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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温放下筷子,用手机当手电筒,踩着雪到了便利店,孟珏山躺在便利店门口,冻得卷缩在一起。
“爸,”孟温伸手推了推他,“回家过年!”
孟珏山终于睁开一只眼,好久,看清眼前的人是孟温,他的眼睛才渐渐回了光,“你……”
他想到了什么,坐起身抓住孟温的肩膀,“凉温回来了没有?”
孟温点点头,“回来了,都在等你吃饭。”
“好好好,”他急忙站起身,抬头看了眼满天飘着的雪,裹紧了脏兮兮的军大衣,“走,赶紧回家。”
不知道是衣服太大还是怎么,孟温觉得,这风雪要是再大些,这个人恐怕是站不住了。
便利店的玻璃门被推开了,老板娘伸出头看了一眼,哎哟一声,“小温回来啦,喊你爸回家了?”
孟温点点头,“他在这儿冻得厉害。”
老板娘不好意思了,“你也别怪我们不让他进屋,他疯了呀,不给他酒喝他要砸我的店。”
孟温撇了一眼那玻璃柜子上放着的一坛金黄液体的酒,那东西辣口刺鼻,实在难喝得紧,到底是怎样,才会上瘾得那么厉害。
可能是看到她的眼神,老板娘有些尴尬,她急忙开口解释,“你爸这两天都没怎么喝啦,你伯母没有过来给他结账,我们也不敢拿给他喝,怕出问题咧。”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宝子们,我的汇报被否了,这周有点忙,先更这么多,我找时间再补上。
陈宇对你做了什么?
“这两天没有喝?”孟温有些不好得预感。
“是呀,我那里账都清楚写着,钱已经不够啦……”
她转身急忙朝家里的方向赶,脑海里一直紧紧盘绕着那句“凉温回来了没有?”
小冷那里有爷爷的存折。
她在雪地里慌张的迈开脚步,雪渣在脚下四处飞舞,还没有走近,就看到了带着浓烟的红光,在雪色的衬托下扎眼得很。
“天呐”,孟温的心被冷空气紧紧拽紧,她有些呼吸不顺,连带摔了好几跤,才踉踉仓仓的跌到了院落门口,旁边站在这个邻居在找桶,周围变得越来越慌乱,“小冷!妈!”
院落里好像有人在抽井水,她强撑着站起来走近,是隔壁的邻居,她走近了拉住那个人问,那人却摇摇头说谁也没看见,是点鞭炮的时候看见这边浓烟滚滚才过来。
孟温的头嗡嗡作响,她盯着那片泛红的火光,呐呐了两声,孟珏山发疯的样子又浮现在她脑海中,母亲被砸破的头,还有小冷受的伤,她闭上眼睛咬破嘴唇,猛地睁开后,端起一旁才打好的井水淋在身上,站起身往屋里冲了进去。身后有人惊呼了一声。
人群的吵闹声在孟温耳边日渐变小,周围变成咔擦咔擦的声音,她睁开眼,眼睛被周围的火光刺痛了。
孟珏山就在堂屋的中央躺着,他手里拿着一沓纸钱。
“小冷,妈”,她喊了两声,但没有人回应她。
她往厨房走去也没有看到人,房间被火围住她过不去,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胸腔开始变得难受。
她只得返回堂屋,急忙拽着孟珏山的衣领往外拖。
还好他不重,孟温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他拖到门口,可以听到外面人群的吵闹声,她急忙加紧脚步,一鼓作气将人拖到院落里。
有人一下冲了过来,身上带着冷气,冲散了孟温身上的沸腾感。
她转头望去,是小冷。
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人,眼中的不理解一闪而过,进而又恢复满脸着急,“姐,妈呢?妈在哪里?”
“我没看到她!”孟温泄了力气,一下哭了出来,她放下了手中孟珏山,抱住小冷哭得厉害,“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小冷掰开她问。
“堂…屋,”孟温还有些抽噎。
小冷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往屋里冲,孟温一把抓住了他,她摇头,“别,我去。”
“你在这呆着!哪里也不许去!”说完这句,他冲进了堂屋。
孟温在外着急的等着,消防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可是小冷还没有出来。
她的心越来越慌乱,她忍不住去想那差的结果,她崩溃的哭出了声,就在她要陷入绝望的刹那,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以很快的速度冲了出来。
是小冷,他背着周杰俞出来了。
孟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悬着的石头安稳落地,她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起身,想去看看少年身上是否安好。
走近接受到的却是少年冰冷的眼神,他躲过了孟温的手,径直往前走,擦肩而过时,用陌生的语气开口,“妈最好没事,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孟温转头看他,想要开口问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已经背着周杰俞上了救护车。
她颓坐到地上,心又一点一点的沉寂下去。
两人都没有太大问题事,在医院呆了两天后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