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90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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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本地的良善百姓,实在不忿,于是便设下了一局。”

“……”

“故意请了这铁路司的人,以调解的名义,至府城,而后……”

胡广接口道:“而后你们动手了?”

“不是下官动手,是……是下头的良善百姓……”

胡广眼中的寒光更浓了几分,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为何这样干?”

陈佳苦笑道:“若是不给一个教训,那么……饶州府,就真没人了啊。且不说这些本地的良善百姓,需要仰赖人力维生,这一旦没了人,百业也都萧条,即便是下官,朝廷衡量官吏的,乃是钱粮和人口,可饶州府,今岁的人口下跌了这么多,今年所能缴纳的钱粮,也要比之往年去岁至少暴跌七八成,下官……能怎么办?这铁路司的人,是要将下官,架在油锅里烹,下官……哎……”

他摇头,叹着气道:“下官今岁完不成户部的钱粮,必要罢官,与其如此,倒不如为当地的百姓们,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胡广抿了一下唇,道:“打伤了多少人?”

陈佳忙道:“有七八个,放心,下官查过,几乎都是铁路司的文吏,上不得台面的那种,但是下官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的小题大做。”

胡广此时已怒得七窍生烟,却又见这陈佳,一脸懊恼的样子,只是他的懊恼,却非是因为打伤了人,而在于,这样的些许小事,竟闹到陛下亲临的地步。

于是胡广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莫非没有想过,该如何收场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陈佳苦笑,眼带祈求地看着胡广道:“所以这个时候,才求到了胡公头上。胡公,我等尽为圣学门人,下官摘了乌纱帽,倒是其次,可饶州上下的良善百姓们……请胡公施以援手吧。”

胡广却是冷声道:“陛下自有圣裁,事实俱在,老夫说不上什么话。”

陈佳与那王岩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

他们显然会料到胡广一定是明哲保身的。

因此,陈佳定定神,却是不疾不徐地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只是……这需胡公到时能为之美言,倘若胡公能襄助一二,那么胡公于饶州上下官吏百姓而言,则是再生父母,恩同再造了。”

胡广冷笑,却也不反驳,只道:“什么办法?”

陈佳想了想,似乎觉得眼下也只有寄托于胡广的身上了。

于是他慢悠悠地道:“那一些文吏,出现在府城,虽说事先是被请去调解,可当时并没有具文,没有具文,就算是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下官,这边做了几件事,其一:请人一口咬定,他们至府城,绝非公务。”

“其二,他们至府城之后……嚣张跋扈,横行不法,这才引起了公愤。”

“其三,在争执过程中,他们口出大逆不道之言,甚至……甚至扬言,皇孙就是他们的靠山,在这饶州府的地面,他们就是天子。”

此言一出,胡广猛地打了个哆嗦。

陈佳似乎没看出胡广脸上一下子变幻的脸色,却笑了笑道:“胡公。只要这三件事坐实,即便是皇孙殿下亲来,也断不会袒护他们,反而要清理门户了。”

胡广默默地缓了口气,才冷笑道:“你们说如何,就如何吗?”

陈佳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所有的人证物证,下官俱都已经布置妥当了,也有不少本府的良善百姓,愿意作证揭发,只是……只是……下官和本地良善百姓,毕竟人微言轻,等圣上要裁决的时候,若是身边有人能为下官人等美言,那么此事……才可彻底的坐实。”

说着,陈佳可怜巴巴地看着胡广,而后竟是流下了泪来,道:“胡公,请胡公能以饶州苍生为念吧。此地,毕竟也算是胡公乡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今日是饶州,明日……如饶州一般下场的,就是吉州府了。”

决不轻饶

胡广此时已是七窍生烟,气的藏在袖里的手,禁不住的颤抖。

他用力地握了握手,才勉强压住那股怒火,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

看着眼前的陈佳,竟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竟可无耻之尤到这般的地步。

反是这陈佳,显然也在察言观色,但见胡广面容冷然,似有怒气,心里却也嘀咕。

胡公理应也对铁路司很是不满的吧。

只是他不便表露而已吧。

江西诗书传家的士绅,哪一个不是对此破口大骂的?

更何况现如今,上达天听,陈佳也已惴惴不安,此时自是指望着胡广了。

见胡广久久不言,陈佳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胡公,这饶州上下,这么多人的性命,都维系于胡公的身上,胡公也是江西人,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同乡死无葬身之地吗?”

胡广深吸一口气,才终于找回声音一般,道:“你待如何,只教一些人……为你伪证?”

陈佳道:“众口铄金,倘使只有一人两人作证,自是难以让人尽信,可若是百人千人呢?”

“百人千人?”胡广凝视着陈佳。

陈佳道:“此番,饶州上下,确实是逼的急了。因此,此番参与此事者,不在少数,其中各县的生员,还有府里县里的士绅人家……”

胡广此时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道:“你们可知道,诬告是何罪?”

陈佳则是道:“胡公,现在不是书生意气的时候,诬告固然是反坐,可……总比现如今这般要强。胡公……下官忝为知府,守一方平安,眼见铁路司恶形恶状,所以才愤然而起,请胡公明鉴啊。”

胡广眼底深处,又忍不住地掠过了一丝愤怒。

他想了想,却还是踱着方步,微微垂下眼眸,盖住了眼中的怒色,尽量平和地道:“你们打算怎么说,事情总要有个前因后果,倘若事泄,又当如何?”

陈佳显然对这一切已早有准备,立即道:“事情发生之后,大家伙儿早就商议好了对策,该怎么说,怎么做,也都有预案。胡公,这些良善人家,都是知书达理的人,是知晓轻重的,断不敢拿自己身家性命开玩笑。”

胡广只点点头,其实他也清楚,倘若要数百上千个寻常百姓众口一词,肯定会有大量的破绽,且不说百姓愚昧,没见过世面,只怕被人一诈,也就诈出深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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