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

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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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船升起风帆,两张船帆升起,楼船随即飘出海湾,稳稳当当的离岸而去。

当码头上的人模糊了,老龟龟壳上的最后一抹湿痕淡去,海珠走到船头打半桶水浇老龟身上,站在船尾看变成一条黑线的海岸。

再往前可能会碰到出海的渔船,海珠走到船头降下风帆,打算今天先在这处海域探探深浅。

船头船尾各丢下一根绳子,海珠系上网兜,再拿上两头用布包上的箭铲,紧跟着老龟跳进海里。

海面溅起半人高的浪花,待浪花平静下来,海面上已经没了人影。

海珠带着老龟往海底游,海里矗立的礁石高达两丈,上粗下细竟然也没塌。礁石上有洞穴,海珠好奇地过去看一眼,跟盘成一团的海鳗对上眼,她惊了一下,推着海龟赶紧离开。

打扰人家两口子办大事了。

一群如飞絮般的鱼群顺着潮流盘旋而过,鱼群后坠着三只大鱿鱼,肥硕的触足散开又拢起,像开开合合的伞。

海珠解开箭簇上包的布,握着木柄跟上去,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戳了上去,锋利的精钢箭簇钻进鱿鱼的触足,鱿鱼吃痛攀上木柄,海珠解开网兜,在浓黑的墨汁里拽着鱿鱼丢进去。

接着带着老龟继续下潜。

海底的光线已经暗了许多,海珠并不落地,她保持着一丈高的距离慢慢游动,在海底的巨石上寻找,游累了才落到海底抓螃蟹找海贝,装满一兜就往海面浮。

越往上游海水里的可见度越低,海水里不见日光,呈现一种灰蒙蒙的青灰色,海珠心里有了猜测,钻出水面一看,这片海域果然起雾了,头顶上的浓雾里隐约可见片缕金光。

海上亡魂

海上的风向也变了, 海珠踩着沉在水下的木梯上船,身上的水珠落在船板上滴答滴答响,她看向浓雾里的四面八方, 分辨不出来时的方向。

船底板被撞, 海珠撒网把老龟拽起来,她想了想,决定先原地不动,等待海上的浓雾散去。

她直接在船板上剥了湿漉漉的衣裳, 短褂长裤都搭在船舷上, 拧着头发上的水, 光着脚沿着木梯去了底仓。

舀半盆清水擦去身上的海水,回二楼穿上衣裳,这才开始生火烧水。

略带烫意的热水浇在头上, 冒着白烟的水淅淅沥沥砸进海水里, 海珠蹲在船头舀水浇头,洗尽了海水也热出了汗。

漫天的浓雾里只她一人,一人一船一龟飘在辽阔的海面上, 船只顺着浪潮而行, 不知方向,不知归处。

海珠虚虚拢着擦得半干的头发整理网兜里的虾蟹, 虾蟹海贝倒进装了海水的浴桶里, 章鱼单独扔在水桶里,她捞出那只被箭簇插伤的大鱿鱼,断了一只触足, 它的精神头还不错。

海珠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船上做起了饭, 幸好准备了炭火,炉子上的水烧开了, 她掂起锅把水倒盆里晾着,锅又放回炉子上。

她在桶底搅了一圈,捞起一根半臂长的触足,咵咵一阵剁成肉糜,再抓两把面,加水调成面糊,锅底刷油淋上面糊,不多一会儿,三张烙饼就起锅了。

鱿鱼是咸的,面糊忘了放盐也能吃,鱿鱼糜混在面饼里口感出众,一软一韧,一个无味,一个鲜甜。

吃了饼喝了水,海珠舀水灭火,走到船板上一看,浓雾还没散。

她想起出海的渔民,当即升起船帆,慢吞吞的船只在浓雾里穿梭,眨眼间,船头变船尾。

“有船吗?”海珠站在船头不时喊一嗓子,她不时调整船帆,楼船变着方向在海面上窜。

跟着船游的老龟突然变了方向,海珠眯了下眼,拨了下船帆,船头拐了一下,跟在老龟后面。

海面上飘着几片烂木板,其中一块儿木板上残留着红漆,海珠用船橹拨过来,站在船侧的木梯上捡了起来。

是码头渔民的船,应该是遇到了漩涡,船已经被绞毁了,船板飘到了海面上。

海珠在船板的断裂处掰了一下,细小的木茬已经泡烂了,应该在海水里泡了几天了,不是今天新亡的。她把船板都打捞起来,趴在船舷上瞅着海面,不知又行了多久,清澈的海面上飘着一件灰色无肩短褂,衣摆撕烂了,可能是被鱼咬烂的。

海珠把这些东西单独装在一个桶里,想着回去了交给官府,他家里人也能把他安葬了。

之后再没遇到什么东西,出海的渔民也没遇到一个。海珠降下船帆,也不知道她跑到哪儿来了,可别浓雾一散,她跟海寇来个大眼瞪小眼。

远处有海鸟的叫声,叫声清脆,海珠躺在二楼的住舱里闭眼听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海上的浓雾已散,天上金灿灿的太阳偏西,大概是过晌一个时辰了。

有了太阳,海上就有了方向,海珠站在二楼环顾一周,茫茫大海中,不远处是一座陡崖,陡崖上落着数不清的海鸟,白的黑的花的一大片。

至于海岸,已然看不见。

海珠正觉得少了什么,海面上水花一响,一只海龟叼着一只水母浮出水面,龟脖子一扬一缩,透明色的水母就进了它肚子里。

有老龟做伴,海珠心头升起的寂寥散去,她换上被海风吹干的脏衣裳,带上工具跳进海里。

机缘巧合被海风带到这里,她要带点东西走。

水下的陡崖蜿蜒至海底,吸附在陡崖上的生物极多,啃食崖璧上岩藻的小鱼、以小鱼为食的海蛇、吞食海蛇的海鳗,全是海珠惹不起的东西,她远远躲开。

落到海底,这片海域的海底珊瑚石不多,礁石不少,礁石底藏着长触须的龙虾,海珠踩在细软的沙砾中,用木柄在礁石里捣。

她撅着屁股趴在那里,一只细条的幼年鲨鱼好奇地靠近,不远处捕食的老龟看了一眼,低头继续啃海胆。

海珠逮了龙虾装网兜里,一回头就看见一头幼年鲨歪着脑袋看她,她吓得几欲尖叫,待看清它的体型才一屁股坐在海底回神。

幼年鲨见她不动了,百无聊赖地摆尾走了。

海珠抓住老龟拍了一巴掌,放哨的走神了,她的魂差点吓没了。

怕走了幼鲨来了大鲨,海珠解下网兜绑在礁石上,拎着钢箭游到一座礁石的洞穴旁。她之前路过时发现了一只肥硕的海鳗,黑白斑点的,看着让人眼花。

一个海螺砸进洞里,洞外的水纹出现了变化,海珠又扔一把沙石过去,在白色斑点露出洞口时,她攥着钢箭猛地扎过去,木柄上先传来一股带着钝感的阻力,接着被箭头上翻滚的动静震得手麻。

血色蔓延开,海珠拖着张开大嘴意欲撕咬的海鳗拽出洞穴,这只黑白斑的海鳗在这片海域吃好的喝好的,把自己养得肥肥壮壮的,身条长长的,海珠举着它只觉得手酸。

这玩意生命力强,身子被扎穿了还活着,一张丑陋的嘴裂开又合上,翻滚着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海珠用网兜上的绳子把它的脖子缠上,紧紧地箍住,等它不动了才牵着绳索带着海龟上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