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

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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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重重点头。

楼船随着波浪涌动,人得紧紧扒着船舷才不会被晃摔下去,风平松开只手揉眼睛,正好船体左右晃动,他被冲了一下摔坐在船板上。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抓紧了吗?”冬珠拉他起来,“没摔疼吧?”

“我眼晕,看着海水眼睛晕。”

冬珠松口气,“我还以为我有毛病呢,我也眼睛晕。”

“我俩都有毛病?”风平猜测,“大姐肯定不眼晕。”

冬珠迟疑了,她坐在船板上不敢再往海里看。

一只海鸟落在船顶,正要梳理羽毛,海面响起破水声,一个黝黑的人头露了出来,鸟吓得嘎嘎两声飞走了。

海珠游到船尾,把网兜里五节珊瑚扔船板上,这东西还挺硬,她用尖头铲砍了好几下又用脚踹才弄断了几节。

“姐,我看海眼晕,你晕不晕?”冬珠连忙问。

“你别盯着一个地方看就不晕,水是晃动的,就像一个人在面前一直转,你看久了肯定晕。”海珠看冬珠和风平两眼,问:“害不害怕,害怕了我把你们送回去?”

冬珠和风平都摇头。

“那行,你俩别靠近船头船尾,就坐船板上玩珊瑚,海底的虾蟹螺不少,这次我会在海底待久一点,我没上来你俩也别慌。”海珠翻着网兜,把海蚌都倒出来,“你俩开蚌壳,看有没有珍珠。”

说罢转身又一头扎进水里,这处海域水色清透,到了海底也有闪烁的阳光,明亮的光线在流动的潮水里如水晶般熠熠生辉。

海底珊瑚众多,珊瑚群里生活着色彩斑斓的海鱼,老龟落在一座大礁石上,礁石上蒙了层水藻,表层是草绿色,侧面和石缝里是紫色和粉色,海珠游过来转一圈,深深浅浅的色彩变幻,是人类巨匠也无法点缀出来的。

一线幽蓝色的光闪过,海珠游过去了又退了回来,她持着尖头铲站定,脚底不是松软的泥沙,踩着很是硬实。她拄着尖头铲撞了两下,脚下的石头陡然一落,她惊了一下,正要赶忙离开,抬头时瞥见正上方的礁石上一抹幽蓝色的光逐渐扩大。

海珠懵了,她脚下一蹬蹿了一丈远,她心里纳闷这是什么鬼东西,又不死心地游了过去,仔细盯了一会儿心里有了猜测。她用尖头铲敲了一下,眼睁睁看着波浪线的蓝光又缩小了,直至消失不见。

海珠游到礁石上,扫开草绿色的海藻,层层叠叠的波浪形纹路证实了她的猜测,这是个砗磲,幽蓝色的光是它的裙边肉。

她又跳下礁石,割一把海草当扫帚,扫开她之前站过的地方上的泥沙,一个巨型贝壳露了形状,老龟落在上面宛如一片树叶掉在了洗澡盆里,海珠躺在上面都能当床用了。

人心的贪婪

冬珠和风平看海珠坐在船尾望着村子不说话, 她放下网兜走过去,蹲下问:“姐,你在想什么?”

海珠摇头没说话, 她看着天色思索了一番, 跳进海里跟冬珠说:“你跟风平就待船上,我游回去,待会儿还过来的。”

“你不开船回去?”冬珠站了起来,“这里离村好远。”

“嘘!”海珠故意神秘兮兮的, 她往海底指, 说:“我在海底发现了好东西, 船留这儿做标记,你俩就在船上待着。”

再过一个时辰就退潮了,海珠怕海底的砗磲受惊了会跟着潮流跑了, 她不敢再耽搁, 带着老龟沉在水下往入海口游,不时冒出头调整方向。

从停船的地方到海岸有二里地远,游泳比走路快, 海珠用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靠近了入海口。她踩着水下的河滩坐在石头上歇气, 瞅着海上的船晃动胳膊,一路游过来游得胳膊关节酸疼。待歇过气, 她又跳到河里往村里游。

老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偶尔也会游到海珠下面托着她游一段路。

进了村,水面上的说话声就多了,海珠不想吓着河边的人, 一路游到自家门口才悄摸摸溜上岸。她拧着滴水的头发去找村长和两个驻村的守卫, “之前韩提督托我寻找砗磲,一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砗磲的踪影, 不过个头太大,还要劳村长叔喊几个人跟张守卫和李守卫一起去船上往上拽。”

跟韩提督有关的事,两个守卫自然不说二话,准备了绳索就跟海珠走。

至于村长,他连砗磲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听都没听过,只能按照吩咐办事,他去族里喊三个可用的人,一行人划船随海珠去海上。

渔船靠近楼船,冬珠和风平让开位置让人上船,两个守卫把拿来的绳子打结,一头拴在桅杆上,一头递给海珠。

海珠牵着绳子跳下海,老龟也跟着游了下去,一人一龟靠近海底,寻到那座大礁石,正好看到坐落在海底的砗磲张开了壳,壳里像座五彩的迷宫,它的肉有不同的颜色,灰白色的斑点有手掌大,在紫粉色的贝肉上看着像是会发光。

海珠趁机把绳子扔进去,游走一圈从另一面抽出绳子,砗磲感受到异样,蠕动肥厚的贝肉试图把绳子吐出来。

海珠只好用尖头铲敲它的壳,它受惊了,两扇壳迅速合在一起,海水从壳里挤出来,周围水流晃动的涟漪大幅度扩散开。

海珠拽着绳子大圈晃,船上的人感觉到绳子晃动的幅度变了,一人去升船帆,其他人合力拖着绳子往上拽。

船帆迎风鼓了起来,楼船在海风的驱使下动了,海底的砗磲也跟着被拉动,海底的泥沙被搅了起来,混浊得让龟睁不开眼,老龟游了一截撞上礁石,它索性闭眼沉在海底不动了。

砗磲被拖起半人高,海珠拉着绳子绕着它游一圈,从上到下捆上绳子,免得半途它打开壳再掉了下来。

果然,距海底两丈高的时候,砗磲试图开壳,海珠赶忙游过去,用两手扳着上下两片厚壳,使尽吃奶的力气给它按住,脖子上接触到湿软冰凉的贝肉,她生生打个冷颤。

船上拉绳的人感觉手掌要被绳子磨断,手臂上迸出了青筋,脚上的鞋蹬掉了,脚后跟蹬在粗糙的船板上要被磨出血。

冬珠和风平见了,缀在绳子最后也跟着使劲,村长腾不出手推人,他咬着牙大声说:“你俩滚蛋,离远点。”

话落,一阵浪打过来,压在绳子上的六个男人咚的一下栽进了海里,水下的砗磲也迅速下坠,海珠被迫脱开了手。

她往下看一眼,往上游钻出海面,海面上飘着六个人,冬珠和风平都还在船上,她松了口气。

“那东西多大啊?怎么这么沉?”村长问。

“快有床大了。”海珠抹去脸上的水,说:“再去村里叫些人来?”

“叫再多的人也没用,那么大的石头拽出水了也弄不上船。”村长摇头,“太大了,你去叫官船吧,官船上有绞盘。”

海珠扒着船底思索一会儿,说:“再给我两条绳子,待会儿你们把它拉起来了我用绳子捆住它,然后变动船帆,船往入海口走,把砗磲往海滩上拖。”

“这样也行。”李守卫赞同,他踩着木梯上船,丢两条绳子给她,喘着气说:“你在水下憋气的功夫了得啊。”

海珠笑笑,有韩家老少将军做靠山,她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说:“就靠这个本事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