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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韫:“……”
谢安韫是个嫉妒起来会发疯的人,那几个传谣的宫人被他让人暗中弄死了,尸体抛在井里。
“呵。”
谢安韫站在井边冷笑。
女子似乎都喜欢这种同床共枕但不动手动脚的男人,觉得这是温柔克制,喜欢的是她们的灵魂而不是外表。
而谢安韫却觉得可笑,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喜欢就要放弃和成全”,他只知道想要就必须抢过来,否则就再也没有了。如果一个男人面对喜欢的女子却连搂在怀里占有的心思都没有,那就说明不够想要,不够喜欢。
他想要啊,他觉得没有人比他更想抢到陛下了。
如果他得不到,他就算是让她毁在他手上,也不愿意让她和其他男人恩恩爱爱。
他们都不如他更爱陛下。
可最想要的,偏偏最得不到。
赵玉珩可以,张瑾也可以,就是他没有得到。
忍2
比起谢安韫,姜青姝的注意力更放在张瑾身上。
至于为什么?
很简单。
张瑾的影响力比谢安韫高太多了,威胁度也完全不一样。
前面说过,谢家一次次影响力下跌,姜青姝影响力缓慢升高,一个月前谢安韫的影响力就已经只略高于姜青姝了。
而最近,王家待定罪,姜青姝的影响力已经略超过他了。
以前,谢安韫能时刻知道她的动向、监视她的言行,出入皇宫和自己的家一样,但现在,谢安韫在内侍省没有眼线,故而不知她的计划,把守宫门的左右监门卫大将军都不算是他的人,严格遵循她的命令不许他进宫。
连逍遥酿事件都没办法阻止,她已经完全不惧他了。
除非谢安韫起兵。
而张瑾呢?
他的影响力甚至还涨了。
姜青姝依然被他捏得死死的,她心知现在她偶尔敢挑衅他,仗的多半是君后的势,如果没有赵家这个外戚、以及阿奚保命,她不死也是个被长久软禁的下场。
她垂眸,仔细探究张瑾那张无情无欲的脸,自从那日他穿上衣服离开后,他依照约定对王家下手,但却没有来私下见过她一次。
表现得好像根本不在乎那一夜一样。
睡就睡了,不就是睡一觉,你以为我会在乎?还想靠这个拿捏我?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想表达这个吧。
面对敌手,攻心为上,首先风格要无法捉摸,态度上不能露破绽,不能表现得出在乎任何东西,让对方洞悉弱点。
在不露声色这点上,他几乎无懈可击。
奈何她能作弊呀。
要不是他的数值一直在波动,姜青姝都要信了。
她端坐上首,温声道:“近日三法司调查的结果如何?”
大理寺卿郭宵率先出列道:“陛下,臣最近令户部与工部屯田司协助彻查近日王家纵容族人侵占良田一案,知悉王氏一族旁支王邈、王元、王攞等人却有其事,其侵占田地足有数百亩,且私杀家奴证据确凿,按大昭律,应仗一百或徒一年,前京兆尹已承认被王家买通,未敢判罪。”
工部尚书因疾告假,由郭宵上奏请求,今日女帝特许协助调查的工部屯田主事孙元熙入朝奏对,孙元熙立刻出列道:“回陛下,郭大人所言不虚,这是臣拟好的田地分配条陈。”
他把手中条陈高举,秋月走下台阶,将其呈给姜青姝过目。
孙元熙端端正正地跪着,安静等候。
姜青姝仔细翻阅,发觉孙元熙这条陈做得极为清晰有条理,她展目往下看去,打量着这位许久没见的臣子。
他也算是她亲自从谢安韫手里抢过来的人,是她埋在工部的一颗种子,不同于裴朔的锋芒毕露,自殿试之后封官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消息。
但很踏实本分。
孙元熙在京中无朋友,只偶尔会去霍府见见霍凌,据霍凌说,孙元熙有时沐休,就会去城外救济灾民。
她把条陈递给秋月,示意她给张瑾过目,随后淡淡道:“按律法论处,以十分论,侵占田地一分笞三十,罪止徒一年,以此类推,即刻补刑。”
“是。”
郭宵一面俯首,一面心道:这数量庞大,一起加起来,一个人要打百杖不止,陛下的意思大概和杖毙无异了。
这是真翻脸啊。
郭宵奏事完,紧接着又是御史大夫宋覃上奏,弹劾王家作风问题。
最后才是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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