积极态度和某些取证行为来推断辩护人的主观故意,是片面的,是不足以取信的,也不能作为刑事案件的判案依据。
在司法实践中,虽然豁免辩护人履行职责中一切不当行为的法律责任是不适当的,但不适当地扩大辩护人应负法律责任的范围,势必会限制、甚至变相剥夺辩护人行使辩护的权利,从而妨害律师履行职务。
综上,辩护人认为,上诉人在许春根盗窃案中的行为和积极态度不能证明其具有主观上的故意。完毕。”方轶回应道。
方轶的回应说的有点狠,把对面的女检察员与普通民众、非法律人士相提并论,这是文明人侮辱人的方式(骂人不吐脏字),等于是在告诉对面的两位女士,你们不懂法就别瞎逼逼。
对面的两位女检察员自然听出了方轶的潜台词,一时间脸色难看的不行,肚子里全是气,又放不出来,憋的这叫一个难受。
旁听席上众人虽然没说话,但是心里都翻腾开了,方律师这张嘴是真能说,真敢说,说的真提气!不过对面的丫头片子说话也确实气人,律师工作积极点就具有妨害作证,参与伪造证据的故意,这说法也太大胆了,干脆把法庭都给你们得了。
律师虽然是弱势群体(相对而言),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虽然这种尊严在大客户面前很无力)。律师在法庭上发表辩护意见,不仅是为了糊口,也是为了推动法制的进步,为了已经被深埋在心底的一丝倔强,在法庭上律师的发言哪怕能起到一点点的作用,也是值得的。
……
十分钟的休庭后,合议庭成员再次走进法庭,审判长当庭宣布了判决结果。
经审理,中院认为,原审判决据以认定上诉人郭文直对证人时大礼进行调查时诱导其作伪证一节事实的证据,只有时大礼的证言,缺乏当时其他在场人员的佐证。上诉人郭文直归案后及在一、二审期间又均否认此节,故认定该节的事实证据不足。
原判认定的其他事实成立,但仅凭现有证据和已得到证明的事实,难以认定上诉人郭文直主观上有妨害作证的直接故意。原判认定的事实证据不足。
最终中院判决:一、撤销原审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二、上诉人郭文直无罪。
“窝草,真判了无罪!”旁听席上,杜主任带来的律师中,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律师听到判决结果后,直接以粗口的形式表达了自己的惊讶。
被告席上的郭文直被打开了手铐,站了起来。他看向方轶,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方轶签完笔录,走出法院的大门时,大门外的奔驰车内,杜主任开门下车,冲他招了招手。方轶快步走了过去。
“杜主任,有事?”方轶一脸疲惫的微笑着问道。
“干得不错。我欠你一个人情,有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帮你。希望以后咱们有长期合作的机会。”说完,杜主任带上墨镜,上了车。奔驰车缓缓的驶离了路边。
方轶看着渐渐远去的奔驰车,暗道:长期合作!这是啥意思啊?挖墙脚!
方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有一个未接电话,是李明博打来的。方轶拨了回去。
“喂?李律师,我方轶,刚才开庭,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有事?”方轶不知道他打电话有什么事,问道。
“没啥事,之前您给我介绍的那个周慎周律师,您还记得吗?”李明博兴奋的说道。
“记得,咋啦?你去找他面试了?”李明博一提周深,方轶瞬间明白了,肯定是李明博去找周慎面试了。
“啊,我去了,周律师人挺好的。告诉我这段时间分所正在注册,让我先过来市里适应下环境,先干些非诉的活儿,审审合同,解答下企业方的咨询,等过几天分所的手续办完了,我再把手续转过去。”李明博脸上笑的跟朵花似的。
“你谈工资待遇了吗?”方轶怕李明博这轴货光顾着高兴,忘了谈待遇问题。
“谈了,这段时间周律师按照公司法务的标准给我发工资,等律师关系转过去了,再给律师待遇,福利待遇挺不错的。”如果此时方轶看到李明博的表情,绝对会惊掉下巴,李明博现在笑的满脸都是牙。
“这是好事,恭喜!恭喜!有空来我这边坐坐,我请你吃饭。”方轶笑道。
“别呀,我请您,您帮我解决了工作的问题,这是大事。我必须好好谢谢您,市里的饭馆随你挑。……好,您先忙,我现在回县里的路上,我这几天安排下,下周开始去周律师那上班。”说完后,李明博挂断了手机。
收起手机后,他坐在回县里的长途车上寻思着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大,请人在市里最好的馆子吃一顿,得不少钱呢,不行回去的先找媳妇预支点生活费,要不然请客付不起钱,多丢人啊!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叮,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提示有信息。
万可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后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老板,有啥好事?是不是您女儿的婚事订了?”对面坐着的黄援朝呲着大白牙,闲聊道。
“订婚?我闭眼前要是能看到她穿婚纱的照片就心满意足了。”万可法撇了撇嘴说道。
“不至于吧!”一旁在多宝阁前双眼滴溜乱转寻宝的马义,转头回了一句。
“我家闺女我最清楚,她是个独身主义者。她曾经跟我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跟她说连个坟头都没有,不可悲吗?你们猜她怎么说?”万可法一脸无奈的看向黄马二人。
“怎么说?”黄援朝问道,马义也看了过来。
“她跟我说墓地里的坟头,一个几十万元,还是租的,二十年后坟头还在不在都不知道,还是海葬好,省的以后被人刨了。所以有没有坟头无所谓。”万可法在外面叱咤风云,但是在家里面对女儿是一点辙没有。
“好像有点道理!这年头凡是跟土地沾边的都是租的,房子七十年、商业地产四五十年、坟地一个二十年,还得续费。
既然土地这么紧张,还不如海葬的好,不占地方。”马义手里把玩着多宝阁上的一个通红的葫芦,若有所思道。
“嗨,你别动我的宝贝。那葫芦可是我花了大几千买回来的。被人盘的都有包浆了……”万可法一转头正好看到马义手里的葫芦,急忙道。
“老板,我发现您越来越小气了,不就是一个葫芦吗,有啥,回头我给您弄一筐。”马义不以为然道:“这个这么小,你给我算了。”
“凭啥啊!”万可法瞪着眼睛道。
“您看,我这不都快结婚了嘛,您怎么也得随个礼吧,这葫芦算个搭头如何?”马义恬不知耻道。
“啥?搭头!你快拉倒吧!谁家结婚随礼带搭头?”万可法被气乐了,起身来到马义身旁,一把拿过了葫芦放在了多宝阁上:“你小子一天到晚的忽悠我,上次跟我说快结婚了,从我多宝阁上拿走了一块玉石,现在又盯上我的葫芦……你赶紧结婚吧,要不然不出一年我这多宝阁都得空了。”
“那上次拿走的玉石也不值钱啊!我找人看了,说您那玉石根本就不是和田玉,不值钱,您被人骗了……”马义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的玉石卖了?”万可法盯着马义看了片刻后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