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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大脑开始全速运转，盯着奄奄一息的吕明亮，但怎么想也想不通。
男人肺部和喉咙里全是血，虽然说不出话，但他一定是想传递什么重要信息！
拼尽全力说了一个字——「逃」，还指出了方向，可又该怎么逃？
和霜儿有关吗？
不可能！
她又不是神仙。
虽然曾用「魔法」将自己身体唤醒，但那「技能」现在也用不上啊！鮜續zhàng擳噈至リ：yed u 6 c o
难道是指……她屁股下面坐着的马桶？
吕明亮不会想让大家从下水道逃跑吧？！！
不不，绝不可能！
就算身材再怎么瘦小也钻不进去的好吗！
……
焦糊的气味愈发浓重，苏南蹙眉沉思，急得是头顶生烟。
他实在没什么思路，扑到吕明亮身边大声问，「你说清楚点！到底要怎么逃啊？」
吕明亮面色惨白，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把头转向霜儿那边，手势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手指收回，他握成一个空心的拳头，手臂还颤颤巍巍上下摆动了几下……
但他只动了没两下，就像是抽了骨头似的，整条手臂瘫软在地上，气若游丝再也动弹不得。
雪儿坐在洗手台上，歪着脑袋看清了他所有动作，突然恍然大悟道，「知道了！我知道了！！」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射向那妹妹头女孩。
雪儿笑得有些得意，坐在洗手台上，晃着两条大白腿道，「他说打飞机！！！」
「——噗……」吕明亮活过来了，拳头一紧砸在地上，口鼻中喷出一大股鲜血。
「——姐啊！」霜儿嚷嚷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不正经！」
「谁不正经啊！」雪儿撇撇嘴，满脸委屈道，「你看他那动作，不是打飞机还能是啥？」
说着女孩还举起右手，攥着空拳，上下套弄了几下。
别说，那动作还真挺像！
苏南盯着吕明亮，眉头都快拧出血了。
他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雪儿拜托！」馨儿撅起小嘴，「打飞机能帮我们逃跑吗？」
「我怎么知道啊？都是他说的！」雪儿指指吕明亮。
「咳咳……咳咳……咳咳……」男人咳得更厉害了，血沫子喷得到处都是。
「雪儿别说了！他肯定不是那意思！」苏南感觉再这么下去，吕明亮就要被雪儿气到吐血身亡了，赶忙凑到他面前大声说，「亮哥！亮哥！你能说明白点吗？」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吕明亮的呼吸里全是粘稠水声，身体开始不住抽搐，眼看是要不行了。
他拼命卷起舌头、哑着嗓子，终于在最后时刻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ch……呼噜……ch……呼噜……ch……喀——」
一个字都没说完，他身子一软、脑袋一歪，彻底不动了。
苏南大惊失色，摸摸他脖子，脉搏已经没了！
他眼睛一酸，冲失神的小楠姐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威震一方的黑道大哥，竟被自己手下背刺成功，就此陨落在他自己的地盘上。
「亮哥……亮哥……别走……呜呜呜……」女人紧紧抱着他，拼命摇晃，双眼已经被泪水泡得又红又肿。
「妈……呜……别难过……」米小白从身后搂住她，呜咽着说，「你还有我……小白陪着你……」
「小白……哇啊……」女人转身和女孩相拥在一起，两人抱头痛哭。
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不时还传来几声抽泣。
苏南呆呆看着没了气息的吕明亮，脑子里一直在想他之前的动作，以及他到死都没说出来的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