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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
◎你在佛前居然这样诵经,佛祖可要怪罪。◎
难得十五他们能相会的日子, 黎至却姗姗来迟,她左等右等最终在佛龛前书册中睡着。
他来时瞧见许襄君趴在小案上,走近, 佝身静静俯看她脂玉面庞,随即拧眉细思昨晚发生的事。
少顷在小案另一侧坐下, 将带来书册翻开。
直到午正许襄君方醒, 朦胧瞧见一席青蓝服饰坐对面埋案执笔,人摇摇欲坠撑起身。
掀眼瞧她睡眼惺忪、额角散乱的发清笑, 手上搁笔,伸手给她钩顺:“昨日有雨, 晋王背书定然很晚, 拖累你不得好眠,难为你了。”
“睡好了?为什么不去榻上。”他声音一如既往温煦, 夹了几许这几年岁长更增的沉稳, 让人无比安心。
许襄君侧面贴上他掌心, 眸子轻愠怒意:“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软臂撑着桌面, 照着黎至面压下去:“你御前忙杂无空, 我也有辰安那小崽子时刻盯着。就初一、十五能见, 为何来迟!”
瞧眼时辰,许襄君心口一疼, 可惜这半日光景。
黎至抚住她腮晕潮红的面颊, 颈子微垂便吻上她唇角, 舌尖勾了勾浅尝即止。
甘甜却萦绕心头久久回味,神色当即黏她身上。
许襄君嗔言:“什么要紧事能占了我半日, 说!”
十分不满他来晚。
娇俏声音一如既往绵甜, 黎至狭长眸子露笑, 勾唇:“娘娘这是要审我?”
覆面又将她唇咬了咬, 叼在齿间:“奴才说了迟来因由,便是要娘娘好好解释了。”
许襄君轻微气喘,闻他这话有异,转眸未及思考,黎至一臂将她提起来。
隔着小案狠狠摁住她腰窝:“陛下昨夜呕血不止直接晕在案上,佘御医方诊出陛下这两年不是过劳体虚之症,是中毒。”
“太医院连夜三十名御医轮番诊治,均说下毒者心思缜密,各色伤及脏腑的毒都下过,是量少积压而至。”
黎至从唇缓缓吻到她颈侧,气吁间他定声:“与你有关吗?”
许襄君颈项颤栗,腰腹渐麻,喘息嘤声脱口:“我哪里有这样通天本事,陛下面前多的是人,我焉能下手。”
后腰他的掌心好烫,许襄君觉得烧的慌。
黎至圈紧她腰,许襄君小腹被案硌得刺疼:“让我查?”温声降了几许。
后腰臂膀一托,直接抱许襄君侧坐上小案,书册撞落地连响几声,声声都颤着人心。
黎至两手将人按在怀中,贴近她耳廓:“佘御医说若不是陛下这次呕血,各处脏腑一起出现衰竭之象,难诊出是毒。下毒之人极其小心,且用毒刁钻,量不大但持续时间长,故而御前无一人察觉,陛下就这样被人下了好几年的毒。”
“宫内现下要彻查毒源,你说清楚了我好办,是不是你。”
明明是问,他却像有几分笃定般,顺而在恼怒她行事不相商。
许襄君因细声震耳酥软一路至腰,闷着不言未辩驳,黎至惩戒性质的一口咬上她锁骨。
疼痛引得腰腹抽力,人一下软他胸膛上,黎至顺手接住人。
森冷压耳:“许襄君,弑君是什么下场你明白,我日日在御前那般求存为得是你,此事一朝踏错我便救不下你。再问一次,是不是你!”
“你这语气是在定我的罪。”她潋滟目光柔柔对上,黎至此刻不吃她这套,只想求个她口中实话,事情真相。
神情便肃然的有几分吓人,狭长眸底尽染霜寒,犹如利刃要剜出人心瞧黑白。
他咬牙,隐怒压在眉眼下:“你以为呢!寅时四刻陛下才醒神,我迟迟换不了职,这几个时辰便是处理这些。”
掌心挂劲掐紧许襄君腰肢,字字气吐:“你入宫后同李嬷嬷共谋的是这?难怪一直不敢与我明说。”
不等许襄君应是与不是,他心口猝疼地怒目切齿:“她将你做刀行这般杀头之罪,她可真敢!你是蠢?怎么敢应!你可知自己被她拿捏了什么!我真想敲你脑袋!”
他大喘一口,打个冷战,随后紧紧拢住她,将头抵在许襄君颈侧,尽可能去与她碰触,只有许襄君温香体感能安抚他此刻恐惧。
惶惶不安从震颤的音腔露出:“你就算是想要弑君,能不能同我说声,我能替你再把控些许局面。昨日御医说中毒,我第一个念头便是你与李嬷嬷那些不让我知晓的事,就怕是,最终还是是。”
几次机会也闭口不言,他现下真是有些恼怒,又被无尽延申出的死果笼罩,他是真害怕。
许襄君缓缓抬手揪住他肩上布料。
知道早晚黎至会发现,知道没法完全将他从事件中剥离,但还是不希望他沾染。
“我掌庭内制狱七年,什么作死法子没见过,你当真是胆大包天。”他声音闷闷中裹含惊惧。
手紧着她腰:“你如何做的,干净与否,现下告诉我,我替你再清整清整局面。”
惊惧与惶悚不安交织,此刻真是形容不出的难受。
许襄君清嗓,声线冷峭:“你不知情,该怎么查便怎么查,查出是谁便是谁。”
黎至一口惊气落她耳边,簌簌发抖。
她自若轻问:“昨夜皇后跟秦贵妃都去侍疾了,你说我今日该不该去?”
见她不慌不忙答非所问,黎至龇牙,叩紧她下颚,教许襄君与自己对视。
“我说的不明白?若不是同你有约,现下我应该在掖庭审问那位将死未死的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